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沐整个人都是恍惚的,在没有亲眼看到白橘衣之前,她不敢有任何高兴的情绪,她已经被绝望迎头痛击过一次,不敢再轻易尝试第二次。
她一定会承受不了的。
杨瑛领了她出来,要开车载她回家。
“妈,你的手机借我用一下。”詹沐说。
杨瑛打开手提袋翻了一下,然后说:“出来得匆忙,忘记带了,你想打电话给谁?”
詹沐不说话了,却没有上车。
“妈,你先回去吧,我还想先去一个地方。”
杨瑛不高兴了,沉这一张脸看她:“大年三十的,想要一家团聚都那么难吗?你有什么地方要去?我干脆开车送你去好了。”
詹沐这才惊讶地发现今天居然是除夕,于是她不再多说什么,乖乖地上了车。
自己遇上了车祸,还下落不明,的确很让父母担心。
回家的路上,杨瑛问起了她失踪的这两个礼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詹沐垂下眼眸,不太想说。
“路局跟我说了大概情况,还有,那个被你咬伤舌头的小姑娘已经抢救过来了。”
詹沐挑了挑眉,没想到高羽还挺命大的。
杨瑛叹了口气:“你都那么大的人了,还处理不好自己的感情问题。”
詹沐:“……”
杨瑛不是爱唠叨的人,一路上也就训了她一次,然后便关切地询问起她的伤势。
詹沐活动了一下胳膊,表示自己身体健壮,没什么大碍。
这些天来她没少让父母c,ao心,想着他们发动一切力量满城地寻找自己,心里便一阵愧疚。
除夕夜基本上人人都聚在家中或酒楼吃年夜饭,街道上空荡荡的,没有什么车辆和行人。
一路畅通,车子很快便驶进军区大院,到达家门。
詹沐从车上下来,看着窗户透出的亮光,心里感到一阵温暖。
她跟杨瑛一起开门进屋。
客厅里坐着詹世强,詹沐唤了一声:“爸,我回来了。”
然后眼角余光才瞥见对面沙发上还坐着另一个人。
詹沐顿时像被人点了x,ue般,整个人都定住了。
杨瑛一边脱下外套一边笑道:“肚子都饿了,可以开饭了吗?”
詹世强站起来微笑道:“饭菜都准备好了,入座入座。”然后转头冲坐在他对面的人道,“小白,来,吃饭了。”
詹沐直到白橘衣走到她跟前时,都仍旧回不过神来,心里始终带着一丝惊恐,害怕眼前看到的只是幻想。
“詹少,两个礼拜不见你就不记得我了?”白橘衣抬起手,张开五指在她眼前晃了晃。
詹沐突然一把攫住她的手腕,将人拉进怀里,用尽全身力气牢牢抱紧。
杨瑛和詹世强对视一眼,很有默契地什么话都没说,直接走去了饭厅,没有打扰这对劫后重逢的小情侣。
“真的是你,你回来了。”詹沐的声音不光嘶哑,还带着一丝哽咽。
白橘衣无奈地笑道:“詹少,你是不是抢了我的台词?”
詹沐把脸埋到她颈项间,深深地嗅着她身上的淡淡甜香,一颗忐忑的心,终于有了着落处。
两人没有拥抱太久,因为白橘衣轻轻推了她一把,低声说:“叔叔和阿姨都还等着我们开饭。”
詹沐“嗯”了一声,却还是又抱了她好一阵才恋恋不舍地松手。
四个人围在一起吃火锅,开着电视机,喝着啤酒,聊着天,其乐融融。
晚饭后,白橘衣帮忙收拾碗筷,詹沐自然也lu 起袖子加入,杨瑛和詹世强就回到客厅喝茶。
白橘衣在水槽里倒洗洁j-i,ng,詹沐打开热水冲刷盘子。
“那晚到底是怎么回事?”詹沐一直希望那天晚上是场噩梦,现在想来,那一夜还真的一点都不真实。
她刚才已经好几次用目光细细地检查白橘衣的喉咙,那里一点疤痕都没有。
那她那时候看到的情景又作何解释?
白橘衣说:“你不记得了?那晚你把车子停下来后,有一辆越野车从后面撞了上来,我脑袋不知道磕到哪里,晕乎乎的,动都动不了,然后就在半清醒半昏迷的状态下,看到有人打开了驾驶室的门,把你拖了下车。”
詹沐微微吃惊,为什么白橘衣说的跟她经历的完全不同?
难道这一撞之下,还能像双缝干涉实验那样撞出两个平行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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