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野吓了一跳,找了半天,聂风宇没找着,视线却和金发男――赛德在空中交汇.赛德就坐在离他不远中间隔了差不多五六排的位子上,他看着原战野,原战野看着他,这场景似曾相识,而且这时对方又对他咧嘴一笑,白白的牙齿可以去做广告.
原战野心里跟吃了个苍蝇似得,这老外该不会以为我暗恋他吧?笑得这么淫 荡!意大利帅哥的阳光笑容到原战野这里被定义为"淫 荡".
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继续寻找,这次还是没找到聂风宇,却找到了张家扬.离原战野非常近,近到原战野最后才发现自己前面那个后脑勺的主人是张家扬.
"哎!看到没有?"周正突然用手肘捅了捅有些发愣的原战野.
"啊?"看什么?张家扬?看到了,他脖子后面有颗痣――
"那个――"周正指了指台上,原战野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才发现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人,很年轻,五官端正清清秀秀一看就是好人,穿着警服更是英姿焕发.
"他就是这里的监狱长.很年轻吧?"
原战野愣住了.想起了校长对他说过的话:你要小心!小心小心再小心!那里除了监狱长没有人知道你的身份,所以你见了监狱长之后就是八路军见到了亲人解放军!有什么麻烦就跟他说,但绝对要当心监狱里的眼线――
在他都要忘了还有监狱长这么一号人的时候,原战野终于见到"亲人解放军"了,而且他怎么看都觉得这位"解放军"有点眼熟――
"大家好――"监狱长站起来说话了,声音抑扬顿挫很有感觉,台下一片掌声,"我是这里的监狱长,我――"
"土豆皮~~~~~!"
台下突然传来一声大吼,整个会场里的人都愣住了,远处的人四处张望着寻找声源,声源附近的人全都把视线集中在一个人身上――
原战野愣了三秒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一低头,张家扬满脸惊讶地看着自己,不仅是张家扬,在场的人只要看得到他的几乎都在看他.头越缩越低越缩越低,羞愤地恨不得能钻到地底下去――
"做梦了!他有梦游症!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周正对着周围的人不断点头,一只手狠狠地捏了一下原战野的手臂!
台上的人也缓过劲了,监狱长沉默了一会儿,轻咳了一下重新引起大家的注意,继续讲话:"我是这里的监狱长,我叫苏禾――"
苏禾,没错!就是这小子!原战野窝在椅子里痛苦地抓着头发,就差眼泪汪汪了.苏禾,土豆皮!就是土豆皮,换了发型穿上了警服在他心里还是块土豆皮!
经过会上那一吼,原战野基本成名人了!知道是他吼的都会用在路上多看他两眼,不知道是他吼的别人一指一说就知道了,更再多看了他两眼.原战野这辈子都没受到过这种待遇,羞愤交加!
周正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想出名可以理解,但也不至于要用这么极端的方法啊!"根本就是兴灾乐祸!原战野异愤愤地甩开他的手.
可恶!他怎么都没想到监狱长竟然是苏禾,或者说是打死他都想不到苏禾竟然当上监狱长了!
他跟苏禾是同学.警校的同学,当年的上下铺,原战野下苏禾上.
当时苏禾和比较胖,头比较圆――好吧!是人很胖头很圆,也许在外面也就是稍稍有点胖,但在警校里那个身材就算是超胖了!然后他又留了个薄薄的小平头,平头就算了,偏偏前面还有一小排流海,跟奥黛利.赫本有得一拼,这个头再加上那个身材,不知道哪一天班上的人就叫开始叫苏禾土豆皮,事实上这个外号其实就是原战野取的,没几个知道,苏禾当然也不知道,不然两个的仇就更大了!
两个人的真正的"恩怨"起源于有一个夏天,天热宿舍里又没电扇更别提空调了,男生都懒,床板上直接铺一张席子放个枕头就能睡觉了.有一天苏禾坐在床上喝果汁,还是蔬果混合型的,番茄是主料外加苹果和草莓,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喝了几口就随手靠墙放着了,结果过了一会儿熄灯之后他就忘了,第二天早上原战野睁开眼看着自己上方的从席子低下渗出一丝丝的红色液体,跳下床连吼带叫――
"苏禾来月经啦~~~!土豆皮是女人啊~~~!土豆皮来月经啦~~~!"
三句话,把苏禾叫土豆皮是女人来月经的事都交待清楚了.当时苏禾恨得差点杀了原战野再自杀,最终在老师的劝导下放弃.但俗话说:ròu_tǐ上的伤可以痊愈,但心灵上的伤就――
那一年,苏禾受伤了,非常严重的心灵创伤,让他受伤的人就是原战野.
毕业之后苏禾走了,原战野留在警校当老师,本以为再不会相见,可没想到竟然再见到了昔日视自己为"仇人"的人,而且还是一个是警察另一个是"犯人"的情况下.
"丢人!太丢人了!"原战野眉毛拧成一股绳,万万没想到以前在学校什么都不如他的土豆皮今天竟然"脱胎换骨"从土豆皮"进化"成一颗进口土豆不说还成了监狱长!好死不死还是这座监狱的监狱长!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不知道自己这次能不能全身而退了――两个字:作孽啊!感叹词不算!
晚上原战野饭都没去吃,还是周正给他带了两根香肠回来.
"我看你最近神思恍惚的,是不是病了?要不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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