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几欲流泪。
叶昔就坐在桌边唯一的椅子上,他的声音冷得像带着冰渣子。
“我在这里坐了二十分钟。”
徐子敬笑着看他。他知道叶昔想说什么,堂堂零三猎鹰的副队长,警惕性都到那里去了。你这样怎么完成任务。
然后他就会说,因为是你啊。
因为是你在身边儿,所以我宁愿连最后防御危险的本能,也放弃。
叶昔也知道他会说什么,所以绝不会给他机会。
于是就剩下沉默。
“徐子敬,这次任务人选有三个,你是其中之一。”
徐子敬点了点头。
他们两个的姿势足够诡异。一个躺着一个坐着,谈着密级吓死人的情报任务。
男人微笑一下,道:“我能问个问题吗?”他一脸的无辜。
叶昔看了他两秒,目光带着审视。然后他说,“可以。”
徐子敬倒也直白,“如果我只是备用人选之一,昨天的‘提前报到’是保密的?”
叶昔点头。他语气没什么起伏,道:“昨天的事情,我希望你能保密。”
徐子敬不再多问,他笑起来,在白炽灯有点刺眼的光线里,那个笑容有点灿烂得过头。
叶昔用了“希望”。徐子敬同志太知道怎么去捕捉这群搞情报的遣词造句,而他也太清楚眼前这个人的脾气。他说我希望的时候,就是他私人的请求。昨天的事情,想必是叶昔的私人授意,连温秋岑都被瞒住了。行动处的处长显然有他自己的打算。而徐子敬莫名地有了种“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近似于小孩子们共享了一个秘密的幼稚的兴奋。
他已经大致看过了任务的外围资料,而就冲昨天叶昔甩开了整个行动处的人,他必定也会直接参与任务。叶昔应该清楚谁是最好的人选。
零三这么多年过来,危险什么的,早就失去了吸引力。可同这个人并肩的机会,却是难得。
天大地大,任务最大,零三天天嚷嚷着这么句话,可难免不会顺便存些私心。抛开个人感情不谈,叶昔是个不错的合作伙伴,生死可托。
更何况,他喜欢他。
5我和你站在一起,一直。
那个过分灿烂的笑容并不惹人喜欢。叶昔转开了目光。
徐子敬看了看他:“我保证。”
男人微不可查地点了一下头然后道:“明天上午有对你们的摸底。”
徐子敬“嗯”了一声。他忽然开口,却是毫不相关的话题:“前段时间孙魔头退休了。”
孙魔头是学院最出名的训练最狠的教官,他俩的师父。徐子敬脸上带着点感慨:“好像不久前还在他手底下死去活来,一转眼人就老啦。”
他拉开叙旧的架势,话还没说完,叶昔便已站起身来出门。徐子敬在他后面咧了咧嘴。他抬手看了眼表,从他走进这个房间开始,到谈话以他没来由的闲话家常结束,一共二十五分钟三十七秒。除去交代任务的那二分十二秒,还剩下二十三分钟十五秒。
已经足够长了,相较于这么些年,教人一瞬间就老了的岁月。该知足啦。
站起来伸个懒腰,徐子敬拿起叶昔搁在写字桌上的两张纸。那个人像是把他们忘记了一样,就那么堂而皇之地留下给他。
一张关于最终人选考核标准的简要说明,和考核项目指标的说明。
徐子敬发现自己今天不顾形象地笑起来的次数多得有点危险。
情报部的晚上安静得很。徐子敬趴在地上做伏地挺身,听着狭小又空旷的屋子里自己喘息,居然有点不习惯。
书桌抽屉里面搁着厚厚一摞资料,大概是行动处给每个任务备选准备的。徐子敬拿出来翻了翻,------全是俄文。“车臣”两个字儿直扎进眼睛里。
敢情在这儿等着他呢。
他看着自己汗水滴在纸页上洇出一小片圆润的湿痕,眨了眨眼睛。
嘴里念叨着最后一个单词,徐子敬放下a4纸张。外面天光破晓。
溜达过去推了推房门,锁着。徐子敬森森地觉得情报部的同志打算把他活活饿死在这个只有木头桌椅的房间里然后彻底发动与零三的战争。
门响。救星进来了。
“吃饭。”
徐子敬站起身把桌子收拾出个空挡来,叶昔吧饭盒搁在上面。徐子敬端起粥来就灌了一口,模糊不清地道:“我以为来的是温副处长。”
叶昔淡淡看他一眼,忽然道:“温副处长也是这次的候选人之一,她来不合适。”
徐子敬一挑眉毛。他没想到叶昔会这么直接地给出答案。他刚刚很拙劣地刺探了行动处的处长。零三和情报部的人相处总是有这么点儿障碍,说话喜欢绕来绕去,提一个名字然后大家心照不宣。而叶昔显示出了足够的诚意。他甚至违规了。
徐子敬笑起来:“叶昔,谢了。”他也没必要说些别的。这个人信他,在零三和情报部的那么多龌龊之后,在他们私人之间不该有的尴尬之后,信任他。
想到这儿徐子敬又有点心疼。他知道叶昔的工作性质从来不允许过分的信任,而那个界限想必早让眼前这个人把自己彻底地封闭。他肯信他,不过是知他为人,也同样意味着,他身边竟没有一个人可以毫无顾忌地信赖,以至他不得不抛开他们并不适合一同工作的私人关系。
这人总是把自己逼得太紧。
忘了是谁一脸轻蔑地说过,管他是零三还是情报部,骨子里都是一样的。
他们都习惯了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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