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后,凌霄靠着墙角打坐,将本体横放在双腿上,闭目养神。
眼前升起了熟悉的白雾,凌霄留下一抹神识守护米宓,进入了梦境。
山门巍峨,石阶一直从山脚铺到山门前,一路云雾缭绕,如入仙境。
晴空鸟语,绿树白石,一派祥和之景。
许久不曾得见了,凌霄心中微叹,他循着往日的记忆,走进山门,拾阶而上,直奔演武台。
远远便看见一袭紫色人影执剑而立,山风袭来,吹动他的衣摆,金色的发辫也随风而动。
“许久不见,诸君安好?”凌霄踏上演武台。
“一切如常。”归一转身看向凌霄,紫色的双眼温柔宁静。
全真教乃天下武学名门之一,掌教归一剑武学境界极高,归一剑性格内敛隐忍,待人温和守礼,对自己却极为严厉,就连梦境之中也时刻研习武艺,时刻不肯懈怠。
“移步饮茶如何?”归一朝凌霄伸出手。
“甚好。”凌霄走上前与他并肩前行,欣然应允。
山顶一处小亭,凌霄与归一面对而坐,归一送上香茗,凌霄接过,并未饮用。
归一不在意这些,他现在更想知道凌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许久不曾与你梦中相会,莫不是我的预见出了差错?”归一可借天火奇石预知未来,从未出错。
因此凌霄当初请归一帮他预见父亲所在,随后便离开此境。
之后凌霄常常入梦请他帮忙纠正方位,但是三年前突然音讯全无,归一很是担心。
“不是你的缘故。”凌霄摇头,“我找到了父亲的所在之地,只不过进入那个世界之前,我未曾控制好力量,误入鬼道,困囚鬼道许久,无法入梦于你联络罢了。”
“但也因此我知道了父亲的所在,此前我被人带出鬼道,寻找到父亲只是时间问题了。”
“凌……道友,可曾受了损伤?”归一咽下脱口而出的话语,关切的看着凌霄。
那双紫色的眼中仿佛蕴含星河,点点繁星闪烁,动人心魄。归一剑本就生的俊美,这双眼睛尤为动人,当他认真的看着一个人的时候,眼中满满都是那个人的身影。
“我没事。”凌霄笑着回答。
“多谢关心。”凌霄谢道。
“……你我之间,无需多礼。”归一沉默片刻摇摇头。
金色的发丝掩住了他的左眼,他垂下眼睛,紫色的星河渐渐沉郁。
“知道你安好,我便放心了。”
凌霄未听出归一的言下之意,他端起茶杯,皱眉饮下茶水。
“一如既往的苦啊,为何在你的梦境中不能将茶水变得清甜一点?”凌霄不爱饮茶,若无必要绝不饮茶。
但在归一的面前,不管现实还是梦境,只要归一奉茶,凌霄必会饮上一口。
闻言归一无奈轻笑:“茶如武学之道,苦涩在前,回甘在后,人生亦然……”
归一欲言又止,眼见凌霄放下茶杯,杯中茶水只浅了些许。
他轻叹一声:“这是我在书上寻到的山间茂荣,比其他茶叶回甘甚浓,我以为,你也许会喜欢。”
凌霄身形一僵,他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口,皱眉细品,片刻之后舒展眉头:“果然甘甜。”
归一心中欢喜,掩饰的饮茶,那甘甜之意缠绕舌尖久久不散。
“对了,道友,你怎换了一身衣物?”往日凌霄一身蓝色劲装,细细勾勒出修长的四肢与腰身,马尾高束,潇洒fēng_liú,最多穿上浅色的宽松外袍,以玉冠束发,平添几分温文儒雅。
今天他这一身白衣,样式与中原有异,又头戴莲冠,虽然风仪更胜往昔,却让人觉得高高在上——难以亲近。
“合适吗?”凌霄先问,归一自然称赞:“很合适。”
凌霄起身,抚弄宽大的袖子,动作间fēng_liú宛若浑然天成,俊容上笑意加深:“这是父亲所穿的衣物,我改了颜色与纹饰。”
归一微顿,他眼中闪过些许华光,斟酌道:“你找到了令尊?”
凌霄摇头,道:“只是知道了父亲的身份。”
他又问:“此话怎讲?”
凌霄抿唇:“我父亲名为,三日月宗近。三日月宗近是那个世界的神明之一。”
归一安静的听着凌霄的讲述。
“那个世界有一种怪物,名为时间溯行军,它们企图穿梭时间,改变既定的历史,来颠覆世界。时之政府是为了保护历史而成立的,就像俗世的朝廷官府。时之政府与刀剑中诞生的付丧神们签订契约,付丧神将自己的□□赐予时之政府麾下的‘审神者’,穿梭时空,与时间溯行军战斗,保护历史。”
“付丧神与我等剑灵刀灵意义不同,器物弃置不用百年,则化为付丧神,他们被人奉为神明。每个刀剑付丧神都有无数的分灵,而审神者们一个人手下有数十把刀剑付丧神的分灵。三日月宗近降下分灵无数,但是不同的审神者率领的三日月宗近也各不相同。”
“我的父亲,并不是身为神明的三日月宗近本尊,而是无数分灵中的其中一个。”
“我被困于鬼道时,看见了许多的三日月宗近,知晓了父亲的身份名讳,但我从未见到过属于我的父亲。”凌霄说到这里,神情有些黯然。
“不过,虽然世界上三日月宗近分灵数不胜数,但是我一定能找到父亲的!那么多世界我都找过来了,就差这临门一脚了,我不会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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