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宛之:“……”
庄笙让自己的背靠在椅背上,不动声色地舒了口气,一直垂在身侧的手,悄无声息地捏住了楼宁之的裤腰。楼宁之换了个姿势挡住她的手,手往后伸,握住了她汗涔涔的掌心。
气氛似乎陷入了微妙的尴尬,楼宛之打着方向盘,转了个弯:“妈你这皮一下开心吗?”
楼妈妈哦了声:“就许你们年轻人皮,不许我们老年人活泼一下吗?”
楼宛之说:“不是,你看你把人孩子吓成什么样儿了?”
楼妈妈笑了笑:“现在的年轻人不是玩儿得挺开么,老公老婆的瞎叫,小庄原来这么保守吗?那我不开玩笑了。”
保守的小庄:“……”
一路上楼妈妈都没有再用成语,算是相安无事地平安抵校,找停车位费了点儿时间,众人依次下车,已经接近上午十点。
庄笙看清了楼宁之父母。楼国庆就是很普通的中年男人,国字脸,微胖,不怒自威,多年来高高在上,一副上位者的气度。一见到楼妈妈,她就知道楼宁之是遗传了对方的样貌。楼妈妈五官端正,柳叶眉、杏核眼,极其爱笑,让人不由得就生出亲切感。
就是对待楼宁之的态度稍微有点儿迷,经常呼来喝去的,动不动还要动个手。
她打量对方的同时,楼妈妈也在端详着她。见她脸庞异常娇美,一双眼睛顾盼生辉,就是眼角习惯性下垂,不太敢直视别人的目光,有点儿自卑的样子。
简单的条纹衬衫搭配复古的喇叭裤,脚下是一双白色厚底鞋,长发不扎不束,清清爽爽地垂落在肩头,轻松随意中透露出古典的优雅。
和楼宁之站在一起的时候,比她高出来大半个头,虽然有鞋跟的原因,但是……
楼妈妈一巴掌拍在楼宁之屁股上:“你就不能站直了?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好意思吗?”
楼宁之在心里说:都弯成这样儿了,直不了。
她抻了抻自己的胳膊腿儿,把站姿给扭过来,腰背挺直,比庄笙矮了小半个头。楼妈妈又说:“小时候给你喝那么多牛n_ai,喝狗肚子里去了,一家五口,就你最矮。”
一八五的楼国庆,一七五的楼妈妈,一七四的楼宛之,一七二的楼安之,刚刚够上一七零的楼宁之站在原地瑟瑟发抖。
楼国庆:“小楼这样挺好的,女孩儿太高了不好找对象,你看金花和银花,现在全单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抱上外孙。”
楼宁之看了一眼她正尴尬摸鼻子的大姐。
抱外孙是不可能抱外孙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抱外孙了。你金花银花出口都转内销了。
楼妈妈叉腰道:“什么叫女孩儿太高了不好找对象?你这什么思想,那我找的是个啥?是个木奉槌?”
木奉槌本槌楼国庆:“……”
他说不过楼妈妈,“嗳”了两句,笑:“我嘴贱。”
楼国庆把她的双手从腰上放下来:“好歹是贵妇,弄个泼妇骂街的姿势干什么?不怕人看见啊。”
楼妈妈在外还是很注意形象的,又见庄笙望着她,笑了笑:“不好意思,见笑了。”
庄笙:“没关系。”
这样的家庭,怪不得能养出来楼宁之这样的人,放在自己家里,想都不敢想能有这么轻松的气氛。
……
电影学院里人山人海,一行五人,除了楼国庆以外个个样貌出众,年龄囊括个个层次,走在路上回头率高得吓人,尤其是楼国庆和楼宛之那一身上位者不苟言笑的气派,弄得跟领导视察一样。
走了断路,楼妈妈先受不了了旁人频频望过来的目光,说:“我和你爸找个地方坐会儿吧,你们仨去?”
楼宛之:“让小庄跟她去吧,她们俩年纪相仿,小楼也该独立了。”
三个人停在半路,找了家甜品店进去坐着了。楼宁之回望身后,跟放出笼子的鸟一样,撒起了欢,不能牵的手赶紧牵住,手指头扣得紧紧的,顺便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庄笙脑子里紧绷的弦儿也跟着放松下来,打量周遭的环境。校园里打出了大红色的横幅标语——“热烈欢迎2015级新同学”,古朴的建筑群,熙熙攘攘穿梭在林荫道的新生,眼睛里充满了对新环境和未来新生活的期待和好奇。
两人跟着地图上的指示去找报道的地方,还没到目的地就有身上挂着“迎新”绶带的英俊男生过来:“两位学妹是新生吗?”
楼宁之笑眼弯弯,说:“是啊。”
男生眼里掠过一丝惊艳,问:“是表演学院的吧,我是你们的学长。”
楼宁之嗤地一声乐出来:“不是,我是摄影学院。”
男生又将视线投向庄笙,眼睛亮闪闪地期冀道:“这位学妹是表演学院的吗?”这个长得比方才那位更好看,总是了吧。
庄笙往后退了一小步,说:“什么也不是,我陪她来的。”
男生哀嚎一声,不远处几个和他一起的同学嘻嘻哈哈地笑开,你推我搡地都过来了,有个男生搭上这位迎新男生的肩膀,笑出满口白牙:“你好,我是xx,影视表演专业二年级。”
“你好。”楼宁之笑笑,无意告诉对方自己的名字。
该男生碰了一鼻子灰,却不死心,“听口音你是本地人?”
“嗯。”
“方便加个联系方式吗?以后举办老乡会什么的。”
楼宁之心说你在逗我吗?本地的学生办什么老乡会。但是她假装不知道,蓦地绽出一个笑容,唇红齿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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