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肖敲门来,故意压低了嗓子说,“嫂子,大哥让我偷偷给你送好吃的,不让别人知道呢。”
我急忙开门说,“别乱讲。”
“诶,哪有,我们心里都拿你当大嫂看呢!”
我便笑。
他递东西给我时,无心地说,“诶,嫂子,你手上也有块胎记啊。”
我有些奇怪:“什么意思?”
他便随口答道:“啊是这样,大哥以前其实有个妹妹,亲的,看样子他没和你说吧?她手上呀,也有这么一个,我们都亲着她呢……”
我的脑袋嗡得一声,后来他说什么我全没听着,只是嗯嗯两声搪塞他。
关了门,眼泪才后知后觉地落下来。
像是脱了骨头般,我顺着门滑下,才明白当初为何他见我第一面就带我入府,厨娘又为何那般说话……
然后我开始收拾行李,眼泪把衣服打湿了一件又一件。
我听到开门声,是他回来了。
我没回头,问他:“为什么不敲门。”
他像是被我冰冷的语气吓住了,说:“你哭了” 又急急想走过来。
我转头大吼,“你别过来!”
“楚楚……”
“我问你,你同我,是什么感情!”
“就是那种感情……”
到现在,他都还在骗我呵。
“放我走罢。”
“你这般可爱,我怎舍得……”他说着要走过来。
“你别过来!”我随手抄起一旁的剪子,对着手腕上那瓣花儿就剜了下去。
他像是猛然明白了什么一样,手中的东西都握不住了,掉了一地。
脸上交织着错愕、悔恨、惊讶、愤怒和许多我读不出的情绪。
“谁同你说的是谁同你说的!”我从未见过他愤怒成这样,青筋横在额角,脸颊都憋的通红。他一直是个翩翩君子呢……
我忽然平静下来,用濒死前那种绝望的声音说:“现在我不是你妹妹了,你放我走吧。”
我又拿剪子尖儿顶了脖子,“让我走吧。”
我想着,这世没什么可盼的了。
又怕下一世,再跌得一身泥泞。
生与死,就没什么两样了。
他
我急急忙忙去取了东西,为的是能去集上,挑些你喜欢的吃食。
我拿了鲜花饼,你这傻丫头,不像别家姑娘那般,摆弄些胭脂水粉,锦衣首饰的。好哄得很,喂点好吃的就熨熨帖帖了。
我又拿了根儿糖葫芦,想着快到除夕了,嬷嬷们总是整些大鱼大肉的,也好给你解解腻。
我又看着了对小泥人儿,一个正襟危坐,一个眉眼莹莹,都是憨态可掬的模样,多像我和你笑着便也收了回去。
然后,我便去那画坊取送去裱的画。画是我自己做的,想除夕的时候再送你。
可我推门进来,便见衣物首饰散落了一地。
你冷冷地问我为什么不敲门。
我真是糊涂了,今日太高兴,或许是想着要和你过第一个除夕,便忘了这礼数上的东西。忽发觉你语气上的不对劲。
你转过头吼我,撕心裂肺。泪水淌了一脸,有新落的,有未干的。却怎么都不让我过去。
你问我对你是什么感情,当然是爱了,我比爱自己还要爱你呀,傻丫头。
她抽噎着,却拿了剪子,开始捅那手腕上的印记。
……
是谁!是谁同你说的!
我的心就这么沉了下去。再也浮不起来。
我试图靠近你,你却说了一句让我撕心裂肺的话,“现在我不是你的妹妹了,你放我走吧。”
你从愣着的我身边跑了出去。
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呢,像是满满的心瞬间被抽空了,秘密和你,全都没了。
活着的时柯,也没了。
第 24 章
她
小爷爷,我很好。
我饿晕在街上,
被一家农户捡到。
他们无儿无女,便认我做女儿。
我白日里做些女工活儿挣钱,
除了补贴家用,还能剩些。
我就拿来给爹娘买些好吃的。
只是有时候天气不好,
手腕上还隐隐地痛,
怕是剜到了骨头。
没想到,我抹了这羞耻的痕迹,
还有这痛提醒我,
莫忘了这一年梦,
莫忘了你。
我本以为,我这一生也就这么过去了。没成想,一日我正和爹娘用着晚膳,忽得有人踹开门,要掳我走。爹娘为我挡着,都被他们……
那巫师说得没错,我果然是个灾星呢……
他
等我缓过神,便马上带人去找你。
可我将这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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