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离开时相去甚远,多了些繁华俗气,少了几分清幽肃穆。没曾想,不过眨眼工夫,天地都变得不再一样。
陆安歌也曾晃到莲花池附近,被两个横里窜出来的小道士拦住了去路,一个说,师祖留步,另一个说,莲花池尚在修缮,请静候几日。他于是又折回了自己的住屋去了。
不多时到了夜里。夜黑如墨。陆安歌没点灯,靠坐在窗棂前兀自出神,手指从领口里掏出一根链子来,链子下方坠着一只圆环。借悬在天边弯月那一丝亮意能瞧见,那圆环原来是一枚金色的戒指,其实也并不浑圆,倒像一根折弯了的铆钉打成环状,钉头上还镶了一枚白色钻石。
陆安歌举起戒指放到嘴边,将钉头轻扣在自己唇上。他出神得彻底,人尚在道观之中,心思却已飘向远方。
那边厢,天机道长捏着自己的两撇小胡子心焦如焚。他此刻立在莲花池畔,眼望面前今非昔比的池子,心说这可怎么办才好,若是让陆师叔得知真相,定要自己好看。
且不说这陆师叔不知修了什么仙术得来不老容颜,这可是求仙之人毕生所向,他尊为道长都还没修得一招半式——天机心道,修得了仙术又回来道观做什么?莫不是回来与自己争道长之位?说来自己原本好好地受了师傅遗旨,继承这道观成了一代道长,虽然不指望真能得道成仙,但也基本衣食无忧,如今陆安歌这飞来横师,又是得道之人,有他在观里,自己岂不被压得死死,威望全失?
转而又想,凭什么他能得道成仙,自己却是个凡夫俗子?越想越气,越气越想,一时竟起了歹念!
对!绑起他来逼问出修仙诀窍,再一刀宰了他,反正这事天知地知,观里的人知,就再无知情之人了……想着眼里射出两道邪光来。
再说陆安歌这边心中发着愣,脑中却浮现起方才两名小道士说的话,“莲花池尚在修缮,请静候几日”。奇怪,明明白天时候天机同他说莲花池是刚做完法事,尚未收拾妥当。
陆安歌回过神来,略感不妥,决定趁无人之时夜探莲花池,于是自窗棂上跃下,一把拿起摆在桌上的白玉剑来,回身刚要往屋外走,忽闻屋顶与门外响起的细碎脚步声,从声响来判断,两边各有两个人。
陆安歌当即止步,目光环扫屋内,寻找有利地形。
这时巨人与茂骐住的另一间房内传来打斗之声,紧接着,陆安歌所在屋子的房门也被人破门而入。
陆安歌迎上前便是啪啪两脚,将入门之人踹了回去,甩手两下又将屋顶上跳下来的人打将出去,撞飞在房梁之上,跌滚至地。随后他点起桌上的灯,举起往地上之人面前一照,这才发现来的两拨人都是观里的小道士,一时有些吃惊。
屋外此时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人数众多,有人在嘈杂之中喊话:“活捉有奖!”
陆安歌眉头一皱,翻身自窗口跳了出去,一路往莲花池奔去。
陆安歌没料到天机早已在莲花池畔等着他,池边立了一圈小道士,个个手里高举火把,火把倒映在水里,将池子照得火红通亮。
陆安歌没迟疑,稳步走向池边的天机。
池子里一朵莲花也没有。惟有矗立着六座金像,座座金像皆是黄金打造,雕刻出各种体态的裸身男童,摆开两列不堪入目之姿,为供心智变态者赏玩。
陆安歌鄙夷地扫视一圈池子上的男童金像。“多年不曾回来,看来的莲花池如今不能再叫莲花池了。”火光映着陆安歌的脸。
“陆师叔,今非昔比。”此刻的天机并不慌乱,仰起脖子对小道士们下令道:“拿下他!”
见数十名小道士跑上前来排布阵形,陆安歌轻轻抽出剑鞘里的剑来,一面对天机道:“莲花观是为同道中人修行而建,你竟用它来满足自己的□□。”
“对,我是爱财爱色,我不否认。”天机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反问,“你呢?一声不吭地说消失就消失,这个道观是靠师傅和我撑下来的,五十年间养活了多少吃不起饭的孩子,拿点好处又怎么了?即便他们不来观里,也不过是饿死街头罢了!”
“师兄若是看到今日的莲花观,定会如我一般,剁下你的首级来!”陆安歌说罢,长剑出鞘,未等面前的小道士们出手阻止,就已飞身而起,两脚踏过小道士肩头,长剑直指对面的天机。
天机慌忙后退,陆安歌直面逼近,便听一旁响起一声呼喊:“大侠救命!”
陆安歌眼角一扫,正瞧见巨人与茂骐被人刀架脖子,控在池边,于是脚下稍缓,轻轻落地,剑尖离天机尚还有两寸距离。
天机见状,又向后大大退开一步,大笑起来:“你若是敢动,我就杀了他们!”
陆安歌皱起眉来,手中长剑放还是不放,正犹豫不决,忽听茂骐那边嘭的一声闷响,一道红光划破夜空,射在手里握刀的道士脸上,那人嗷嗷大叫,捂着脸便蹲下身来。
紧接着又是嘭的一声,又一道红光射出,嘭嘭两道红光四窜,射得小道士们措手不及,抱头鼠窜。
陆安歌见之一笑,抬手一剑,当机立断砍掉了天机头顶的发髻。天机两腿一软,坐倒在地上,尿流了一裤子。
陆安歌手执长剑厉声喝道:“今天开始,你不再是天机道长,我以师祖的身份将你逐出师门。这个道观今后由茂骐掌管。”罢了又回头对六神无主的小道士们令道,“潜心修行者可继续留在观中,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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