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上,说,“你爸说只要把这东西给你,咱们往日恩仇就一笔勾销了,我说的没错吧?”
赵小宝其实看不太清楚,但是上面的标题他还记得。他用那只没有输液的手把纸张拿起来,翻了几下,到最后一页,下面是龙飞凤舞的落笔。是赵鑫的名字没错,只是模糊的一团,但是赵小宝就是能认出那是赵鑫的字迹。
赵小宝的手指抠在签名处,恨不得将那处抠出一个洞来。许久之后,直到温恒远不耐烦地催促他,“你还没回答我,是还是不是?”
赵小宝平复心中的悲恸,转头对着温恒远粲然一笑,“当然。我其实并没有想对你怎么样?把你弄回来主要是为了利用你,好离开那个老东西。现在,我拿到我想要的,自然不会再对你怎么样,你放心好了。”
温恒远目瞪口呆地看向赵小宝,怎么也不肯相信赵小宝的话。这个小孩辛辛苦苦把自己弄回来就是为了离开赵鑫?“怎么可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三哥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要离开他?”
赵小宝笑得虚弱,本就苍白的小脸上满是惨淡,不答反问道,“那你为何要离开他?”
温恒远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回想着许多过去。真心说,赵鑫对一个人好,那是真的好。当年对他也好,但是……
怎么说呢,那种好并不是他想要的。换言之,那个人只会用他觉得对的方式去对一个人好,却不去思考这种方式是否是别人喜欢的。这样的赵鑫让他很有压力,而且,他确实不是个能够耐得住寂寞和平庸的人,怎么也不肯让赵家那一亩三分地给困住,便提早地逃离了赵鑫。
赵小宝无声地笑着,他看着温恒远的表情,知道温恒远在回忆过去。
等温恒远从回忆里清醒过来,赵小宝对着他道,“现在你是不是觉得我离开是一个明智之举了?”
温恒远皱眉,点点头,复又摇头。
其实他也不确定,经过昨晚,他觉得赵鑫对赵小宝的感情跟当年对他的感情是不一样的。对待赵小宝,赵鑫似乎更加笃定,更加无法放手。而对他,很简单的,他说想走,赵鑫从头到尾没说一个挽留的字。
赵小宝把协议书递给一旁的护理人员,吩咐收好,转而安抚温恒远道,“你可以放心。等我吊完针水就走,明天的飞机,从今往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就是你跟赵鑫旧情复燃那也是你们的事情,我不会暗中干涉的。倒是你,还敢跟赵鑫过吗?”
温恒远缩了下脖子,摇摇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这让赵小宝心中有了疑惑,似乎温恒远还藏着什么秘密。而且这秘密必定是与赵鑫有关的。
温恒远一副过来人的模样,叹气道,“他们赵家的人都是人精,一个顶一个的算计,没一个好东西。”末了,他看了赵小宝一眼,直言道,“你也是个人精,斗不过我三哥,还知道早日脱身,也是个明眼人。要我说,你趁早走吧,赵家跟你命理不对付,你偏生冠了这个姓,才会命途多舛。”
“现在你放了我,也是放你自己一马。等你明天走了,我也走。我接不了这四九城的地气,早走早安生。”说完,他站起来,摆摆手就离开了。其实心中还是怀疑赵小宝会不会按照协议放过自己的。
但是,签与不签,对他都没多大的影响。反而签了,这对父子日后就是老死不相往来,便正好绝了赵鑫的念头。
虽然他刚当着赵小宝的面那么说,但是他心里还是有跟赵鑫和好的想法的,前提先把赵小宝这颗拦路石踢开。这是温恒远心里的算计,撤诉不撤诉,他得先让这对父子彻底反目成仇。
这一步,温恒远倒真的走成了。
且不说赵鑫那边,单说赵小宝,对赵鑫是真的灰心了。连针水都不输了,直接拔掉了针管,溅起几小点血珠,他也只是随手一抹,懒得理会。起身去客厅里找手机,他的手机被陆释没收了,陆释说让他好好休息,暂时不要管其他的事情。可现在他怎么可能不管,用客厅的座机拨通了律师的电话,第一句就是,“我要开庭,立刻,马上!我一刻都等不了了!必须马上开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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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庭是在第二天下午。
温恒远收到通知时并无惊讶。他就知道赵小宝不会轻易放过他。迎面对上赵小宝刷白的脸色,温恒远反而是得意洋洋的。事实上,温恒远从一开始去找赵小宝就是为了刺激赵小宝的。他每日里惶惶不可终日,便想让赵小宝也不得安宁。而赵小宝这人的软肋就是他老子,随便戳一戳,就能把这人给戳垮。
至于判决结果,他们家早就跟上头协商好了。他老子出的面,拖了多少层关系,动了温家多少根筋脉,才给通融的缓刑三年执行。所以,他是在有了确定的把握之后,才会装傻充愣地拿着那份协议去找了赵小宝。
可怜赵小宝还不知其中猫腻。
证人证词确凿,到最后却只判了温恒远有期三年,缓刑三年执行。怎么会缓刑这么久的,在庭上赵小宝就提出了抗议,缓刑一年还不够吗?可他的全部抗议无效,判决落定。赵小宝难掩心中的失落,抬头便见到温恒远得意的笑。
缓刑,岂不是与无罪释放一样?
温恒远气宇轩昂地走到赵小宝跟前,讥讽道,“怎么样?男人你抢不过我,上了法庭上你照样斗不过我!现在是不是觉得自己赔了夫人又折兵?赵小宝,你还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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