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从一开始就不应该选择逃避与躲藏。
这些花费耐心将自己的内心层层封冻的人们,终于开始一个个离去。或许他们也害怕再这样下去,真的会把一切鲜活的感知都遗忘在酒j-i,ng赐予的麻木里。窗外响起第一声雷鸣时,旅店里只剩下一个女人,坐在靠门那侧的角落里。乔安娜记得她要了一整罐黑铁烈酒。巨魔的酒量都不容小觑?她叫梅根茜尔德,乔安娜还记得。或许是类似的名字。她们有过几面之缘,因为她常和奥森一同光临,或者是他们一整个小队的成员。不过今天只有她一个人。
老板娘非常自然地走过去,在巨魔术士对面坐下来。
“嘿。”
她露出妩媚动人的笑容。
“你好。我是乔安娜,这里的主人。有幸见过你几次,”她的目光在梅根的脸上闪烁不定,“你和奥森一起来的时候。”
对面的人端起酒杯停在嘴边,抬起眼睑看向血j-i,ng灵。漂亮的棕眼睛里附着一层雾蒙蒙的醉意。她盯着乔安娜,眉头轻蹙,显然在回想。片刻后,她放下酒杯。
“你好。抱歉,这么晚才和你打招呼,其实我常听奥森说起你。”
梅根的声音沙哑沉静。如果不是那双眼睛里藏掖不住的酒意,乔安娜绝不会相信她已经从上午喝到了下午。梅根说完,接着似乎是意识到自己忘了报姓名,又补上一句:“梅根茜尔德。”
血j-i,ng灵笑起来。
“是吗?奥森常提起我?他是怎么说的?”
“说你貌美又善良。”
乔安娜再一次笑了。碧绿色的眼睛光彩夺目,仿佛两枚稀世的琉璃石。梅根茜尔德的嘴角也露出笑意,不过只停留了非常短暂的时间。乔安娜倾身从旁边的桌子上勾来一只酒杯,毫不客气地为自己倒满了一杯酒。她将烈酒一口饮尽,作出酣畅的表情。绿眼睛满含笑意,直直地盯着梅根茜尔德。
“奥森也和我提起过你,”乔安娜意味深长地说,“你好像是唯一一个他和我主动提起的女性朋友。”
梅根愣了一下,随后露出苦涩的笑容。
“或许吧。”
她灌了一口酒,然后再次笑起来。
“可我根本碰不到他。”
远处的天空传来雷声辚辚,大片的积雨云似在缓缓下沉,势不可挡地压向中央城区。梅根茜尔德陷入犹豫,然后说:
“我总是看不清他,就像他说自己总也看不清哈兰。有多少次,无论我怎么努力,他都听不进我说的。”
“哈兰?这和指挥官什么关系?”
“不知道。你觉得呢?”
乔安娜凝视着她。梅根茜尔德将目光别开,脸上显出复杂的表情。这时,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在天空中炸开,似要将整座城都震碎。她们同时下意识将目光投向窗外。下一刻,滂沱大雨忽然而至,就像恶神降临的前奏。雨滴重重地撞在窗户上,随即滚落而下,很快就模糊了窗外的景象。街上的人开始奔跑,有人躲进屋檐下,有人冲进了旅店里。旅店的大门总是敞开的,尤其在这样的天气,为躲雨的人们提供便利。雨水的哗哗声充斥脑海。冷风裹挟着雨吹进来,打s-hi门口的地面。乔安娜侧过头看向门口,一队巡逻兵也跑了进来,其中两人嘴里骂骂咧咧,按所携武器看上去似乎是潜行者与战士。乔安娜隐约听到“森林”,“坏天气”,还有“赞加沼泽”与“纳格兰”等字眼,由此猜测他们或许不是沙塔斯城民。自从地狱火堡垒一战之后,就有许多外地人随着从沙塔斯出发的联军大部一同归来。他们被编制入伍,接着着手于城防的修筑,到现在也没有几个回去的。
门口站着的人越来越多,人们开始往旅店里面挤。有人拉开位子坐下来,定定心心地清理衣服上的雨滴。但似乎没人想要来点什么,因此乔安娜仍然与梅根茜尔德坐在一起。后者早已对周围不闻不问,只是一口又一口地继续喝酒,仿佛雨声还有突然嘈杂起来的人声成了最好的背景音乐。乔安娜的目光在那队联军士兵中多停留了一会儿,其中一个人转头环视四周,他们的目光有片刻接触,然后同时停留。乔安娜意识到自己见过他,和哈兰一起。
她收回目光,重新看着梅根茜尔德。
“他们是从小就在一起的朋友。”她说。
梅根抬起头,似乎没有听懂她所说。
“我说哈兰与奥森,他们——”
“对,那正是问题所在。”
乔安娜怔住了。梅根茜尔德用指尖沿着杯沿打磨,揩去上面一层酒。她盯着杯子里面,露出惆怅,甚至痛苦的表情。
“j-i,ng心培植的梦露花被害虫侵蚀,而你已经习惯了它的美。你会怎么做?”
“将害虫剔除。”
“之后是否依然接受残缺的花瓣?”
乔安娜没有回答。
梅根茜尔德说:“我想过这个问题。但没有想出答案。如果我深爱的人或事物变质了,我会怎么做?放弃还是试图改变?如果选择改变,做到什么程度?”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把脸埋进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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