这日收获颇丰,上集市不仅换来了米还顺带买了半只鸡。两人生火煮饭,又拿鸡鱼上桌,殳引猛吃两碗饭,噎的直拍胸口。夜色将近,殳引摸着肚,说道,“古人道酒足饭饱,生活才惬意。我说不需要酒,只要吃饱饭就可怡然自得。”苏伐笑道,“看不出你这个富家子弟居然这么容易满足。”殳引指着屋外,道,“古人又云‘夜轮悬素魄,朝光荡碧空。’夜色如此之美,,我们何不趁此沿溪走走来消消食。”苏伐道,“我吃饱喝足就易犯困,不过既然公子有此兴致,伐儿也只好舍睡陪公子了。”说毕两人皆大笑。
殳引、苏伐二人沿溪水慢行,只见一路蟾光照水,映出万条银蛇,又有剑鱼跃出水面惊起枝头宿鸟啼鸣,夏末清风吹的襟袖生凉。殳引被这美景所感,回头看苏伐,见他面如敷粉,目若点星,在这月色里显得无比动人。苏伐知他在看自己,却不理,只弯腰捡起一块石子,朝着水面扔去,石子在水上跳跃几下便沉了下去。再要捡,却被殳引拉住了手。
去时二人尚有笑语,回时皆都不语。临近茅屋时却见火光接天,苏伐瞧着正是自家的位置,忙道一声不好,正要跑去,却被殳引拉至一旁树后捂住了嘴。苏伐挣几下,殳引不放,反压住他身体捂的更紧。苏伐回头,见其神色严肃,双目正视前方。不多时便见一队官兵吵吵闹闹的走来。殳引看见为首那人只一顿,轻声道,“他们竟找到这里来了。”只听那人道,“药铺掌柜说受了剑伤的人正是在此,为何却不见人影?”又一人道,“朱护卫可真确定那人便是二王子?”朱秀道,“崖顶下顺流正好至,况且又受了剑伤,不是他便没有别人了?”那人又道,“莫非已经重伤死了?”朱秀喝道,“王长子有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若真死了挖地三尺也要将他找出来!”众人听了都立正身体大声答应。
一行人又去四周搜索一番方才离去。等众人走远,殳引才放开苏伐。苏伐转身在夜色里盯着殳引半响,才问道,“他们在找你?”殳引道,“是。”又问,“你是王子?”殳引笑了笑,反问道,“你看我不像?”苏伐也没趣和他玩笑,顾自从树后出来,朝着茅屋走去。殳引忙跟去,在苏伐身后问道,“你要去告发我吗?”苏伐猛的转身,道,“我要告发你刚才就可大喊了。”殳引走近他,看着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人,低声道,“是我的过错,求你原谅。”苏伐继续朝屋前去,那个小茅屋已烧的精光,篱笆也被人毁掉,那一排豆苗被人踩得七零八落。苏伐蹲下地,用手拨了拨碾在泥里的绿叶,道,“公子并未错什么,勿需要求我原谅。”殳引将他从地上拉起,道,“我害你无家可归,你不怪我?”苏伐淡笑,“屋子不是你烧的,豆苗不是你踩的,我怪你做什么?要怪也要怪那些官兵。”虽苏伐对此并无所谓,殳引却十分不过去,便道,“如今房屋尽毁,你已了无牵挂,不如跟着我,他朝我若能继承高位,定不会教你再受苦了。”苏伐闻言点了点头。
苏伐道,“方才听领头者说了药铺掌柜,恐怕这就近的集市已被他们盘问过了。此时我们不便再去集市投店。”殳引抬头望着天,道,“这月还算圆满,只要你不怕,在前面山林间睡一宿我是不怕的。”苏伐道,“你这做公子的都不怕,我一个山野长大的人有什么怕来?”说着两人便一同朝着前方山林去了。
那山林看似不深,实进去却摸不着了南北,全凭苏伐带路,方才踏着斑驳月色一脚深一脚浅的走着。殳引虽有功夫,此刻却不如苏伐步伐轻盈。走了不知多久,苏伐忽而回头道,“瞧前方月色大亮,似是片空地,我们今夜不妨就在那里休息罢。”殳引也累的很,听了连忙点头答应。
原那前方不仅是块空地,更是有一间土房子在中央。殳引对苏伐笑说,“看来我们的运气并未坏的彻底。”于是两人上前问门。只是才至门前,即发现木门虚掩,木桩也烂了一半,殳引推门进去,见那土房的半个屋顶都漏着光。苏伐擦掉粘在脸上的蜘蛛网,说道,“这屋子恐怕已无主人了。”殳引摇了摇头,指着屋中央的一口石棺,道,“主人就在这里。”苏伐这才看见,心中突然一吓,背上汗毛直竖,拉着殳引,道,“这里有副棺材,恐不吉利,我们还是走罢。”殳引拍了拍他抓着自己的手,说道,“人都死了,有什么怕的。”说毕便拉着苏伐跪在棺材跟前,拜了两拜,道,“这位大姐抑是大哥,今日我殳引与小弟苏伐路过此地,半夜无处栖身,想在此就宿一夜,若扰了您的安灵,还望见谅。”说完又拜了拜,方才起身,到旁边捧两团干草铺在地上,对苏伐道,“你睡里面,我靠门睡。”苏伐见里面靠着棺材,便不肯,跳到靠门的干草上,占着不让。殳引道,“你要靠门,那夜里可别睡太死了,万一有事,可得支应声。”
殳引今日早起捕鱼,如今又累到半夜,于是倒头就睡着了,不一会就打起了鼾。苏伐躺在草上,耳边听着鼾声,眼睛时不时瞥那口石棺,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也不知几时了,终于睁着的双眼开始发涩发饧,于是撑不住要闭起来。然才入睡,却闻耳边有格格石动的声响,苏伐本未在意,只那声音越发大起来,他这才忽的睁眼,这一看不要紧,顿时大叫一声,“这是个什么玩意儿!”只见那石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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