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姨娘往椅子上一坐,酸溜溜的瞅他一眼,“罢,不管便不管吧,反正她是你闺女,自然是向着你的。年前你欠人的那一千两银子,也找她要去吧。”
贺兰枫脸色微微一变,忙笑着讨好道,“你这是什么话?之前不都说都妥妥都吗?那一千两银子,你帮我寻的,怎么现在又不算了?”
“怎么算?你如今的俸禄银子都被她扣着,一个子儿都落不着我这里,就算我跟芝儿的月钱银子,每月一子不动,要帮你凑齐一千,还不知哪年哪月?你让我怎么帮你还?”沈姨娘板着脸,没好气道。
贺兰枫一下子没了话,只顾埋头喝茶。
沈姨娘的话,他自然听的明白,只是,雪儿那丫头如今性子变得乖张的很,很难拿捏,到如今,二弟还在司礼监的牢里关着呢,据闻,她跟司礼监少钦大人关系不错,只消她一句话就能放人,可她偏不。
这丫头,打心眼里似乎恨着贺兰家的人。
贺兰枫也不知怎么的,自从那次绑架事件后,就不大敢招惹那丫头,见着她总有种心里发毛的感觉。
沈姨娘见他这样窝囊,不由得灰了心,滚下泪来。
“爹。”贺兰芝这时气不过,喊道,“按理说,老夫人不在了,太太和二婶娘都不在了,大姐姐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有些事还得有个长辈处理着。爹,您为何不趁现在,抬了娘做正室呢?难不成要让娘一辈子都是个任人欺辱的妾侍不成?”
贺兰枫放下杯子,神情怔怔的,“你这是什么话?这府里,谁欺负你娘来着?”
贺兰芝闻言也怔了,气的,“爹,您整日的不在家,您是看不到。以前老夫人在的时候,二婶娘就常常的挑娘的不是,整天的指桑骂槐的。如今她们不在了,连那些个下人们都不拿我们娘儿俩当一回事了。就拿上回来说,娘因染了风寒,却铺子里拿点药,用都还是自己体己的银子。难道娘不是这个家里的人?自己家里的人,在自家铺子里拿药还要付银子?依我看,他们根本就没当娘是这府里的人。”
“有这事?”贺兰枫也觉得不像话,但凡要他往外掏银子的事,他都觉得不妥。
贺兰芝点头,“当然,还不止呢,这段日子,大姐姐不在,娘每每要做主用点花费,管家那边都要做帐,还得娘签字画押才行。爹,您想想,若都这么着,您在外的那些花销,娘怎么才能寻着银子帮你还?这府里,根本什么都是大姐姐说的算,娘和我,根本就是多余的。”
“芝儿,你别说了,你爹也有你爹的难处。”沈姨娘哽咽着劝道,“娘这辈子没有当夫人的命,也不去想那些个,只愿咱们一家三口平平安安就好。”
“娘。”贺兰芝闻言也委屈的哭了,“您认命,可是女儿呢?女儿现在是公主跟前的红人,就连皇后娘娘也说女儿乖巧懂事。可是,女儿庶出的身份,她们就是想抬举女儿,也不大能够啊……”
“皇后娘娘真这样夸过你?”贺兰枫眼睛一亮,心思百转千回。
贺兰芝点头,“那还能有假?就我手上镯子,是皇后娘娘赏的呢。”
说着,露出腕间的一块玉镯,看成色就不错。
沈姨娘叹道,“哎,芝儿也是命苦,托生在我的肚子里,若是夫人的孩子,将来前程必不可限量。”
这话说中了贺兰枫的心思,他拢共两个女儿,贺兰雪跟他不一条心,唯有贺兰芝从小乖巧听话,而且这几年,越发出挑的貌美如花,竟然连公主和皇后娘娘那儿也能走的开。
这经常在宫里走动,万一被哪个皇子看上了,做不成正妃,哪怕做个侧妃,再不济弄个妾当当,也好过随便一户寻常人家啊。
当即,贺兰枫表示,“罢,都是我想都不周到,你们娘儿俩也别哭了。我这就去找雪儿说说,挑个好日子,抬你做正室夫人。”
“爹。”贺兰芝破涕为笑,挽着贺兰枫的胳膊,笑道,“这才是女儿的好爹爹。”
“老爷。”沈姨娘却拦住他,“这天都黑了,雪儿怕是歇下了,明儿再去也不迟。”
当即,撵了女儿回房,这厢,沈姨娘伺候贺兰枫歇息。
彼时,贺兰雪也钻进被窝了,只是下午睡的多,晚上便睡不着,床头点着灯,就胡乱的看起书来。
不多时,薛嬷嬷回来了,进来看她。
话说,这一路,都没见着薛嬷嬷,此刻见了,贺兰雪觉得十分亲切,拉着老人家坐在床头,非得聊一会子才罢。
“你是从华音那儿过来吗?”她盘腿而坐,兴致勃勃的问。
薛嬷嬷笑,“你啊,跟老身说话,十句有八句都离不得他。是呢,老身才从那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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