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来个野兽,吓唬吓唬他也好。
刚做好决定,水千浔抬头准备找棵大树休息,不料却看见容少廷一扬手臂,手里的藤条唰的甩了出去,正挂在旁边大树的树枝上,随即,他又甩出一根藤条,挂在相邻大树的树枝上。
很快,几根藤条把两棵大树本来就交错在一起的树枝系住,绷在中间,在两棵树之间就像搭起了一个小小的平台。容少廷一拉手里的藤条,整个人轻飘飘掠到了树枝藤条编成的“床”上。
水千浔看的目不转睛,这厮双腿不能动弹,可是他的身手和武功显然不错啊,有这么一手,压根就不用她背着他逃跑,完全可以借助藤条之力在树间飞纵。
居然让她做牛做马!
水千浔恨不得把他从树上扯下来,架在篝火上烤个里焦外嫩!
正想着要不要趁他睡着以后,把树枝割断,水千浔就感觉风声袭来,随即腰间一紧,人已经被藤条扯着飞到了树冠上,正落在容少廷身边。
水千浔只觉身下枝叶交错,带着弹性,坐在上面就像坐在铺着厚厚被褥的床上,比坐在地上,也比坐在树杈上舒服,更不用担心蚊虫之类的东西,索性打消了跳下去的念头,就当容少廷不存在,舒舒服服的躺下,双手抱在脑后,看着满天星光发呆。
身侧突然多了个人,本来盘坐在一旁的容少廷也像她一样躺了下来,树冠编成的床能由多大,他一躺下,两个人肩膀几乎挨在一起。
水千浔鼻端闻到淡雅的香味,一眼瞥过去,是他长长翘起的睫毛,还有高挺的鼻梁,从这个角度看去,他的唇线柔软许多。
“离我远点。”水千浔毕竟背着人狂奔了一天,这么躺下去,就觉得整个人像散了架似的,不想起来,也懒得起来,只朝容少廷呲了呲牙。
某人不但没有离她远一点,反而又朝她靠了靠:“你又不是女人,怕什么?”
“我……”水千浔无言以对,她现在扮成男人,如果表现太明显,万一被容少廷看出什么破绽,那就麻烦了。
她不能让大翰的人怀疑她的身份。她必须完成和楚璃的约定,才能知道怎么解除皇甫恣的明月心功法的反噬。
“……我睡觉不老实,会推人,会踢人,万一我把你踢下去,到时别怪我没提前警告你。”水千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若无其事。
不料,她这话一说出来,容少廷忽然抬起长腿往她腿上一搭,又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这下子,你就推不了我,也踢不到我了。”
水千浔的手脚顿时动弹不得,她用力挣扎了几下,不但没有摆脱容少廷的手和腿,反而让树床来回晃起来。
“别动,散架了咱俩都要摔下去。”容少廷低柔的声音响在她耳边。
水千浔不由自主的停止了挣扎,只觉得握住自己的那只手,手指修长,肌肤细腻,带着男子特有的那种力道。
呼吸间,都是他身上那淡雅的香味,让人莫名的心安。
“咦,你的腿不是动不了吗?”水千浔忽然发现不对,他刚才抬腿的时候,看上去挺轻松。
“我的腿只是走不了路,又不是不能动弹,我腿上的经脉还要二十四个时辰才能打通,你要保护我,不准半夜扔下我偷偷溜走。”
水千浔无语,她倒是很想偷偷溜走,不过这人抓住她的手,压住她的腿,她就是想溜也溜不走。
再说了,如果要扔下他,早就扔了,也不用等到现在,这位容大人还真是纠缠不清。
“你是大翰使臣,我自然会把你安全护送到营地,我保证睡着以后老老实实,不推你不踢你,你放开我。”水千浔语气软下来。
“你睡着了,推不推人,踢不踢人,又由不得,不放。”容少廷语气温柔,态度坚决,“你若再不同意,我就把你和我捆在一起。”
水千浔立刻闭嘴,看着夜空的星光,告诉自己,要忍!
她却没注意到,旁边男子目光中闪过的一丝温柔,还有微微弯起的唇,也没注意到男子握住她的手,其中的两根手指,正轻轻搭在她的脉门上。
夜风吹过树叶,哗啦作响,远处溪水轻轻流淌,小虫在草间低低鸣叫,间或有萤火虫飞过,像飘在夜色中的小小灯笼。
水千浔的心慢慢沉静下来,凝视着闪动的星光,仿佛看到了皇甫恣的眼眸,那双如沉了无数星光的眸。
他现在在做什么?
忽然就没了睡意,她忍不住叹了口气:“容大人,我听说皇帝要全天下选妃子了,是真的吗?”
“哦,你也知道选妃一事了?”容少廷眼中带着一丝玩味,微微侧了头看着她,真不喜欢看她戴面具的样子。
“都昭告天下了,我当然知道。”
“难不成你想去试试?若你是女子,看在你保护过我的份上,我自然会帮你,把你举荐给皇上,让你直接参见甄选,可惜,你是个男子,皇上指明要选女子为妃,看来你是没机会了。”容少廷语气略带调侃之意。
水千浔有些羞恼:“我当然是男子了,可是我难道就不能帮姐姐妹妹打算打算?”
“哦?你还有姐姐妹妹?怎么,想去参加选妃?”容少廷眉毛微微一挑。
“才不会呢,当皇帝的妃子有什么好的,要跟那么多女人抢一个男人,除非脑子进水了,才会想嫁给皇帝!”水千浔一想到很多女人围着皇甫恣打转,献媚讨好,撒娇发嗲,顿时就觉得心里又酸又闷,语气自然就变得恶狠狠,还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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