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精光地望着周舒海。
周舒海道:“公主还未出阁,须是成亲过的学生方可避嫌。”
这下除了梅好运,其余几个人都立刻转向目光,仇视地蹬着梅好运。梅好运被几个同窗刀子般的目光一扫,面上讪笑道:“学生方才成亲。”
周舒海点点头,似乎对他满意,可眼眸深处又掠过一丝不齿。不过梅好运并未捕捉到,他激动得恨不得马上就飞奔回家里,跟小花分享这个喜讯。相公我又走大运啦!小花肯定娇羞地被他抱住,然后娇媚地任他亲吻。见他思绪不知飘到了哪里去,脸上又露出傻笑,周舒海内心深感不齿。
梅好运跟着周舒海去了他的书房,一路上两人无话,显得十分尴尬。梅好运傻兮兮问道:“院首,敢问公主芳龄啊?”
周舒海皱眉推开书房的门,才对他道:“你且记得,去了莫要多说一句话,乱了皇家的规矩,小命不保。”
梅好运恭敬地应了,问道:“不知学生从哪日起去?”
周舒海沉吟片刻,回道:“明日你便去,早晨先到书院,宫里会来人。”
这日下午又下起了雪,梅好运恐怕小花这样上山要摔跤,急忙地背着布袋子回家去了。
他把那围巾围在头上,遮挡细密的雪花,不过风夹着雪,下得实在是大,不一会他的眉毛睫毛上便沾满了雪花。梅好运抱着书袋子,生怕宝贝课本纸笔被雪淋了,不过这般走路,十分的不稳。他又穿得特别厚,活像一个不灵活的狗熊。眼见着看到了自己家的宅子,他立时松了口气。
忽然,前面小路上慢慢飘过来一朵小小的油纸伞,红色的,上面画着纤细的一枝梅花。梅好运使劲眨几下眼睛,抖掉眼睛上的雪花,看清了来人,竟然是小花。他激动地在小路上慢跑起来。
“哇!”脚下一个石子,将他绊了个趔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屁股挨到路面石头的前一瞬时,他仿佛被谁用手掌托了一下,于是摔得并不重,不过是坐在了地上。
小花看见他摔倒了,暗自运起轻功,几步便跃到他身边,将油纸伞在一旁轻轻放下,蹲下身子去拉梅好运。
梅好运见她近日打扮得异常美丽,发髻轻盈地垂在一侧,查了一根红珠子的流苏钗子,扫在她的鬓边,显得眉如远山,睫如轻纱。这sè_mó立即看呆了,抱着书袋子仰头看她,半天没站起来。
小花被他看得脸红红的,垂下脑袋道:“相公你这光天化日乱看什么,还不快起来?”
梅好运忽然耍赖起来,坐着不肯起来,道:“你今天可真美,亲相公一下,相公就起来。”
小花娇笑着捶打了他几下,终于扭着身子在他的脸颊上轻轻地亲了一口。
梅好运这才得意地爬起来,举着油纸伞,小花挽着他的胳膊,美滋滋下山去了。
雪白的山路上只有一两串凌乱的脚印,路上厚厚的白雪盖着青色的石头,仿佛是一种江南的点心。那路的中间,慢慢地显出一个人影来,目光痴缠着两人互相挽着的背影。
华御烽感觉到两道视线投在背上,回头看去,小径上空无一人,连个鬼魂都没有。
晚餐时,梅好运一边啃酱鸭掌一边告诉小花他要去教公主了,眉飞色舞,好不得意,把一边布菜的丫鬟逗得咯咯笑个不听,他于是更加得意,差点从椅子上翻下去。小花将他的背牢牢托住,他才没有翻过去。于是老实了,讪笑着怪怪啃着鸭掌。
华御烽并非朝堂人士,并不大懂这其中原委。所以他并不知道,但凡公主皇子的教习官员,都是皇帝朱笔御批的,梅好运这样的举人书院的学生,根本不可能被选去做教习先生。他还真当梅好运虽然处处是个废物,念书倒真是不错,还能教公主呢。
他日后想起来,恨不得扇现下终于对梅好运生出一点点满意的自己两个大耳光。
梅好运吃了饭,撑得几乎不能动弹。
说来奇怪,他不过风寒病了几日,怎么就饿得跟饿死鬼一样,他原本虽然馋,但饭量并不大。今天中午在书院就暴食三碗白饭,晚上在家更是吃了大半只烧鸭。把个小花吓得连连让他别吃了。
他实在有些摸不着头脑,便也不去细想,摸着肚子站起来,走到廊下对着早黑的天,酸腐地吟诗半首。
小花披了一件狐狸毛的披风来了,站在廊下叫他去浴房洗澡,一张玉般的小脸被雪白的皮毛衬得更是粉琢玉砌的。梅好运咬着下唇露出一个极猥琐的笑,高兴地挽着她的手去了。
梅好运蹲在池子的边上,脑袋上顶着一块毛巾,泡得满脸通红。外面下着大雪,他在温暖的屋子里,不知道怎么的想起了雪儿。
他把那毛巾从头上拿下来,双目无神地擦着身体。不知雪儿怎样了,她书信上说回去争夺教主的位置,她不过是一个弱女子,武功怎么可能能争得过男子呢。真是不省心,妇人家为何不乖乖在家相夫教子,打打杀杀成何体统,真是气死他。难怪雪儿手劲那么大,同他行房的时候,那一双手简直同鹰爪一般,能把他的腰都掐出两个青紫色的印子。这次若是她还回来,定要好好教育她一番,怎么能这么大力地掐自己的丈夫呢。
不过,她若是当了九重阁的教主,听说那魔教中美男子无数,他这样的书生,大约她早忘到脑后去了。梅好运懊恼地低头看看自己在水中光裸的身体,一点肉都没有,更何况是像习武之人那般精壮的肌肉呢。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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