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老爷子都不耐烦了,叫我赶紧在这边自己过日子。”席禹泽无奈耸了耸肩小声嘀咕:“我大哥也是,打电话来玩咆哮体……不就是走的时候多跟他们要了点启动资金麽。”
气氛一下子就换了,陈均忍俊不禁的看著席禹泽一张俊脸摆出苦哈哈的样子,又任由对方贴近喃喃:“陈陈宝贝儿,你包养我吧!”
陈均似笑非笑略抬狭长凤眸,眼波流转,瞥过去一眼。
“我自带干粮成麽?”席禹泽丝毫不以为尴尬,眨巴眼越说越不像话,两个人亲密闲聊了几句,竟然很有老夫老妻的感觉。陈均恍惚觉察出来,不由得心中一动,若无其事把话题回转回来:“若说是帮我,我倒是有件事要叫你去做。”
席禹泽自然应好,陈均勾唇笑道:“老金抓了阿光,不过是要逼我。不会对阿光做什麽。我要你做中间人,约老金出来喝茶。”
所谓喝茶,当然不是普通的喝茶,而是找一家老字号的茶楼包场,双方管事领头的坐下来文谈,也是道上的规矩。再谈不拢的,那就是全面开战。
席禹泽的身份,也担得起这个中间人。席家在这边势力不过刚刚铺开,但是底子地位摆在那里,不会涉及太多本市纠葛。陈均料到席禹泽也不会老老实实等在家里叫自己一个人去喝茶,因此干脆直白把他也邀请了来。
这麽多年来,陈均还是第一次觉得如此束手束脚,施展不开。而事到临头,只可这麽继续走下去了。
席禹泽办事也快,不到两天,就约在城东的天祥茶楼。然而条件却变了,改成不要席禹泽这个中间人,双方各带上些人,小弟们留在一楼,老大们在二楼详谈。
为了救出阿光,陈均思索过後还是同意。老金若是还想在道上混下去,是不能再使出什麽下作手段的。大早上八点陈均就到了地方,一双长腿慢悠悠走上楼去,看清二楼布置,瞳孔猛地收缩。
老金没有来,阿光也没有被带来。空旷的二楼大厅角落里坐著一个男人,正端了茶杯啜饮一口。听见动静,直接抬起一张普普通通的男人脸,咧嘴一笑。
“陈哥,近来可好?”
陈均面无表情走过去,径自拉开椅子,眯了眸抱臂而坐,一字一顿吐出那人名字:“原来老金背後的是你,丁元。”
“陈哥好记性!”那男人扯了扯面皮,故作吹捧,入耳怎麽听怎麽猥琐。手中茶杯放下,冲著陈均半笑不笑的道出实情:“大难不死,在您手上逃出去,怎麽著也得有些後福不是?”
丁元原来是容家在a市的几个二把手之一,几个月前因不满容家洗白放弃地下势力,又欲趁机单干分一杯羹,三四个月前找准机会,在容涛外出、陈均没能反应过来之际带了手下人造反,声称容家放弃的,他要全部夺取。
──即使容家不要的,也容不得从前的狗东西嚣张了去。故此陈均一力承担自己的失误,半个月内将丁元实力逼得缩水,迅速平叛不说,还把他与最後几个冥顽不灵的叛徒堵在了废旧工厂里,几天几夜连续抗衡打垮了丁元手下的最後一点心思。丁元在最後一刻逃出生天,抛弃了其他人。
这几个月来,他一直多方打探丁元下落,却只得到丁元出国的消息。现在看来,不过是故布疑阵,实际上仍然停留在附近,另有想法。而世事变幻得比计划快,没过几天,陈均与容涛竟就这麽分手了。
这件事不仅给了老金他们机会,也让丁元这家夥得以神不知鬼不觉回到了a市,还兴风作浪,成了气候。
今天茶楼一叙,想必会是场硬仗。
陈均冷眼旁观没有再开口,丁元不以为意,带了几分得意洋洋的神情笑道:“陈哥,不想知道我许诺了老金他们多少好处麽?”
陈均仍然保持安静,眼中古井不波,似是根本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
丁元顿了一顿,维持笑脸,夸张举起大麽指:“陈哥真是好架势!沈得住气!连分手也与别人与众不同,当真心性坚定!”
“不知陈哥面对容大少的时候,也是这麽副冷冰冰的样子麽?”丁元神态隐约轻蔑:“容氏已经洗白,不会再下水。你又和容家那个败家子儿分了手……a市正是要换个人把局势稳定下来的时候。”
“如今风水轮流转,咱们先不提从前那些事。陈哥是道上的老人,小弟愿意卖您个面子,把手上东西出个价,我保证让您舒舒服服的养老──怎麽样?”
他倒也爽快,直接全盘托出,陈均默默听完,顿觉啼笑皆非。要说是创意,丁元这也算是独一份了!
那电影里说个一入江湖生不由己不是假的,真正安全完整金盆洗手的又有几个?大部分晚景凄凉的都是有福的!要是丁元没撒谎真的客客气气能把场子都买了去,那还是混道上的麽!
朝不保夕的日子绝对不会让人有什麽安全感,陈均也不是傻子,更不是垂暮之年有心退场的退休老人,没了场子光有钱,又有曾经的一大堆仇敌,他还能在a市接著安度晚年?开玩笑也没有这麽愚蠢!
观察著丁元眸中闪过的狡诈,思及丁元从前给自己的印象。陈均心下冷笑不止,这人以前就是个笑里藏刀的惯犯!当年在容家手下,不知一副笑面虎的样子坑蒙拐骗了多少人!
丁元滔滔不绝,半响才稍停了下,对面的陈均不咸不淡,终於缓缓勾了嘴角,露出一个分明的嘲讽笑容:“丁元,没想到啊……”
“你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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