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吐著嘴里的淤泥,一边抖动身体甩去淤泥。真恶心,连嘴巴里都是这种味道。
全都是那个雌性害的!可恶,非咬死他不可!
“喂、这附近哪有水源。”他没好气地问。
“抱歉啊,天太黑我看不清楚。”佩恩皮笑肉不笑,故意站到上风处,好让兽人更清楚的闻到自己身上的味道。
“臭死了!别站在那里!”伊格萨斯瞪著眼睛把人拉了回来,牙齿咬的咯吱作响。故意的吧!这家夥绝对是故意的!
“怎麽了?为什麽不能站那?”
无辜地眨著眼睛,佩恩装作关心地倾身贴住兽人,让沾满污水的湿漉长发全都黏上了对方胸口。
嫌臭是吧,臭死你!
“你别靠过来──呕!”
伊格萨斯终於受不了了,猛一把挥开青年,趴在地上不停地干呕……该死的,他从来没有这样狼狈过!那些可怕的臭味简直无孔不入,他甚至能从中清楚分辨出动物腐尸的气味以及沼泽鳄排泄出的粪便的气味!
“喂喂~~”
“该死的,你别靠过来!”
“哎呀~~我只是想告诉你。”佩恩蹲下身体,用小树枝轻轻戳著兽人的背,粉天真无辜的语气里隐隐带著一丝笑意。
“我刚刚想起来附近有个水源耶,你要不要去啊。”
“……要!”
阴森森的声音从牙关里挤了出来,伊格萨斯怒吼一声,转把抱起青年,如旋风般飞上了天空──
“在哪?快说!”
“哎呀,别急啊,让我想想~”
“快点想!”
“好啦好啦,别催。”佩恩托著下巴假装沈思。磨磨蹭蹭了好一会,他才在兽人几乎快要爆发的怒吼中,施施然伸出手,指了个方向。
“我想,应该是那边吧,好像有个小湖泊。”
伊格萨斯想也不想,鼓起双翼、一头扎向了青年所指的方向。
细微的流水声传入耳,伊格萨斯知道佩恩这次没有骗他,脸色稍稍缓和了点,却依旧深沈的可怕。
“全都是你害的!”
他怒气冲冲的丢下怀中的青年,也不管对方是不是会摔疼,自顾自猛扑进了清凉的水潭之中……喝了一大口水的佩恩挣扎几下浮出水面,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一把揪住了兽人敏感的翼骨。
“你干嘛!”
“咳、咳咳──我、我踩不到底。”
“真麻烦。”伊格萨斯嘀咕了一句,手伸到背後,拎住青年的衣襟就想把他甩上岸。
“啊──有东西!”
佩恩忽然惊叫了一声,手脚并用爬上了兽人的背,像只八爪鱼一样死死黏住对方。
“水里有东西,是不是蛇!”
“我哪知道!你快下来!”伊格萨斯恨得咬牙切齿,明明满身的臭气还敢往他身上爬。这个小雌性真是不怕死!
“你别这麽凶嘛~~”故意用娇嗔的口吻说话,佩恩嘴角微扬,玩得不亦乐乎。他的手死死卡住兽人的脖子,双脚架在对方腰上,像只八爪鱼一样牢牢吸附住对方。
“哎呀~~又来了!粘粘的、凉凉的东西刚刚滑过我的小腿!肯定是蛇,我最怕蛇了!”才怪~~他在心里暗暗扮了个鬼脸。谁叫这个兽人用那麽粗鲁的方式丢下下水,害他呛到,被捉弄也是活该。
“你真是麻烦!快点下来!”
不管怎样都甩不开背上的雌性,伊格萨斯脸色更阴沈了。臭死了!还不要命的晃来晃去,他恨不得把对方抓下来按进水里狠狠搓掉一层皮!
“哎呀,别这麽大声。你把蛇抓走我就下来。”
“哪里有蛇,我怎麽没看到。”
“有啊有啊~~就在水里。”
佩恩好心指著漆黑一团的湖水,颇有些兴奋的意味。
“就在那、在那!啊~~游过去了!”
“哪里?”伊格萨斯皱著眉,不得已只能弯身蹲进湖中胡乱摸索。有水蛇他怎麽没感觉到,真是奇怪。
“你快点把蛇抓住啊,身上臭死了。”
“该死的你还敢嫌──这都是谁害的!”
“哎呀,有大声嚷嚷的功夫还不快点抓蛇。”
“你──”
伊格萨斯气结,双拳狠狠砸向水面。平静的湖面‘哗啦啦’激起了一圈水柱,水里的鱼儿更是吓得纷纷四散游走。
“你满意了?再有什麽蛇都被吓跑了!该死的、你可以下来了吧!”
“哎呀,你好凶,真野蛮。”
“可恶!你给我下来!”
“不要,好像还有蛇。”
“你!”
……
月亮不知何时从云层中冒出了头,笑吟吟挂在天空。湖水像黑得像发亮的丝绒,在安详的夜里碎开朵朵银色的涟漪。喧嚣的声音不时回荡在水面,预示著这将是一个不会宁静的夜晚……
折腾了大半夜,好不容易才将两人身上可怕的臭味洗去。
伊格萨斯倒在湖边的草地上,连抬根手指的力气都没了。他偏头看了眼不停在耳边咋咋呼呼的青年,痛苦地发出一声呻吟。
老天,这雌性简直就是上天派来折磨他的!
“喂喂~~你还好吧。”手指放肆地到处戳啊戳,佩恩故意挑衅兽人,“不会这样就没力气了吧?”
深呼吸了口气,伊格萨斯伸出腿往前一勾,轻松就将喋喋不休的青年掀翻在地上。
“你、你干嘛!”
“吵死了,睡觉。”伸出手拦住对方,伊格萨斯将半个身体的重量全都压在了青年身上。
“别想逃走。”他含糊交代了一声,闭上眼沈沈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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