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就是方才自称是小雪管床医生的女大夫。徐冉朝她微微点点头,视线向下,停在女大夫白大褂胸牌上匆匆忙忙几秒。
“心胸外科钟凡心”。
这么年轻就是教授,真了不起!何况还是手术科室,又是心胸外科!陡然之间徐冉对眼前的女医生充满了钦佩之情----女人做大外科的本来就很少见,因为做一名优异的外科医生,不但要有刚一样的身体,还要有铁一般的意志,另外还要有敏锐的观察力和超凡的判断力,何况下刀的部位又是人体最精密的部位!
钟凡心没有停下脚步而是默默随着徐冉的步伐和小雪母女俩去了核磁共振室。在厚厚的防辐射门外等候小雪的功夫,一向对寒暄不怎么在行的徐冉干巴巴的对着一直沉默着的钟教授来了句,“我还以为您是骨外的呢。一开始在骨外看见您的时候。”
钟凡心点点头,“一开始小雪心包积液,我给做的手术,没想到查来查去,还是骨癌在作祟。小姑娘挺乐观的,有时候我会路过骨外的时候顺便看看她。”
路过的时候顺便看看小雪?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可在徐冉心脏这块儿却掀起淡淡的一圈涟漪。他当然知道对一个外科教授来说时间有多宝贵。如果不是心里时时揣着小姑娘又怎么可能还在小雪转科之后还来探望?
他以为,这里甚至比sh更冰冷和务实,更高效和没人情味,可这么看来他错了。
“你叫什么?”
“徐冉。”
“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字,听说应聘外科医生被拒,又听说到了外勤科,原来是你?”
徐冉脸上有些挂不住的发烧,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果然啊果然!
“还听说你是sh大毕业的,对吗?”
知道的还真详尽啊,徐冉尴尬地点头,对眼前这位美丽女外科教授的特别关注感到浑身的不自在。
“那毕业后呢,分到哪家医院?sh吗?”问这句话的时候,徐冉感到女人有种莫名的紧张,手指紧紧攥着她斜插在白大褂口袋里的听诊器的耳塞上,指甲壳泛白。
“嗯。是。”徐冉简短的回答,女人颓然的松了紧紧攥着听诊器的手指,轻轻闭上眼睛,数秒后复又睁开,“什么科?”
“骨科。”徐冉有些惶惑地回答,感觉到眼前的人对自己步步紧逼,仿佛想得到预期的答案却又十分害怕期望落空。
钟凡心猛然间听到徐冉的回答后,整个人仿佛失去重心般,瞬间几近摔倒,这些年她等了又等,总想等一个人告诉她,那个人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像自己一样去惦记,但又害怕听见来自他的任何消息,她拼了全身力气才在耳朵嗡嗡狂响的时候问了一句,“我的一个朋友,李阳,是骨外的,你认识他吗?”
徐冉怔住。
他不是笨蛋,当然也不是情窦初开的毛头小伙,经历了和余江中这段儿,感情的事儿,十之□他也看明白了,弄清楚了。
他并不知道李阳老师有什么样的过去,但从老师偶然的怔忡和间或的整个人的放空,也能猜想得到老师的心里,始终住了一个人的影子。但过去都毕竟过去了,还要怎么样呢?无论有多放不下,老师那儿,有小宝,有师母,还有这么多年老师和师母之间相携相伴过过来的艰难岁月!他不想任何人破坏这些,但瞬间徐冉也看清眼前横亘的转机。
如果,他将和老师的亲密关系告知钟凡心,或许在薛氏的自己一切都将会不一样了。就像在大学毕业之际,他把自己“抛售”出去一样。
他徐冉从来都不应该坐以待毙,特别是当脚下出现梯子的时候。可是,如果他的所作所为会对他所爱的人造成任何伤害,他还是宁愿不做。
点点头,“嗯,知道科里有这么一个人,但每天都忙来忙去,从来没说过话,只是碰见了点点头而已。”
当钟凡心失望的转身离去时,徐冉有些歉意的望着女人匆匆忙忙的细弱背影,一直看着她彻底从自己眼前消失。
从那时起,他觉得自己和从前相比,好像有些不同了。至少,比之前的自己更独立,也比从前的自己坚强。过去的他总觉得自己坏,但坏得理直气壮,但现在的自己没过去的徐冉自私,这一点,徐冉真心的想为自己鼓一下掌,奖励自己一朵小红花。
还有,女人陡然间流露的脆弱也激起了徐冉潜伏在身体深处的保护欲,这个和李阳老师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女人也让徐冉在这个冰冷残酷的医院有了某种秘而不宣的留下来的理由。
第 7 章
到底是有冰箱要方便得多啊。当徐冉打开玻璃饭盒,一股引人食指大动的菜香立刻扑入他的鼻中,随之他的眼睛的弧度也变弯了。
中午时分,他找了一个相当幽静的绝佳就餐地点,离老外科楼仅仅只有几米间隔的招待所外走廊旁有个鲜少人经过的楼梯,徐冉坐在楼梯最顶层,凭栏眺望楼下郁郁葱葱的白杨树,还有掩映在浓密树木之间的一幢又一幢白色小楼,这些小楼是薛氏医院专门修葺出来给那些有钱人作为疗养性质的小小别墅,这在sh医院是不可能看到的情景,但事实上,据徐冉这些日子的了解,薛氏大约三分之一甚至还多的收入都来自这些小而精致的建筑群呢。
还有薛氏的管理方式也和sh大相径庭,薛氏更接近于企业管理模式,每个病房独立核算自负盈亏,病房的主任相当于企业的行政主管,这个行政主管要管理整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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