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记得带些酒回来。我想喝酒。”
沈笑松见他高兴,也自是高兴,连声应了。回头间,见叶知秋站在那里,衣袂飘飘,神端骨秀,脸上的表情却很模糊,模糊得让沈笑松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什麽。
所以他几乎是毫没停留就回来的。他心中一直惴惴不安,却不知道自己在不安些什麽。撞开门,却见叶知秋正坐在灯下看书,见他回来,站起身笑道:“好快。”
沈笑松这时觉得自己就像个傻子,干笑著正想说话,忽然觉得叶知秋有些什麽不对。这段时日,他的脸在烛火下也一般的苍白,甚至是惨青色,此刻看上去却是柔和的象牙色,肌理莹润,沈笑松不自觉地伸手,又收了回来。
“你今天气色很好。”
叶知秋笑道:“是麽?大概因为我出去转了转吧。”
转了转?沈笑松想著,这是理由吗?叶知秋看起来真的很不一样,那近乎死气沈沈的模样消失了,整张脸在烛火下就像是在发光,一双眼睛更是欲流未流。那肌肤看上去就像最名贵的瓷器,不,瓷器没有这样的鲜活,像他脖颈上戴著的那个触手生温的羊脂玉琐。
沈笑松注意到他淡青外袍的领口处露著一截大红的像纱般的衣衫,很不协调,实在不像是叶知秋会有的打扮。
叶知秋微笑道:“有没有带酒回来?”
沈笑松回过神来,忙道:“有,带了不少,还有些下酒的小菜。今晚月亮很好,如果你不累,我们可以多坐一会。”
叶知秋弯下腰,吹灭了烛火。“赏月也不能在屋里赏啊,到旁边竹林里如何?”也不等沈笑松回答,便提起了灯,走了出去。
这里本漫山都是竹林,叶知秋选此处,是因为旁边有一弯水流,映了天上一轮皓月,竹影婆娑,景色极之幽美。
叶知秋回过身来,他手中提那灯是宅子里原有的,上面画了竹,十分精雅。他一身青衣,衣裾长长地飘垂在草地上,几疑是画中之人。唯有颈间露出那一点鲜红,却与这一片紫绿颇不相合。
林中有树桩修成的桌凳,叶知秋把灯搁在桌上,沈笑松把酒坛也放了下来。笑道:“我忘了拿杯子了。”
叶知秋眼波一溜,却笑。笑得沈笑松一颗心都飞上半空了。“要杯子做什麽,就这样喝啊。”说著竟拍开酒坛的泥封,抱著就喝了起来。沈笑松知他酒量不宏,想拦,却见酒液顺著他的唇角流了下来,那模样诱人之极,一时间望著只是发呆。
叶知秋喝了一半,将酒坛递给他。沈笑松一气灌下,见叶知秋喝得太急,面上泛红,额上有薄汗渗出,忍不住笑道:“热吗?那就把外袍宽了。”
叶知秋瞟了他一眼,笑意却远多於恼意,还有醉意流转其间。只见他青色外衫一滑落,沈笑松的眼珠子都快掉出眼眶来了。里面是一袭绛红的纱衣,一层极薄的半透明的纱,薄到无法遮体的程度。沈笑松记得,是他那夜里来寻自己时,穿的大红内袍的衬里。胸前两个小小的突起将红纱微微撑起,鲜豔欲滴,沈笑松只觉得喉间干涩,眼光不由自主下移,停留在他下体上。月光很亮,加上桌上的灯,几乎是纤毫毕露。
叶知秋却不理会他那仿佛要烧起来的眼神,伸筷夹了些小菜吃了,又把剩下的半坛酒喝了。伸手到头顶竹叶间一捻,捻了一根竹心。
沈笑松笑道:“你还爱吃这个,什麽好东西没有,你偏打小就喜欢这个,苦得涩死人。”
叶知秋把竹心放到口中一抿,皱眉道:“好苦。这里不但茶苦,连竹心都比一般的苦。”
他动作之间,白玉般的肌肤便在红衫褶折的光影下,若隐若现。沈笑松干咽了一下,笑道:“竹心是苦,茶是苦,你那里却是甜的。”
这话的调笑之意说得再露骨不过了,叶知秋本来脸颊便豔如飞霞,这时眉梢一挑,眼波一横,直瞪了他一眼。当真应了那句话:山是眉峰聚,水是眼波聚。不不,不是水,是酒,而且是窖藏了数十年的醇酒,沈笑松想起自己有一次喝的女儿红,就是这样,醉得他心都漾在酒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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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按捺不住,伸手就去抱他,叶知秋也不反抗,抱在怀中只觉他一身肌肤温润坚实,捋了他宽袖,露出手臂,一寸寸地抚摸上去只觉皮肤紧致鲜活,浑不似女儿家那般的软玉温香柔若无骨,这熟悉的触觉诱得沈笑松欲火大炽,便想把他按倒在草地上。
叶知秋吃吃而笑,道:“怎麽?想要了?”
沈笑松忙不迭地道:“想,想……”便去撕剥他衣服,叶知秋却一下把他的手打开,笑道:“你想,我还不想呢。”
一抽身坐了起来,却拿了酒坛坐到水边去了。还翘了一只赤足在水中,他喝了酒浑身绯红,那脚也红得如流霞一般,沈笑松看得只是发怔。
“你别耍我了……知秋,知秋,我快被你折腾死了……”沈笑松一手自背後环住他的腰,隔著一层纱,叶知秋的身体逐渐开始发热,滚烫。除了这薄薄的红纱,他就什麽也没穿了,沈笑松轻而易举就把手伸入了他衣内,在他腿间光滑的皮肤上抚弄著,听到叶知秋低低诱惑的喘息声,另一只手便去扯他衣襟。
叶知秋却推他,用力大了些,啊地一声,竟往水中滑去。沈笑松伸手一抓,嚓地一声,撕下了一片鲜红的衣襟,叶知秋掉到了水中。虽然不深,但已是寒冬,水冰冷澈骨,沈笑松大惊,忙跳下去把他抱起来,顷刻间叶知秋已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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