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
w感到有种刻薄坚硬的感触划过了他的脑海,紧随其后的是一阵不属于他的厌烦情绪。
“我,”她的话声缓慢低沉,“是伦敦分部向导协会的媒介人,女士。你可以叫我媒介人或者‘我的女士’。”她用粗手臂指了指,“你是j,是不是?”
“是的,我的女士,”w礼貌地回答。他从这个女人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尖锐的烦躁情绪,放佛她已经不知怎地被得罪了。她站起身走下来,带着审视的目光绕着他走了一圈。
“为什么你要带这个,”夫人傲慢无礼地用手指戳向那根手杖,“带这个到我的面前?把这种东西带进向导之家是种不敬!”
w下意识地站直了身体,看情况这一整天别想顺顺利利了。“我需要这个,夫……媒介人。我的腿最近受伤了。”
夫人嗤了一声,“很好。你觉醒有多久了?”
“六个月,媒介人。”
“六个月?那你为什么不早点来?”她厉声责问。
“夫人,我在战场上受伤了。后来我被敌人抓走了段时间,等我回到军营以后又感染上了伤寒。”三言两语,就把这些事件完全正确地复述了出来。但其实没有时间、也没有语言能够真正描绘他所经历过的一切。
夫人又嗤了一声,“叫我‘我的女士’,或者媒介人。”面对w合情合理的解释她几乎显得很不高兴,“很好,我想你应该已经接受过一点训练了,要不然你早该发疯了。”
“是的,媒介人。”w一边回答,一边转移着他的身体重心。他已经站了很长一段时间,而来这里前在伦敦的跋涉让他的伤腿抱怨不已,尽管如此,这里看样子没地方可坐。“我被一群阿富汗的游民从敌人手上救了下来。他们的领袖是位类似于向导的存在,是她……帮助了我。”‘帮助’远远不能形容她所做的。那位老妇人拯救了他,保护了他,并在一起寻找军营的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教会了他如何尽可能地掌控自己突如其来的能力。在现实世界里也许只有一个月,但谁知道在别的世界里那有多久。对于w而言他并没有想那段时间的长短,因为他还没有将那时在梦境世界度过的时间从脑海中分离出去。
夫人突然爆发出的笑声让w抬头看向她,“你当然不可能会相信吧。”她鄙夷地嘲讽说,“那些异教徒怎么可能真的懂得要怎么做一个向导?我想你可能是被人骗了,不过也可以理解嘛,因为你那时的状态比较虚弱。但你肯定对当向导一无所知。”
这突如起来居高临下的否定刺痛了w的神经,虽然那种烦闷感也只是一闪而过,“英国的历史学家早就确认了,早在我们这儿罗马时代的一千年前,在那些边远国家里就存在着哨兵与向导的传统,我的女士,这点我是知道的。”他用平静而不带谴责的语气说。
夫人的脸阴沉地扭曲了起来,“别对我无礼!比起任何出身低微的乡下步兵,我更了解向导的一切!”
w不仅仅只是士兵或者医生,他是位绅士。这一点不需要出身不需要财富也不需要血缘来证明,他是绅士因为他是个纯粹而诚恳,拥有正派风度的好人。而一个绅士,不管受到怎样的挑衅,都永远不会对一位女士大吼大叫。所以尽管他觉得被冒犯被言语伤害了,他也只是平静而坚定地回答,“媒介人,我不是个步兵,我是个外科医生。我在伦敦大学拿到了我的学位,在内特黎接受了进一步的培训。我也许对当向导一无所知,但我的确知道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向导,r dudley爵士那句最广为人知的名言,‘我不以向导的所知来评判他,我只看他们是否有足够的意愿挺身而出,帮助他们的哨兵守护一切。’我的女士,在你们的要求下,我正在这里带着足够的意愿去学习。”
夫人的脸涨得通红,嘴一张一合却发不出声音。她意识到自己被干净利落地挫败了,但却找不到回击的方法。“好吧,”最后她终于厉声说,“我们必须要评估你的级别。我必须先警告你别抱着太高的期望。大部分在你这个年龄觉醒的共感者能力都不足以很好地屏蔽情绪,也不足以和他人结合。我自己这么扫一眼就可以感觉得到你完全无力屏蔽自己的情绪投射。”她的语气已经否定了任何别的可能性,“你很可能会被评定为‘伴侣’,但我们先来完成这些测试。告诉我你能感觉到的最远的向导在哪里。”
w深呼吸了一口,像那位老巫女教会他的那样:将自己想象成蛛网,伸出自己的丝线,抓住你所需要的东西,让其余的一切都滑过。w延伸开自己的精神世界,在他脑海中刻画的细线交织着,有如夏日清晨历历可见的蛛丝。每一个被它们碰触到的生物都会幻化做蛛网的一阵轻颤,纵横来去犹如一缕清风。有些颤动沉重而具有破坏性,有些却轻盈而动人;有的音色清澈高亢,有的音色复杂暗沉,充满了不和谐的杂音。追随每根丝线是很难的,每一阵颤动都会动摇一点网的根基,但只是一点点,不过如果震动够多,再给予足够的时间,它们甚至能够倾覆一座大山。“我能感受到……八个向导,在我们周围的圆形区域里。”他最后开口说。
突然间他所有的丝线都猛地折到了一起,如此突然和猛烈以至于让w几乎要晕倒了。当所有的丝线都被突然引到了同一个方向,w忽然感受到了一阵……乐音。那是复杂而层层叠叠的交响曲,而每一寸丝线都化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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