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一直在猜是谁在整我们。
阿海没什么背景,老老实实做生意,得罪不了什么人,只能冲我来。我得罪的人,倒多了。远的有看我不顺眼的林育青他的老婆和情妇,近的陈旭、唐坤、甚至陈时,都被我得罪的透顶。
谁闲下来有了兴致,想折腾我玩不是没有可能。
其实我不应该呆在阿海这里。
但是我连条换洗内裤都被烧得一干二净,还能去哪里?从老家办个二代身份证快递过来也得两个来星期,不知道阿海撑不撑得住?
周末酒吧又被人砸了一次,阿海还没来得及跟对方干上,就有人套了家伙出来,说他们老大请我去夜总会玩。
阿海在后面哭爹喊娘,我被人反拧双手推上了车。
从车窗里看到阿海鼻涕眼泪横流的时候,突然很后悔自己把他拉扯进来。
车子从三里屯出去,直往东奔,不知道开了多久,被几个小流氓从车上拎下来推推搡搡进了那个看起来金碧辉煌的夜总会。双手被人绑在后面,很难保持平衡,一路跌跌撞撞,碰洒了路过的服务员端着的好几瓶洋酒,这才被推进了一间大包间。
“老大,人给您带来了。”
话音才落,一脚踹到背上,我一个踉跄就跪倒在地。
“陈旭,你瞧瞧,这男人是不是之前你喜欢那个?”有人笑嘻嘻的说。
我听见了陈旭两个字,连忙抬头往那边看过去。一圈儿皮沙发上,陈旭正搂着个小姐,冷冰冰的看着我。坐他对面说话的那人一脸凶狠,头发抹油,背后梳,油亮油亮,搂着小姐的手指上套了两三个大金戒指,笑也不像个笑,露着大白牙,仿佛要吃人。整个人一眼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鸟。
陈旭皱了眉头,回头对那人说:“薛大志,你把他弄来干什么?”
“哎,我这不是给你出气吗?”薛大志点了根烟,哈哈笑了,走过来使劲拍拍我的脸说:“你是不是还在奇怪自己怎么他妈的最近这么倒霉?楼下天然气爆炸,兄弟的店被砸了又砸?”
他笑眯眯的,看得我心里发冷。
“你个傻逼,陈大少也敢玩。”薛大志摇头叹气,“陈大少别的不多,朋友挺多的,他不发话,照样有人帮他出气。只要你在北京城一天,就能让你不舒坦一天,你信不信?”
我看了陈旭一眼,苦笑道:“大哥,我敢不信吗?”
薛大志哈哈一笑,坐了回去,任小姐的手在他衬衣里摸着,瞥了我一眼,问陈旭:“人给你弄来了,你今儿想怎么收拾他。”
陈旭没说话,只是阴着一张脸猛灌酒。
我提心吊胆的等了半天他都没多看我一眼。
薛大志在旁边跟几个小姐疯疯癫癫的玩游戏,衣服都快tuō_guāng。
周围站着的几个人,掏了刀子出来,玩的很顺手。
我跪在舞池里就跟透明似的。
可是我知道,要是再不说点儿什么,今天恐怕是出不去了。硬着头皮从地上爬起来,小心翼翼的走到陈旭前面,低着头半天我说:“陈、陈旭……我、我错了,对不起。你能不能……高抬贵手放了我。”
薛大志马上鼓掌:“说得好,说得太他妈好了!简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我羞愧的恨不得一头撞死。
陈旭“啪”的一声甩了杯子,站起来就走,我慌了,一把拽住他:“陈旭——”
他回手就是一巴掌甩到我脸上,把我甩的退了两步,才掏出纸巾擦了擦手,缓缓地,一字一顿的说:“别碰我,我怕有病。”
我怔怔的看着他。
他突然就笑了:“你还以为我真喜欢你?要不是我爸让我结婚,你以为你现在在哪儿?”
这一瞬间的他,和陈时仿佛重叠在了一起。
父子遗传,果然是一件很可怕的东西。
陈旭对我的感情,就像掺了水的酒。开心快乐的时候,没有人会在意这酒里有几分水。难过烦忧的时候,谁都会质疑这水里怎么只有这几滴酒。
第一次的对象。
应付婚姻的挡箭牌。
还算不错的技巧。
也许在某一个时期可以让陈旭产生那种所谓爱情的东西。
只是时间一到,就烟消云散。这点我是体会的再深刻不过。
林育青是如此,我知道陈旭也是如此。
他现在的厌烦,他的狐朋狗友的刁难,不过是因为发现原来他不是唯一上了我那个,他的父亲上了我的次数很明显要多得多。
“我这是对你好。”陈旭说,“总不能让你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他接着说,然后冰冷的笑了一下,“你看薛大志这里这么多弟兄,我给你介绍的生意不错吧。”
薛大志哈哈笑了,拍了拍他肩膀。
我僵硬的笑了:“多谢。”
从那个夜总会出来的时候,嘴角还肿着。
回头去看。
金碧辉煌的似乎梦幻。
朦胧中我记得我后来还求了陈旭很多次,请他高抬贵手放了阿海。
他说这事跟他没关系,他帮不上忙。
我想他可能是就乐意看到我这副狼狈的模样。
回到三里屯时,已经十点多,店铺还开着,阿海一脸淤青的在收拾店面,外面的桌子被砸坏了几张,里面多宝阁里的名酒,全被摔碎,混杂在一起的酒味儿铺天盖地。
阿海见我回来,抬头笑了笑,扯着了脸上的伤,表情扭曲在一块儿。
“妈逼的。”他捏着嗓子嘟囔,“认识你算我这辈子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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