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主机,穿过层层代码,越过重重框架,经历了死机-重启-再死机-再重启的过程后,他绞尽了脑汁也只在他那小得可怜的情感区域里找到“那天晚上,他只说了‘前女友’这个词后,便没有再给肖然更清晰的表态”这一条看似是问题根源的。
他很是有自知之明地先反思了自己一番——那天,他不该自己走思没有注意到肖然的反应,之后,他不该只顾着工作没有察觉到肖然的异常。他也换位思考了一番,想到总是有着明朗笑容,会带给人温暖的肖然在这段时间可能过得怎样的伤心和难过,他的心就像被针扎了一样疼。
他应该对我很失望了吧,程家林心想。
痛彻心扉的自责过后,他睡了一晚,今天一睁眼,昨天浓郁的自责情绪之下隐藏的丝丝委屈感便如突然打开了闸门的洪水,瞬间顺着内疚这条通道汹涌而来,以气吞山河之势,拍击在他的心头上。
纵然他没能在第一时间安慰肖然,但他觉得单凭“前女友”这个词中的“前”字,也该让肖然知道那已经是过去式了吧,而且他也没问过也没在意过肖然的情史啊,他觉得肖然就算再怎么误会或者在意,也不至于生气到连电话都打不通的地步吧,他实在找不到能让肖然这么彻底不联系他的其他理由了,而且,这孩子就像铁了心要让他找不着似的,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留。
他觉得很伤心,也想不通为什么会有种自己被抛弃了的感觉,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呀,就这样浑浑噩噩地承受这么稀里糊涂的冤屈,让他怎能不憋闷呢?
就算他的情感导线再短路,他也知道爱情是需要两个人一起经营才能长久的道理,所以,委屈归委屈,他还是打定主意,准备明天去肖然公司楼下等他。
周一上班的时候,肖然忙完手头上的工作,思量了片刻,并没有像对温浩头口说的那样世故圆滑,他趁着午间休息的时候,很是厚道地挑了些简历发给了温浩。
温浩对他这仗义的做法很是感激涕零,当下趁热打铁想要加深他和肖然的交情,也很仗义地邀约肖然今天下班后和他一起去参加一个朋友组织的小型游戏讨论会,扬言不仅会让肖然大开眼界,还会给肖然引荐在场的游戏大拿,末了,还无微不至地说会开车来接肖然。
肖然喜闻乐见地接受了他的提议,觉得这人还是值得深交的。
约的时间并不算早,温浩来接他的时候已经七点多了,但在现下这个季节,这个点的天依旧亮着,而且气温最是宜人。
两人在楼下碰面的时候,落日的余晖堪堪洒满了楼前的小广场,四处晕染着如梦似幻的橙色光晕,偶尔经过的刚刚吃完饭要赶回去加班的白领,看到这样的景色都不禁放慢了脚步。
可就算是这样一个恬静美好的傍晚,对于有的人来说却是一个致命的讽刺。
肖然他们刚走到小广场中间的时候,空中突然传来一声铿锵有力的“freedom”,他抬头看去,只见十二层的一扇窗户间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人正在疯狂地撕着什么,第二声“freedom”落音的时候,天空中洋洋洒洒地洒下了片片纸屑,如雪花般白色的纸屑兜头盖脸地落了肖然一身,他似有似无地颤了一下,那一刻,他有种强烈的预感,他觉得在这些纸屑都尘埃落定后,那人就要纵身一跃而下了……好在,下一秒,那人的同事就急匆匆地将人拉走了,没有让肖然这个预感付诸实践。
温浩比肖然回神的要快得多,他心想:这估计又是哪个被公司裁掉的小职员,一时情绪亢奋才演出的供人消遣的闹剧吧。在这个弱肉强食的社会,这样的事情真的已经不会在日益冰冷麻木的人心中还能博取多少同情心了。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垂眸看着沐浴在夕阳余晖下的肖然的侧脸,愣了会儿神,然后微笑着抬起手帮他拍掉肩膀上的纸屑。
肖然回过头的时候,温浩刚好伸手去摘他头发上的碎屑,头顶投下的阴影猝不及防地遮住了肖然的视线,有那么一瞬间他心神恍惚了一下……眼前复又清明了,他抬眼对着笑得温文尔雅的温浩弯了弯嘴角。
含着满腔冤屈赶来的程家林,先是看到了楼上那一幕令人唏嘘的闹剧,再低头时,就看到了那两人温情含笑的互动。
“啪嗒”手里的花束掉落在地上,程家林浑然不知。
他近乎麻痹地站在原地,直到肖然和温浩并肩而行的背影消失在他的视线后,才渐渐恢复知觉,转身离去,徒留一地柳啼花怨的澄黄芬芳。
“原来是这样啊。”他笑道。
路上,肖然靠在座椅上闭目眼神,他有些不想讲话,温浩抬手碰到他发顶的时候,就那么一瞬间的恍惚,他差点将温浩当成了程家林……他想,自己真是快无药可救了。
温浩侧目看了眼闭着眼睛不说话的肖然,以为他是累了,便也没开口打扰他。
两人一路无语地来到聚会的餐厅,肖然总算意识到了温浩说的所谓的小型讨论会到底小到了何种程度——包房里统共坐了五个人,算上他俩,还凑不够两桌麻将呢。
众人见温浩进来了,肆意地打招呼:“哟,温总来了。”
温浩拍了拍离他最近的一个人的肩膀,对众人说:“一个个都学会埋汰人了啊?”
众人哈哈笑道:“哪有,都是肺腑之言啊。”
“少来,”温浩知道他们都是开玩笑,并不在意,拉过肖然,笑着对众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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