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张脸如同沈到了地狱,忽的勾了勾唇,吐出一句话来:“成啊,容涛。”
“我再不欠你的了。”
容涛眼睛已是通红,席禹泽一声嗷呜,猛地扑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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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伤员进了医院。开了俩床位都多余,一个死命往另一个床上蹭。
陈均脑袋上包著纱布雪白,脑袋也空空荡荡的,什麽都没有去想──也没什麽好想的了。年轻那时候也没少受过伤,安心养著就是了。
席禹泽不敢说话,本来还打算哼哼两声疼痛想吸引几分同情心,这会子陈均也受了伤他就没得装了,只得硬挤到一张床上恹恹的躺著,手上还是不消停的抱著陈均的腰。
阿光从门缝里露出个脑袋来,见陈均醒著,开了门进来低头:“爷,尤姐说想来探望探望您。”
小宋也蹿进来傻笑:“二少爷,大少爷来电话了。”
这俩人都连著一堆社会关系,进医院後立刻上上下下各色人等过来跑病房,从早上到现在柜子里就堆满了鲜花水果,不知情的一打眼还以为是哪个局长又犯了脂肪肝。高级病房的单人床也没宽大到哪里去,陈均被搂在席禹泽怀里躺的很不舒服,又习惯性要拿脚踹席禹泽,却因为地方施展不开而没踹成。
席禹泽贴的太紧了,像是生怕一眨眼他就不见了,嘴里嘀嘀咕咕不停:“我还没打够……”
陈均伸了手指揉捏他头皮,席禹泽又惊又喜抬起头来满脸受宠若惊,摩挲半天直喊舒服,陈均却忽的拽一把头发揪得他嗷呜叫唤,勾了唇笑道:“没打够,嗯?”
席禹泽眼泪都出来了,就差具现化出大尾巴摇晃:“呜……打够了打够了这一次打够了!”
“还有下一次?”
席禹泽梗著脖子硬著气:“下……下次再说!”
陈均心里到底也是一暖,嗤笑松开乱发又揉了一阵,阿光领著个裙装豔丽的女人妖娆走进,手上还拿著补品水果,见房间里温馨旖旎,微微停滞没有上前。陈均瞥见了,漫不经心招手:“进来吧。”
尤姐笑著靠近,穿著十厘米高跟鞋,个头比一米八的阿光还高上一点儿,身材玲珑曼妙,年龄虽然和陈均差不多,却保养的不错,别有风韵犹存。她与陈均相识多年,算是半个姐弟关系,来了也不客气在椅子上坐下,关切问道:“阿均,头还疼麽?”
席禹泽顿生危机感,一个劲凑到前头,赖在陈均身上不肯起来:“他休息几天就好!”
尤姐眉眼弯弯,捂著嘴巴吃吃笑:“哟,阿均,这位帅哥就是席家二少?”
“本人就是!”不等陈均介绍,席禹泽万分主动伸出手去,一脸义正言辞,正室见小妾般正襟危坐:“我是陈陈宝贝儿的亲亲情人,你是哪一位?”
陈均笑骂一句,也不管他,推开席禹泽翻下床,带人去了隔壁会客室,尤姐也是他的心腹之一,这一次来医院可不光是为了看病人,却还要商量把陈均手下力量彻底与容氏脱离。
从前掺和在一起的都得分开,尽管没有多少,仍称得上大伤元气,好在容氏现在一心漂白,并不顾及底下事务。a市地盘种种渠道都在,要不了多久,陈均也就恢复过来。
前些日子他就在忙活这些,到现在总算出个结果。再最後去一次容氏办理公务上的交接,他便与容涛再无瓜葛,彻底陌路。这样一个结局自然算差强人意不甚美好,却也是一种落幕的方式。
好比容涛打在他头上那一棍,是误中也罢,天意也好,都是穷途末路,从决定离开时就应有承担的心理准备,最差不过鱼死网破,他做混混这麽多年,时常刀口舔血,怎会不懂?
只是平白便宜了那个白痴臭小子,这两天嘴巴快咧出耳朵了去!一个劲儿的喜上眉梢,缠他缠得更紧!
病房里禁烟标识太明显,陈均现在才翻出烟盒,尤姐为他点燃了,默默坐身边不语,半响忽的开口:“阿均,你和席家二少……”
她很知趣没有提起容涛,和陈均认识这麽多年,总算还了解他的脾气,知道他一旦下了什麽决定,那便是跳海撞墙无可挽回,从头到尾有著他的骄傲。只是她看著陈均与容涛好了这麽些年终是分手,又这麽快与席禹泽纠缠在一起,别的不说,心里也为陈均忧心。
陈均自然明了她的意思,微微一笑:“我总不会太惨──不过是没感觉了。”
──而感觉这种事,谁又能说得分明?
尤姐听了这话略有所思,静了片刻还是犹犹豫豫道:“他以前也不是在外面没有人,都这麽多年了……”
“这不是一码事。”陈均侧了侧脸,把目光移到这个他一路走到今天的女人身上,她年纪也不小了,最好的时光更是逝去。女人最好的归宿是婚姻,不知道在她仍然千娇百媚的容颜下,又有著什麽样的心思?
想到这里,陈均难得的有了几分怜惜,两根细长的手指利索弹了弹烟灰,放松了身体靠在沙发背上,随即把两只jiǎo_jiāo叉搭在了茶几上,头一次向别人说了几句真心话:“大概人总有个承受的底线──别说我是因为那个叫林林的,他还不配。”
“我和容涛之间,有些东西早就变了味了。”他俊美的五官笼罩在薄薄的烟雾里,在尤姐的角度看去房间里瞬间忽的有些柔和的意味,可瞬间过去那感觉便无声无息错觉般的消失了,眼前依旧是那个魅力强悍的陈均,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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