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如果某个叫莱纳特·科斯塔的男人不乱来的话,他们的战场会严肃清静很多,切西和小黑是这么想的。
一直攻到兹塔克内部大概三分之一的地方,三个人遇到了麻烦。
小黑因为受伤的缘故,攻击力越来越弱。再加上越往里,对手的抗打击能力越强,小黑打的愈加吃力了些,一张清秀的脸白的几乎透明,如冰。
考虑到水源这一因素的限制,科扎特才退其次试图用人和的优势来弥补。小黑与切西,冰与水的融合,互相补给,能够在有限的条件下实现资源利用最大化。
可是当补给双方都受到打击呢?赔率也是乘以双倍的。
切西倒是没有受什么大伤,但是体力耗费过多,又担心着小黑的身子,那叫一个身心俱疲…
最要命的是,关键时刻那个一对500的男人也掉链子了,已经被一个人缠了二十多分钟了还没摆平,对方似乎对他的能力有一定了解,到目前为止都是将来兵挡水来土掩,双方僵持不下。
莱纳特看着被尘土,血渍各种污垢染得不成样的外套,笑的绚烂,好像无意间得到一辆做工精细的汽车模型的小孩。
要知道白色是最容易被侵染的颜色,莱纳特当然不止看中它的纯净,还因为它的随机应变。就好比遇强则强。
不然,回去会被阿诺德反攻的啊~
“小黑!”然而,全部准备就绪,只等痛快的厮杀的莱纳特,却被这突然的一声叫喊,止住了一切动作。
那一刻,他体会到的滋味是复杂的。有担心小黑的焦急,有防范敌人的紧绷,还有,深刻的体会到阿诺德每一次打架都不得尽兴的憋屈…
莱纳特猛地往后急退,直到和对手拉出相对安全的距离,才匆忙的转头去看小黑。只是,尽管做了准备,入眼的霎那仍然有些微怔。
他被切西抱在怀里,眼帘轻轻的合着,掩去了一切刻意伪装出来的冷硬狠厉,瘦得厉害的身子被黑衣包裹的几近成为一缕线条,透明的快要消失一样…
该死,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不要留他一个人战斗。”离得太远,声音又似蝴蝶展翅的轻柔,莱纳特根本听不到那个清秀的大男孩说了什么,只知道他痛苦的连眼都睁不开,却执意用全部的力气去扯动嘴角。
切西拥着小黑的手猛然收紧的时候,莱纳特已经被迫转过了头,尽管足够迅速的阻挡迅猛而来的攻击了,却仍感到一阵刺痛夹着冰凉划着脸部最脆弱的皮肤而下。
将小黑靠着墙角安置好,切西在他的周边竖起了重重水帘,将那个大男孩好好的藏在里面,不让任何人触碰。
世界上有一种人最不能惹,就是所爱之人被伤害的人。
切西武力值随怒气值激增的时候,莱纳特正将那只握着小刀的手拗断,刀尖还陷在颧骨处的皮肤里,随着手的转动而婉转,搅动的血肉模糊。
可是只有断手的主人在哀叫,只有切西手下亡魂在哀嚎。
剩下的是无声的屠杀。
当蒂尔格和蒙斯赶来救援的时候,切西已经处于极限状态,却固守在小黑的重重水帘之外,张着双臂用尽了生命也要为他挡下一切攻击。
“切西,对不起,我们来晚了。”蒂尔格接住撑到他们来才倒下的切西,诉说着浓浓的歉意。
切西倒下的瞬间,重重水帘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哗啦啦的掉落了一地,簇拥着卷起一阵阵白色的水花,恰好为里面的人做了美丽的花环。
蒂尔格和蒙斯瞪大眼看着依靠在墙角,没有一丝生气的男子,发现,现在根本不是愧疚的时候,他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们要兹塔克血债血还。
“切西,小白呢?”按捺着汹涌翻腾的杀意,蒂尔格沉声问道。却只见切西疲惫的摇头。
怔愣了半秒,蒂尔格把切西小心的安置在小黑旁边,与蒙斯对视一眼,示意他照顾好两个人,便卷着杀气一路而去。
可是,所谓的血债血还,如果已经没有血可以还了呢?
蒂尔格一路奔跑到兹塔克的核心地带,都没有见到一个活蹦乱跳的生物,整个天空乌压压的,把浓重的血腥味封闭在这里,蒂尔格甚至能感到血液喷洒的热度,席卷着微乎极微的空气而来,直让人作呕。
苍白着一张脸,强忍着呕吐的**,蒂尔格翻遍了整个兹塔克。
可是,一片死寂。
站在兹塔克的会议室中央,蒂尔格再一次细细的扫过每一个角落,不放过任何一抹白色,可是,依旧没有莱纳特·科斯塔的身影。
“可恶!平时那么张扬,现在终于到他张扬的时候了,却连个人影都找不到,莱纳特·科斯塔你真是死了都不让人省心!呸!祸害遗千年,死不了,肯定死不了!”蒂尔格骂着骂着就红了眼圈,气的一脚把眼前的会议桌踢翻到几米远,压在一堆尸体身上。
眼前突然空旷了许多,那个如落叶破败的男人就如此突兀的出现在了视线中。
他原本是靠着桌脚的,刚好在视线的死角,所以蒂尔格才没有发现。可是,一个从头白到底的人,现在全身上下都找不到一处白,这样的人就算放在最醒目的地方,也难以辨认出,他是往日里最炫目的存在。
“小白,我是蒂尔格,我来救援了。”
“小白,你还好吗,对不起,我们来晚了。”
“小白,活着就吱一声…”
“小白,实在说不出话,动一下也行,一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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