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大师心怀苍生,什么小道消息都了解一点。时针指着五点四十,看来他也一宿没睡。
“上回张阿姨把你俩的生辰八字儿拿给我,叫我算算。说实话我不懂这个,就拿一套星座运势忽悠她。顺便看一眼你家男友生日,大致记得十二月。”
傅云星掐着眉心,手边烟灰缸里堆积成山。他刚看完一起影响极其恶劣的杀人分尸案卷,愁得睡不着。
“再加下午和唐浓聊天,他们提到要给陈燕西办派对,结果那小子跑了。我这一合计,肯定是去找你。”
金何坤躺床上,睡袍大开。只一盏床头灯,整个人笼在光晕里。
“他没跟我说。”
“那应是不想打扰你工作,”傅云星拖着长长呵欠,这年头,没点身体素质还真不敢熬夜。
“听唐浓说陈燕西挺喜欢过生日,以前年年都办。唯独今年放大伙儿鸽子,你掂量掂量。”
“兄弟就提点这么多,不说了。困得慌。”
身边人都知道陈燕西出手了,而且干脆利落、稳准狠。压根不给金何坤反应的机会。圈里传得沸沸扬扬,说游鱼要上岸,太阳打西边出来。
其实暗里不看好,鱼上岸,什么意思,自寻死路。
金何坤对此不以为然,他倒是懂陈燕西,觉得这人实际很喜欢两人关系不清不楚的那种暧昧。甜甜的,偶尔夹了酸。不远不近,却心里挂念。
既然陈燕西喜欢,坤爷多陪他玩一阵子也没事。万事比不上他俩乐意。
况且自己这只飞鸟还曾下海,陈燕西上岸顶多算进化,从游鱼变为两栖动物。
达尔文举双手表示允许。
从长山行动前吵架,直到现在,金何坤早想通了。感情的事急不得,光他一人使劲也不行。好事多磨,只要陈燕西愿意去寻找平衡点,金何坤自认等得起。
他不支持陈燕西放弃潜水,毕竟那是他的理想与事业。问题需要一个个去解决,成天腻歪的情侣也没见几个终成眷属。
金何坤捻着手中佛珠,看色泽又得回去盘。他戴耳机听会儿歌,睡前没忍住给陈燕西发微信。
—睡了?
陈燕西秒回:困意早过了,在画画。
金何坤意外:你还会画画。
楼上陈燕西拿素描本,盯着纸上画像,是他心上人。
不由得笑着回:我爸教的,学个半斤八两还成。没正事,玩儿。
金何坤想问为什么你不告诉我生日。为什么一声不吭跟来,却不问我要点“奖励”。还想问你觉得咱俩关系什么时候能更进一步。
这些话有些矫情,坤爷到底没问出口。还得攒会儿,这次陈燕西是主导,金何坤要看看他会做什么。
没可聊的,金何坤发一条语音:“早点睡,我睡了。”
陈燕西跟一条:“晚安。爷。”
这声“爷”有点妖,有点媚,陈燕西就是故意的。他压了嗓子,含着几分情。隔着音筒去撩拨金何坤的理智,效果十分显著。
坤爷蓦地想起第一次去陈燕西的工作室,那夜风雨交加,气氛很好。陈燕西也是这样叫着爷,然后俯下去咬他。
金何坤咽口唾沫,鬼使神差地再播放一次。陈燕西叫着,爷。他下意识狠狠地抓一把床单,c,ao他妈的。硬了。
这晚没睡好,梦里过于旖旎,水深火热。他居高临下地按着陈燕西,看他眼睛发红,叫着快点再快点。而金何坤怎么也不够,要陈燕西匍匐着,不讲甜言蜜语,发狠地要他命。
陈燕西始终叫着金何坤的名字,眼里带着勾。
那些隐秘又肮脏的yù_wàng,如藤蔓野蛮生长。
金何坤醒来时,那地儿还举着。
他栽进浴室打开花洒,思着陈燕西的模样打发一次。好受些了,才喘着气停下。
金何坤撑着墙壁,瓷砖冰冷。
他实在欲壑难平。
妖j-i,ng。
回程是下午四点半,到c市将近八点。
金何坤叫上陈燕西一起去机场,在办理登机牌处分开。陈燕西与沈一柟约了见面,下飞机直接去工作室。
临别时,金何坤有几分犹豫,他磨蹭两三分钟,没立刻走。然而陈燕西仍然没告诉他生日一事,甚至没有提出邀约,说工作结束吃个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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