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装和领带,把所有的,也是他最剩余的一点东西用肢体语言告诉顾亦言……
他们仿佛在向死亡过渡一样做爱,感情中混杂着危险与不安,这一切都融进了彼此的血脉,狭窄的心房内挤满快感,垂死挣扎的yù_wàng盖过一切,顾斯人咬着顾亦言的肩膀,狠狠啃噬,攀在他身上,被顾亦言干得叫不出呻吟,只能张开嘴巴管自己的呼吸,顾亦言那种占有他的贪婪比什么都更清楚明白,使他一再挺起腰迎接一次比一次凶猛的撞击,奋不顾身得像是他从来不曾失去过信心,如同一开始那样完完全全地爱着他的顾亦言。
事后他们又谈起文菲,一场够烈的xìng_ài显然能打开顾亦言的话匣子,顾亦言说文菲是个不错的女孩,还开玩笑问顾斯人是不是真对她有感觉?难道他的魅力还比不上文菲?顾斯人似乎有些疲惫过头,懒懒地不答话。父子俩对身心这俩字的重视程度不一,性始终在撮合他们,却又强烈得过了头,仿佛爱是高潮那一瞬间受极度的快乐所嗦摆出的错觉,有时顾斯人会认为他和顾亦言合拍的只有身体,其他一切都是扯淡,要非得给他俩的感情加上爱情俩字,大概终究太过勉强,不过是不是爱情也无所谓吧,难道ròu_tǐ抵死的纠缠还不够?
之后某次他陪周衡聊天,周衡老生常谈似的语气,表达一个不怎么年轻人的观点:爱情应该是一瞬间的心动,加上持之以恒的追求。
“你听过心动这首歌吗?”周衡问他。
“听过。”
可他已经忘记了。
“就是吧,有时候,当夜深人静了,只剩下自己一个人,怎么都睡不着觉,躺在床上和个神经病似的翻来翻去,每次呼吸都会想起另一个人。”
“……”
他下了微信,有点苦恼。
“我们以后怎么办?”
那天晚上,他光着身子躺在车后座上问,浑身都是黏黏的汗,身上盖着顾亦言的大衣,上面有股淡淡的烟草味。
顾亦言抽完一根烟,回答他:“别怕。爸爸起码还能干你十好几年。”
“哈哈哈哈哈。”他大笑。
“笑什么?”顾亦言皱起眉,装作自己不是有心在逗儿子乐。
顾亦言也不是不内疚,可好多东西就没必要讲明了道歉吧,他有他的面子要维护,毕竟他是父亲,父子俩更没必要纠结什么。他连儿子要离开他都忍了,难道儿子还和他计较诸多细枝末节?
顾斯人笑完后问他:“你看到我和别人亲热你是不是特伤心?”
顾亦言很自信也很不屑:“文菲这孩子我了解,她不可能看不出你喜欢男人。”
“……”顾斯人不说话了,第一次听顾亦言正面评价他的性向,他竟有点心虚。
他们又扯了点别的话题,顾亦言屡次催他睡会,他答应了。车再次开起来,黑漆漆的路面几乎只剩下了他们,偶尔与不知是第几辆经过的车交汇,拐了几个街角,中途还被个大坑给震了一下,直到过了十二点,顾斯人模模糊糊地问顾亦言,要是我们被发现了怎么办,顾亦言说,想这些干嘛?怎么会被发现?他心知顾亦言也不是全无恐惧的,笑笑,自言自语那样:“被发现了也没什么,反正我们就是这样。”顾亦言沉默地从倒后镜里关注他,只见他像是睡着了,脸上泛出令人心疼的忧郁,像个婴儿一般蜷缩身体,顾斯人喃喃着说了一句:“爸爸,晚安。”
顾斯人磕着瓜子,手机一响,他关掉正在播放的小黄片,是老板打电话来问他星期天有没有空,他疑惑老板怎么亲自给他打电话,老板说:“星期六是我女儿生日呀,她让我邀请你。”
那天风和日丽,是适合出海的好天气,他们一行人去了浙江某小岛。顾斯人坐不惯快艇,软脚虾一般地登了岛,岛上其他都蛮落后,除了海产以外无甚吸引力。
听说老板的朋友早就准备好了鱼虾蟹,在海边一家小餐馆煮了请他们吃个痛快,所有人齐声欢呼,就顾斯人痛苦:“不打鱼了?”他的胃还没缓过来呢!“下午嘛!要在这待一天呢!”其实有人吐得比他还厉害,不过没他事多,再说大伙儿来这就是为了吃的,能吃谁还管是不是自己打的啊。
。
“你觉得泳装是不是比基尼才好看。”
丫丫是老板的女儿,一个刚上初中的小姑娘。她一向钟爱顾斯人,以话题大胆,作风成人化建立了个人形象。
顾斯人冷淡地说:“丫丫,你才多大呢?”
“干嘛这么严肃!我爸都不管我!”丫丫负气跑了。
总之,很少有小孩是对父母百分之百满意的。
顾斯人去出海,顾亦言却在百忙之中抽空去了趟加拿大看望父母,顾奶奶上星期摔了一跤,骨折了。老人家经不住折腾,起码得躺上三个月,顾奶奶不让儿子在孙子面前说道,怕孙子瞎担心,如此宠溺真是老天都看不下去了,可顾亦言作为儿子也莫能奈之何。
加拿大的春天多风,带着海水的气息,洒脱而不羁。
顾亦言飞抵时恰好赶上一场豪雨,狂风大作,道旁种植着的樱树娇弱不堪吹打,花瓣在阴霾天里被卷了个七零八落,雨后的城市像被彻底清洗,残粉消蚀,落叶萧颓。
次日,天又放晴,顾奶奶念着湖边的水鸟,初开的水仙,说想出门赏春。
老人的异想天开可不叫一屋子人啼笑皆非嘛,顾爷爷直说:“你少给小的添麻烦!好好躺着!”顾奶奶撇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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