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s就好,朋友都叫我s。」s露齿给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眼镜兄咧?你昨天搬来我都还没你打招呼。」
s一脸笑盈盈的不知道在笑什麽,跟昨天那个哭的稀八烂的小毛孩相差甚远。是外号吗?学生就是喜欢取匿称,才会到了毕业却还叫不出几个同学的名字。既然如此的话……
「这麽巧,我朋友叫我吧。」
「哈哈哈哈什麽啊干!那不就是还是面无表情。
「这你就收下吧!一个人住总要有消遣嘛!就当我的见面礼。」
都还孩来不及拒绝,s就蹦蹦跳跳的後退了几步,沿着楼梯间的栏杆退到下楼的地方。
「我今天是早班,我要先走啦!看完记得告诉我感想啊,哈哈!」
挥了挥手就不见人影。留下的脸上。m觉得侧脸一阵温热,还有心中一阵错愕。
这家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你就是新来的同事吧?」
「是。」
「别这麽拘谨,我带你看一下环境。」
一位脸上布满岁月的痕迹的大叔眯着眼,看起来就是资历以久的员工,正带着m在馆内行走;挑高的天花板及宽阔的长廊,这个斗大且安静的空间里,只有二人皮鞋触击在地板上的咖咖声。这地方平日没什麽人参观,尤其又是在大家正忙着上班上课的早晨。而空间里的墙上,正挂着一幅一幅的画作,走道中间也摆着大大小小令人匪夷所思的雕塑;这里是市中心里唯一的美术馆,m未来工作的地方。
说m喜欢艺术吗?不,他只是走在一条人生的标准作业流程上。
m的父亲是职业军人,母亲是学校的训导主任,从一出生他就注定走在充满纪律的道路上。保持优良成绩,考上资优学校,端正的言行举止,就是他人生的全部。感情或表情,在m看来都是多余的。从硕士毕业後,他不负众望的考上公务员,而被指派到美术馆来,如此而已。
接下来大概就是找个适合的女孩结婚生子,做一个人称好丈夫、好爸爸的角色,看着儿女长大。退休後悠闲的度过余生,追求人们普遍定义的幸福。
前辈带m经过茶水间,对他介绍了一下环境,正好听见在茶水间里二个员工的对话。
「昨天来的那团校外教学真气人,小鬼们自己在吵,还嫌我导览太小声。」
「那还好,我导览的那团婆婆妈妈,还会问些奇怪的问题。」
「对啊,我昨天也遇到。」
「别说了,今天下午还有,根本就鬼打墙。」
这就是公务员生活,日复一日。
前辈带m进到办公室,空间的中央久大约四、五张办公桌对向并在一起,员工彼此用书或杂物互相分隔,走进来的同时,同事们都不约而同的抬起头来看m一眼,男同事们不以为然的再度低下头,看着桌上的萤幕或是手上的手机;女同事们看着m笑的花枝乱颤,然後开始窃窃私语,大概是正在给微微一笑向将来的同事们点点头,便跟着前辈来到了靠着墙壁的座位。
这个座位上方摆了几台小型萤幕,层层叠叠的形成了井字,看来这是馆内的监视器画面。
「之後馆内的硬体设备由你负责,这个萤幕上的编号呢,就是那个区域的代号……」
前辈对m解说着他未来的工作,说的好听叫做行政人员,讲白了也不过是些处理些零星杂务。对要求完美的m来说根本不是什麽难事,他不过是顺着他人生的道路来到了这个地方。成就对现在的他来说却不是那麽的重要,他只要坐稳了这个工作,拿到优良考绩慢慢往上爬,往後的人生,他已经预见会是多麽的一帆风顺。
以及多麽的无趣。
下午三点半,隔壁同事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将办公椅滚动一步的距离转头看m。
「小宇,我刚刚寄了联络厂商的资料到你信箱,你将来会用到。」
「谢谢。」
「五点闭馆时,除了监视器,其他地方电源记得关掉就可以下班了。」
「好的。」
m坐在办公椅上,正打开信箱浏览刚刚同事传来的资料,抬头瞄了一眼监视器萤幕,看见其中一个人影有点眼熟。
「那个不是?」
萤幕中央,s正坐在某个艺术品前面的板凳上。
他果然是美术系的学生?上午先去打工了吗?不过还真难想像那个样子会喜欢艺术,看起来一副屌儿郎当的……昨天喝酒喝到烂醉,还一大早拿出那种东西,难道做艺术的人都带有点疯狂的因子?
摇摇头,想把那不堪入目的画面从脑中挥去,低下头继续处理公务。在无窗的办公室中,直到时钟走到了下午五点,m走出了办公室才发现,美术馆早已经被夕阳西下的光线染红。m锁上办公室的门,沿着美术馆一楼大面的落地窗往大门口走去。途中的眼神跟随着馆员往里面望去,发现s还坐在刚刚那个板凳上。
他还没回去?那不是坐了快二小时了吗?他在干什麽?
夕阳辉映在s眼中,那琥珀色的双眸闪闪发光。s看起来像发着呆,没有闭合的双唇看来是放空了许久。一瞬间,一颗晶莹的泪珠突然从s的眼眶直直落下,渗透了s的上衣形成一个深色的小圆点。
m撞见这一刻,不知怎麽的心头一紧。
那孩子……又哭了。
只见s赶紧转头将脸抹在手臂的袖子上擦乾,但依然擦不掉鼻子的泛红。刚刚走进去的馆员在s身旁停了下来告知s说要闭馆了,s马上转为一脸笑容,对着馆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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