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俱齐,婚礼也正式开始了。
这天的程梓易跟白芸都穿得很隆重。程梓易西装笔挺,白芸一袭婚纱,俊男靓女当能称得上是一对璧人。
相互宣誓交换了戒指,两人在众人面前交换了一个长吻,而后新人与伴郎伴娘团便一桌一桌地开始敬酒,韩景宜帮程梓易挡下了不少,走到半中便已觉微醺。
韩景宜为程梓易高兴,心中却有些低落。
婚宴一开始进行的很顺利,韩景宜喝了一路,后桌隐隐传来了骚动声,紧接着传来碗筷落地的声响。程梓易跟白芸连忙去看看情况,韩景宜紧随其后,却见眼前白光一闪,一个小碗从人群里直直飞来,他把程梓易推开了些,那碗顿时击上了额头。他额头一痛,碗受到了阻拦,啪啦一声落地摔成了碎片。
韩景宜额角立马就红了一片。
白芸忙叫人去买活血化瘀的药膏。
程梓易脸上浮现出怒意,像掷出碗筷的方向看去,不满道:“怎么了?”
引起争执的那一桌全是女性,全场的焦点是怒目相对的两个女人,一名体型肥胖,穿着条长裙,另一位穿着衬衣短裤,她们形容有些狼狈,脸上白一块黄一块的奶油,头发上的汤汁菜汁顺着脸颊留下,怒意几乎要冲了天。
程梓易与白芸上前调解,了解到真相之后急得头都大了。
无非就是些鸡毛蒜皮的纠纷,只是当事人的态度跟脾气实在不好,搞得越闹越大,僵硬的气氛弥漫开来,好好的一个婚礼忽然就变成了这样,恁是扫兴了。
“景宜,对不住啊。”程梓易一脸歉然:“这酒可能是喝不下了,你去休息吧,擦下药好好处理处理。”
被战争波及的韩景宜捂着额头默默走远了些,想着他们要是真动起手来他再过来帮忙。
忽然爆发出这件事,引得众人议论纷纷,韩景宜皱着眉走出了门口打算静静。
他刚走到电梯前,一串声音小尾巴似的跟了过来。
“哥哥,疼吗。”
说话的是刚才那个漂亮可爱的小孩儿,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显露出担心的神色。
韩景宜笑着摇了摇头,说:“不要紧的,我现在下去买点药擦一下,明天就好了。”
他眼睛像星星眨呀眨的:“走,我哥哥让我陪你去。”
“哥哥?”韩景宜疑惑。
“嗯,我哥哥说的!”他说话的语气颇为自豪。
“你叫什么名字呢?”
“唐寻安。”他说。
熟悉的姓氏让韩景宜微微一愣。
心中好像隐隐约约知道了些什么,他没有顺着他的话问下去,转身按下了电梯。
他把小男孩往礼堂推了推:“你回去找你哥哥吧,不用跟来了。”如果不是碍于他目前身份的问题,他现在极想一走了之。
电梯门即将闭合的前一瞬间,一名高大的青年钻了进来,目光灼灼地环视着小小的电梯。
韩景宜眼睛眨都没眨,把对方当做不存在的样子。
“喂......”而对方终是按耐不住,低声开了口。
“还好吧?”说话间他手掌自然地抚上了韩景宜的额头,用轻柔的力道轻轻揉了揉,后者微微蹙起了眉。
这人什么时候来的?
韩景宜疏离地把手从自己脸上拿下来,正正经经地看着他。
对方学着方才那个小鬼头对他做的姿势,笑吟吟地伸出两只骨节分明的手,牢牢地捧住他的脸,眼睛里像是揉碎的星光,倒映在眼里熠熠生辉。
从一开始就在注意着他吗?
韩景宜皱眉,那干什么自己不说,非要推一个小朋友来找他。
还多了一个小弟,唐寻安又是谁?
乱,太乱了。
韩景宜烦躁不已,一时间竟忘了把对方搭在他脸上的爪子给拿下来。
“很久不见,你不想我吗?别那么见外嘛。”唐飞泽将额头贴了上来,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脸颊。脸上浮现出灿烂的笑意。现在的唐飞泽比三年前的他更成熟,亦更迷人。
韩景宜便在不知不觉中被他的笑容蛊惑了。
“好,那你说。”
他们谁都没有问‘你为什么不联系我’,‘你还爱不爱我’,以及‘你有新的对象了吗’这类的蠢问题,韩景宜等着唐飞泽出声,电梯将近到底,他退后几步,跟唐飞泽拉开了一定的距离。
“我想说......”唐飞泽低落地垂下眼。
他小声快速地说了一句话,韩景宜没有听清。
“嗯?你说什么?”
“我想说......”唐飞泽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
他又把语句快速的过了一遍,韩景宜依旧是听不清。
这时电梯停下了,趁着门没开,唐飞泽连忙又往上的楼层按了。
韩景宜:“......”
他双手抱臂,就等着看看唐飞泽到底要说什么。
“我想说......”唐飞泽鼓足了勇气,说,“我爸妈同意了,他们想让我问问你还同不同意。”
韩景宜皱起眉,这算什么话,过家家吗,这到底是他想问还是他爸妈想问?
“还有吗?”
唐飞泽连忙答:“有。”
“但是我暂时还不想听。”韩景宜微笑地再一次按下了一层。
“等等......刚才我说的是我爸妈想让我转述给你的,接下来的话才是我要说的!”
“那你应该说‘我爸妈想说’,而不是‘我想说’。”
丢下这句话之后,韩景宜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电梯,向附近的药店走去,他可不想明天一早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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