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务员应试的书回来埋头苦啃,顺便将自己的简历整理出来分好几份投了出去,至今都杳无音讯,搞的如今颇有些走投无路的感觉。其实回头想想李岷江说的也不无道理,创业这条河他已经淌过去了,自己只要安分跟在他身后走即可,就像他说的明明有条平稳大道就铺在眼前,你偏要跑去踩浅滩,这不是给自己找事么?
所以李岷江最后恼了,指着外面说那你爱干什么干什么去,我再管你我跟你姓。
叠溪发了一会呆,捧起来杯子,却尝出一股怪味,他仔细用吸管搅合搅合,红的白的混在一起,怎么看怎么恶心,顿时心疼坏了那几块钱。
有些东西光彩照人鲜艳无比,可偏偏令人觉得刺眼。
他有些后悔刚才没跟李岷江说清楚,这工作自己不是不珍惜,而是有些东西来的太过容易,反而让人不知道珍惜。
李岷江从房产交易中心出来已经五点多了,他钻进车里装作若无其事的给叠溪打电话,然后没人接。他一脸郁闷的开车往回跑,路过超市乖乖买了菜,在鲜花柜台那里转悠了一圈又觉得格外矫情,于是算了。
家门紧锁,院子里的石榴树长势茂密,枝叶轻巧蔓延过了墙头,大大小小还泛着青的石榴果沉甸甸的正往下坠。
李岷江站在下面犯嘀咕,说:“熊孩子。”
熊孩子陈叠溪还没回来,李岷江穿了衣服去洗菜,又跑进客厅里,从包里拿出那张合同平整铺在茶几上。
时针交叉一圈,天空逐渐暗下来,隔壁飘来炒菜的香气。
李岷江开始给叠溪第二次打电话。
这次接了。
叠溪:“……喂?”
李岷江:“干啥呢还不回家?”
叠溪那边很吵,背景里透着一股人声鼎沸的嘈杂,李岷江仔细分辨了半天,听见奇怪的吆喝声和某电视剧主题曲,最后好像是嗤啦一声大勺进锅的声音。
他有点明白过来,冷冷的问:“你在哪呢?”
叠溪跑了出去,这次显得清静多了,说:“怎么啦,你吃过饭了?”
李岷江说:“没,等着你呢。”
叠溪说:“我现在忙着回不去,自己先吃吧,晚上不用留门等我了……”
李岷江忽然有些莫名的恼火,他在院子里叉着腰站好,说:“陈叠溪,耍性子还上瘾了?不听话是不是?给我回来!”
叠溪那边静了一会,然后听他说:“哦,你这是又要管我了?”
李岷江猛然卡壳,说:“你……”
叠溪咔就扣了电话。
等叠溪拉开门重新进去,店里客人正是最多的时候,老板急忙招呼他过去系上围裙端盘子。
这是家自助烤肉店,以前跟着李岷江曾来过一次,店面不大但生意火爆,老板是个干练的朝鲜族女人,各样特色都是亲自上阵,把一柄小木铲在焦黑的铁板上挥舞的上下翻飞。
叠溪从下午开始才刚补上一个服务员的空缺,一直忙活到现在,几乎跑到腿软。而李岷江那个电话就像是一个关键的闸口,将他暂时压抑住的一些负面情绪释放出来,让他不得不再重新进行审视、调整和面对。
叠溪变得有些心不在焉,在连续送错了两份菜之后,回头重新讨要单据时又挨了一顿训,就在他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店门被拉开,叠溪忙不迭迎出去,陪着笑脸刚说了声欢迎光临就僵住了。
李岷江站在门口,好整以暇的抱着怀看他。
叠溪顿时想哭,觉得世界干脆灭亡算了。
3. 主权形式
李岷江定了位置,脱了鞋盘腿坐好,看叠溪捧着记菜本,耷拉着眼皮站在一旁,就说:“什么好吃,推荐几样。”
叠溪不怎么耐烦,说:“你又不是没来过!”
李岷江探头往四处看了看,吆喝着说:“老板呢?你们这都什么服务态度啊?怎么……”
叠溪吓的魂飞魄散,扑过去捂他的嘴,哭丧着脸告饶:“我推荐,我推荐还不成么!”
叠溪给他拿来几份五花板筋和心管,又点了特色五珍烩海鲜锅,李岷江还不满足,指着菜单说再来瓶红星二锅头,叠溪将菜单一把扯走,说:“来你妹!”
然后他给旁边客人端来自助酸梅汤,李岷江伸脖子看见了,连忙说:“我也要。”
叠溪本来就忙活,没打算搭理他,端着盘子径直往厨房去领菜,绕了个圈一回头看见李岷江正亦步亦趋站在自己身后,不禁被吓了一跳:“……你跑这儿来干啥?”
李岷江面无表情的指指他手里攥着的亮晶晶的酸梅汤桶,说:“我说了,我也要这个。”
叠溪有些炸毛,说:“不好喝!兑水的!”
李岷江:“……”
这时老板娘刚好掀帘子出来听见,鼓着眼泡看叠溪,说:“小陈你挨这儿说什么呢?!”
叠溪:“……”
李岷江挂着一副惨不忍睹的表情走了,剩下叠溪哭笑不得,摊着手跟老板解释说:“我、我逗他来着……4号桌加一桶酸梅汤……大桶的!”
叠溪预料的没错,李岷江能找来就绝对不是来安生吃饭的,他先是说杯碟一股84味要重换,又敲着锅底说赠的甜汤不新鲜,等叠溪哼哧哼哧端着新桶过来添汤的时候他又说板筋烤不熟,让叠溪给亲自操铲。这时候已经快要将近九点,客人陆续离开,老板娘也得空闲下来,见叠溪还没顾得上吃饭,就过来说我弄吧,他今天刚来的,还不太会。
李岷江笑眯眯的摆摆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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