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璟华撇撇嘴,态度好了一点,“我要去御书房。”
“为夫舍不得。”季灼得了便宜不卖乖,耍赖道。
“阿灼。”夜璟华不情不愿地从嗓子里发出两个音节。
季灼脸上带着得逞的笑,“好。”
“这样笑特别欠揍!”夜璟华咬紧牙关。
季灼从善如流,换了张温润如玉微风拂面的笑脸,请教道,“这样可好看?”
夜璟华:“……”真烦人!
☆、多好
临至初夏,天气渐渐热了起来。
季灼经常找各种理由进宫,不带重样的。
今天哪儿有个乐呵事儿。
哪家的千金又在抛绣球了,据说二十好几都没嫁出去,急得她老爹嘴上起了一圈泡。
城东新开了一家店,那人多的呀,长龙一样从街头排到街尾。
路上听到一个大妈说自己家的猪每天吃了睡睡了吃,长了好几斤瞟。
桥口有个算命的非要缠着看手相,一口一个免费,结果一看,竟惊的给他跪下,头磕的那叫一个惨烈。
最常听的还是抱怨相府里的饭菜油少盐淡,下人们虐待他,扎个小人成天咒他进宫。
“咒?”夜璟华眉一挑,“朕的皇宫不好?”
“他们私下里都说臣总有失宠的一天。”季灼道。
夜璟华:“……”
“臣都那么卖力了,”季灼道,“可皇上还是说臣秒。”
夜璟华黑脸,“再给朕提一遍试试?”
“什么?”季灼无辜道,“秒?”
夜璟华脸通红,季灼你不要脸!
“该惭愧的是臣,”季灼幽幽道,“皇上何必替臣惭愧?”
“闭嘴!”过了半天才闷声道,“朕不喜欢听。”
追及原因,那啥交流感情时,季灼总是在人受不了求饶的时候,凑过来低声问,“秒?”声音低沉魅惑,尾音恶劣地扬起。
于是夜璟华一听到这个字就条件反射,下意识想起某些不好的记忆。
季灼换了个话题,随意说道,“府里这几天一直在熬汤……”
夜璟华听着。
“鹿茸——”
“厨房拆了。”夜璟华打断人,语气不容置疑。
“可——”
“搬进宫。”夜璟华冷静道。
鹿茸鹿茸,吃什么鹿茸!
于是季相就这样搬进宫,御书房、寝宫、御花园全是帝相两人纠缠在一起的身影,咳咳,别想歪,人家在看风景,顺便商议国事。
有一次季灼押了一个月的俸禄,牺牲掉三晚侍寝机会,放弃酒池肉林,打消烽火戏诸侯的念头,软磨硬泡,终于把人哄到璃山下的小屋子里。在把茅屋烧了一半后,夜璟华瞪着还活蹦乱跳的鱼,又瞟了眼目光灼热的季相,淡定地拍拍手上的灰,主动勾上人脖子,反正呢,也没事可做。
季相加深这个吻,屡屡如此,好像也不亏。
夜璟华拽拽人的头发,真是越来越过分了,真该打入冷宫,发配柳州。很快的,铺天盖地的□□漫过了这个经常在脑海里打转的念头。
谁让自己一时头脑发热,和人拜了天地?夜璟华经常这样想。
宫里经常的,太后公主围在一起聊八卦,说到帝相二人时激动不已,从攻受说到性格,最后说到性格决定攻受。
夜璟妍一脸坏笑,啧啧,“皇兄傲娇又别扭。”
话传到人耳里,夜璟华只是淡定道,“别扭是情趣。”
夜璟妍闻言:“你们狠!”
好几次,几个老臣在御书房说着国事就夸起自家儿子姑爷怎么好怎么好,彼此炫耀,喋喋不休,甚是烦人。
“皇上,您觉得呢?”李尚书笑得谄媚。
夜璟华想都没想,甚至批奏折的手也没停下,“季相就很好,青年才俊,尽职尽责,风华绝代,话本子里把他夸上天也是有迹可偱,卿们可有异议?”
夜璟华没发觉,自己提起人,满嘴都是夸奖,心里全是满意。
说着说着,曾经的画面一幅幅闪过。
好像是很久以前了,季灼那混蛋面露为难,说出来的话能气死人,臣近日忙得很,已经很长时间没写赋赞美自己了,臣这几日很忙,在发呆,臣心有郁结想游山玩水……
相府中,那个声称要写赋的人却熬夜查遍西南历年旱涝史,旱灾计划缜密周全,找不出一丝破绽。邳州那么大的案子,季灼不声不响,大刀阔斧地把邳州地带贪官污吏挖了个遍,邳州百姓感恩戴德,心心不忘浩荡皇恩。
他说在我眼里你只是我喜欢的人罢了,
他曾经无奈道,什么时候你才能躲在我身后,让我保护你?
他那时还说,哪怕什么都不记得,第一眼看到你还是会喜欢上你。
混蛋,谁信呐……
那混蛋曾经害朕那么伤心,什么堆雪人赖在被窝里,话全是他说的,却潇潇洒洒甩手就走。
就算什么都不记得也敢以下犯上,每次以为自己都习惯了,但还是面红耳赤想掐死人。
全世界都是他的爱慕者,很糟心。破房子里一穷二白,也能凭借好相貌骗吃骗喝骗姑娘。
他还骗婚,季灼,皇上你也敢娶?
不懂他心思时经常别扭,处处和他作对,有意无意地打听他的消息,莫名其妙使拌子找麻烦,那不是喜欢是什么?难怪所有人都说暧昧。
懂了他心思更是给自己找罪受,被人气到咬牙,那人说什么“帝王无情”“皇上绝情”“交流感情”“娘子乖啊”“臣妾心寒”,张口就来,不带重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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