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床边,小小的萧邺依偎在母亲身上听她用不太标准的中国话说,小宴长得很好看,长大了一定会很吸引女孩子。
晚上母亲会先哄着萧宴睡觉,然后搂着萧邺躺在床上,手轻轻地在他身上拍抚,为他唱家乡的睡眠曲。
后来萧邺上学了,是班级的班长,每次考试都是全班第一名,拿着三好学生、校园十佳的奖状回家,母亲总会抱起他转上一圈,说他真是太棒了。
萧邺生日宴的时候父亲没有出席,问母亲父亲去哪了,母亲说,爸爸很忙,要忙着为我们挣钱养活我们,我们要体谅爸爸。
再后来,母亲得了癌症,经确诊到去世也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她拉着萧邺的手说,妈妈不能陪着你了,你要快点长大,要照顾弟弟,要孝敬爸爸。
为什么,那个趴在母亲病床前哭的小孩竟有些看不清容貌了呢?是因为年代太过久远了么?……
……
身体被重重砸了一下的感觉让萧邺醒了过来,过了很久才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
刚刚,竟然梦到了妈妈。
萧邺很少做梦,梦到妈妈更是几年都未必会有一次,眼睛上湿润的感觉传来,果然又泪流满面了。
他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不敢去想妈妈,就是害怕会梦到她,然后让自己哭着醒过来。
轻轻一叹,萧邺想抬手擦擦眼睛,却发现手臂竟然抬不起来,这才注意到自己右半边身子被压制住了,动都动不了,腿上也驮着一个很重的东西。
无奈地呼出一口气,萧邺偏头看了看右边,颜澜的头就埋在他肩头,手臂和腿都搭在他身上。
这是,抱上瘾了?之前已经抱了那么久,现在又来。
萧邺有点想立刻甩开他,这样弄得自己呼吸都困难,另一方面又觉得舍不得,这男生的怀抱虽然依旧不宽阔也不温暖,却让他感觉,很安心。
算了,萧邺闭上眼,继续睡。
第二天早上萧邺醒来后小心地将颜澜搭在他身上的手脚挪开才下了床,走出房间正好看到萧宴正在关卧室的门,萧宴开心地向他跑了过来:“哥哥!”
萧邺笑着摸摸他的头:“走吧,吃早饭去,哥哥送你上学。”
“好!”
颜澜被闹钟吵醒后又在床上赖了很久才起床,今天的闹钟比平时早了五十分钟,让他极不适应。
坐起身揉揉眼睛,颜澜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的位置在床正中央,之前更是四仰八叉的一个人就占了几乎整张床的地盘。
这次萧邺依然在他醒之前就走了,可若是他没有走,颜澜这姿势是一定能碰到他的,更有可能手和脚都搭在他身上,也不知道,他会有什么感觉?
颜澜心虚的不行,不明白自己怎么就会在床上弄出这种造型来。
纠结了一会也没得出结论,颜澜索性下了床,今天是他军训的第一天,可不能迟到。
颜澜换了一身军训装来到学校,在操场找到了赵宇,后者看到他第一件事就是好奇地问他昨天晚上他们打电话之后有没有再发生什么事。
当时颜澜的确很气愤,却并不确定萧宴之后有没有和萧邺说他坏话,至少萧邺回来后对他的态度并没有什么不同,此时的颜澜回忆起昨天的事似乎对萧宴的不满已经淡化不少。
他没有将萧邺对他说的话告诉赵宇,只是说了句什么也没发生,赵宇点点头。
今天的天气很热,上午的军训持续了好几个小时,那滋味用挥汗如雨形容毫不过分,中间休息时赵宇龇牙咧嘴地说:“特么的据说去年军训那雨是从第一天一直下到最后一天,怎么轮到咱们就热成这鸟样!”
颜澜没说话,因为热的说不出话来。
中午两人吃了饭就直接回寝室睡觉了,连话都懒得多说一句,下午的太阳依然销魂,到最后已经没人想对天气问题多做评论了,让颜澜十分无语的是,他这才知道大学的军训还包括晚上,从七点开始,一直持续到十点半。
“那我还回不回家啊??”晚饭后在宿舍休息时,颜澜苦着脸对赵宇说。
“回不回家都不是重点,”赵宇说,“重点是你应该给你未婚夫说说这事,省得他担心。”
颜澜这才想起自己中午累得半死都忘了给萧邺打电话,赶忙摸出手机,看到上面有一个中午十二点打来的未接电话,来自萧邺。
颜澜军训时将手机调成了静音,有人打电话他也不知道,这会看着屏幕上萧邺的名字还真有些不知所措,难道萧邺是因为没接到他的电话特意打过来关心关心他?
“他中午还给我打电话了呢。”颜澜说,一边拨通了萧邺的号码。
“呦呵。”赵宇笑了。
电话依然被很快接通,颜澜听到萧邺的声音有些愧疚地说:“不好意思,我中午太累了,没看到你的电话。”
“嗯。”萧邺淡淡地应了声。
“你吃晚饭了么?”颜澜心虚地又说。
“吃了。”
“我今天晚上还要军训,大概要十点半才能结束。”
“好,我到时候去接你。”萧邺说完便挂了电话,颜澜听着突如其来的忙音不知该作何感想。
“怎么了?”赵宇在一旁看着他。
“他说晚上要来接我。”颜澜的感觉就和那一次萧邺让他过去一起吃午饭一样,无法立刻接受。
“不错,真不错。”赵宇竖起大拇指,“这贴心劲快赶上我了。”
晚上的军训不像白天,就是各排的人坐在一起拉歌,不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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