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林烟一愣,缓缓眯起眼睛:“啊,夏昭时啊,”眸中光华流转,水波浮动,看不分明,忽然轻轻一笑,朝着黎唯哲的方向努努下巴,“喏,就是他。”
“……”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医院里都流传着这个两受争一攻的劲爆八卦。当然林烟凭着他相比庄景玉简直不要高出太多,双方根本就不在同一个重量级上的惊人美貌,以及身患绝症,柔弱病态的“先天优势”,赢得了医院绝大部分人的维护与支持;甚至还赚取了不少刚入医院的小姑娘们的宝贵眼泪……呃,此乃后话,不,此乃笑话。
新换上的药物让林烟昏昏欲睡,午饭只吃了一点点就再也吃不下去,倒床陷入深眠。这个时候的林烟,虚弱一览无余,被他们尽收眼底。不过黎唯哲至少还曾见到过林烟乞求他时的服软模样,但庄景玉可没有这等大好机会,以前光顾着被林烟欺负去了,见到的林烟全是那种飞扬跋扈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光芒万丈的,哪里曾见到过他像此刻这般,苍白憔悴,病魔缠身的狼狈模样。
眉宇间的难过渐渐无法掩饰,当然这个时候,也无需再掩饰。
黎唯哲凑近庄景玉,伸手揉揉他的发顶:“喂,你吃醋了吗?”
庄景玉困惑半秒,待反应过来立马狠狠瞪了黎唯哲一眼,气得差点儿没跺脚,指着黎唯哲的鼻子骂了:“你想什么呢!这都什么时候了我还吃醋?你到底把我庄景玉当成什么人啦!脑子里就不能装点儿单纯的东西吗?……混蛋!”
黎唯哲低低一笑赶紧投降:“好,好,你没吃醋,你没吃醋。可是,我吃醋了,是我吃醋了,行不?”面对庄景玉再次困惑的无辜眼神,黎唯哲心中一动按捺不住,直接扑上去亲了亲他的脸,毫不掩饰语气里浓浓的酸意,“如果,你再用这么心疼怜惜的表情,看林烟的话。”
“……”无语了。算了,庄景玉懒得搭理这不可理喻,牵强附会的醋坛子。
然而再看林烟一眼,那种世事无常的苍凉,生命脆弱的感伤,到底让曾有过相似经历,痛失双亲的庄景玉,心中猛然大恸,一时失神,忍不住红了眼眶:“可是……”
“好了好了,我知道我知道,”黎唯哲一看亲亲爱人似乎要哭……这还了得!?立刻就受不了了,赶紧开足马力想方设法地安慰,“放心放心,没事没事的。不是都说祸害活千年吗?依我看,像林烟这种级别的祸水,怎么着,也该活上个万八千年,才对得起他的祸害程度吧?”
“你……”庄景玉想笑又笑不出来,憋了半天,最后也只能幽幽叹了口气。
他其实没有多圣母,但林烟事实上也没有对他做过,多少无法原谅的错。在庄景玉的印象里,林烟就算称不上是刀子嘴豆腐心,但也绝对不是刀子心,顶多,只是一条鞭子。一鞭下去的确会让人痛得厉害,但也最多,就是痛得厉害而已了。真正伤人肺腑伤天害理的坏事,林烟真的,做得不多。
至少,从没对他做过。
坏事没有做绝,好事做得不少──这样的林烟,不该有,也不该是,这样的结果。
门外突然传来渐渐拔高的喧哗声。是李一南的声音。似乎他正在和什么人争吵,并且听那语气和音量,好像还有往越来越激动发展的趋势。
两人对视一眼立刻走出去,见到来人,皆是一愣。
居然,是夏昭时。
庄景玉不大清楚内情,但黎唯哲的脸一下子就沈下去了。
李一南正挡在夏昭时的面前,寸土不让,分毫必争:“你不能进去。你凭什么进去。”
夏昭时浑身都是戾气,并不比李一南少,目光冷绝,眉目狠戾,一向注重形象的他竟然连脏话都冒出来了:“滚开。”音量不大,但胜在气势。
不过此刻他面对的,也不是什么软蛋善茬。
“滚开?呵──”李一南看似吊儿郎当实则威胁浓重地掰了掰指节,劈啪作响,声音慑人。耸耸肩,弯起嘴角,“不好意思,我不会滚。而且今天,我还就是拦定你了,怎样。”
夏昭时眯了眯眼,怒极反笑,心平气和:“你试试。”
谁都没想到这时候黎唯哲竟会突然走了上去,面无表情地回了夏昭时同样的三个字:
“你试试。”
没等夏昭时反应过来,没等在场所有人反应过来,下一秒,黎唯哲的拳头便饱含力道,夹着劲风,向着夏昭时的脸,毫不客气地呼啸而去。
☆、往夏如烟(四十六)
你有见过猎豹和豺狼互博吗?又或是狮子与蟒蛇?没错,黎唯哲和夏昭时的战争,差不多,就是那么一回事了。
两个身高超一八八的高大男人,一个偏重力量型,一个更多技巧性,干起架来,打得那叫一个日月无光,山河破碎,难分难解,惊天动地。原本这层楼是该医院的vip专属病房楼,一直空旷安静,环境幽谧,气氛良好,却因为被这一场阵势浩大的打架声所吸引,渐渐由远及近地传来了医生护士们此起彼伏的脚步声,惊呼声,尖叫声,当然,其中也不乏夹杂着许许多多不自量力的叫停声,劝架声,阻拦声。然而无论怎样,一切都是徒劳,一切都没有用。
最无辜的人是李一南,还没闹明白过来究竟怎么一回事儿呢,就被黎唯哲撇到一旁,抢了风头;但最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却是一向大度宽容,脾气温和,得饶人处且饶人的庄景玉。很奇怪,这一次,庄景玉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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