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伦哥的奶奶一定也在努力保护你。」
没料到话锋会忽然转来,席伦不明所以地看着贝儿,竟见他一脸认真地说:「不然怎会这么刚好让大叔在那个时间点遇到你?」
「……」
席伦沉默了。去年在巴黎巧遇阿全,正是他打算轻生的时候。当时他给自己订了条件,若能在全法国都几乎休业的假日买到预定的东西,便证明上天也觉得他是该死之人,而事实上,他也的确买全了清单上的项目,却没想到一切都在遇到阿全的那一刻有了转折。
「要是大叔没刚好遇到你,就不能你带回来惹,如果你没有回来,就不能跟小琥姊一起玩奥普斯,也就遇不到猪猪登啦,所以,一定是伦哥的奶奶在天堂引导大叔找到你的!」
世间的一个机缘,多由一连串的巧合组成其中一个结果。席伦一路曲折流转至今,何尝不是许多机缘巧合交织下的果?倘若他未曾受奶奶影响参加话剧社,就不会认识汪一全并成为好友;若他没为延续奶奶的梦想踏入演艺圈,汪一全也不会当起经纪人;若他未因奶奶的去世灰心而随卢西恩离开,贝儿也就没机会被汪一全挖掘成艺人,更无法因此发现自己的电影梦而踏上留法之路,进而让跟去帮忙安顿事宜的汪一全找回万念俱灰的他;若他那天没与汪一全重逢而结束自己的生命,就不会有后来在小琥鼓吹下玩奥普斯遇见艾登的缘分。
这些看似毫无关连的巧合,让席伦和艾登这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渐渐有了交集。
「越是重要的人,越不会从生命消失,他会一直陪着自己,不管是用什么形式,就像我爹地妈咪,就像伦哥的奶奶。」贝儿一副老长辈姿态地绷着脸摇头晃脑乱深奥一把,让席伦虽有所感触而百感交集却也忍不住失笑地歪了嘴角,直想掐一把这感性时刻还作怪的小混蛋。
好半天后,他们才终于重回原来的话题。
「只见到你父母,没有艾登?你那么在乎他跟你哥的事。」席伦问道。
「呃,是有啦。」贝儿尴尬地挠挠脸,不知是否该说出来,「听见他很久以前说的一些话。」
「对泰的告白?」席伦抿了下有些酸涩的嘴唇,难怪贝儿会这个表情。
「欸……」贝儿又抓了抓头,脸颊有些微红,「正确来说,是对我和我哥啦。」
「哈?」席伦傻眼了,难不成那混蛋还恋童想大小通吃?
「不、不、不是那种告白,呃,是……」贝儿脸薄地揪了眼扛着一箱腌肉冲进庭院的艾登,「比较像是宣言啦。」
「宣言?」
「嗯,他说……」
我喜欢你们,想守护你们,不管你喜不喜欢我,这都是我自己的事,与你们无关。
爱一个人爱得深浅、愿意为爱付出多少,都是自己的选择,不会因对方对自己的喜好厌恶而有所改变,因此,这一切都与对方无关。凭着自己的信念,爱得问心无愧,爱得全力以赴,便是艾登?蒙达菲的求爱之道。
席伦哑然半晌,低头望见艾登不知说错什么被人瞪,才失笑道:「果真是这蠢猪会说的话。」
「对呀。」贝儿揉着脸颊呼出一口气后,笑了笑,「所以,我觉得算噜!」
「算了?」
「嗯,算了,我们谁都不需要证明什么。」贝儿朝他用力点点头,释怀笑道:「爱可以很简单的,干嘛要弄得那么复杂?反正……」
「你们愿意守护彼此的幸福就好。」席伦笑道。
被一语说中,贝儿顿时脸红了。他再次搓了搓发烫的脸颊后,贼笑地将问题丢回去,「嘻,那伦哥有咩有比较爱猪猪登惹呀?」
「不知道。」席伦盯着那因烫到手而痛得乱跳的男人,很直接地坦承道。这时,艾登注意到他的视线,抬头就丢来一个大傻笑,本应俊帅的脸上还沾了道烤肉酱抹痕,实在又蠢又丑得令他不住低笑,「顺其自然吧,就像你说的,可以很简单的事何必弄得那么复杂?反正那猪的脑袋也跟不上。」
不论他到底心里对谁的感情重一些,事实就是,他想跟艾登在一起,享受艾登带给他的一切,他也愿意让艾登开心快乐,更期待两人一起走到他们希冀的幸福,就这么简单。至于卢西恩,那人早已是不可磨灭的遗憾,既然他还无法完全走出,不如就先放在一旁,专心地活在当下吧。也许,未来的哪一天,他有足够的力量了,说不定也能笑看过往。
贝儿望着席伦轻松不少的神情,便笑而不语地得意心想,嘿!就说猪猪登是最能治愈伦哥的人吧!
「话说回来,你们不好奇表哥为啥一直干扰猪头约会吗?」不知何时溜过来的凌小琥,突然从后方搭了上来,惊得在讲悄悄话的两人一阵寒毛竖起。
「臭小琥姊杠麻啦?」
「凌小琥,你又偷听!」
「吼,又没听到多少,不就刚好你们在说谁爱谁吗?」凌小琥颗颗奸笑道。
席伦真是会被这女人气死,「你上来到底什么事?」
「帮你们脑攻跑腿送爱心饮料来啦!」凌小琥厚脸皮地直接钻到他们中间坐下,递去手中的两灌冰红茶,「你们真不好奇吗?」
「我哥干扰猪猪登约会啊,还不简单吗?」贝儿拉开瓶盖咕噜噜喝了一大口,卖足关子后才说:「如果连我们捣蛋都受不了的话,还怎么被带回猪头家面对那群疯子呀?」
「就这个原因?」凌小琥懵了,不太相信会有哪家人疯成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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