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把他直接抱在怀里,转了一个角度,“这样好些了么?”
他半撑着身子调整了一下,软软的靠近我的怀里。手指拳拳的仍然不知抚摸着什么。我想起他刚刚从枕下拿出的东西,于是好奇道:“你拿得什么东西?”
他闻言立刻红透了整张脸,有些紧张的不敢看我。“没……没什么的。”
“给我看看,嗯?”
他任由我从手中把东西拿了出来,脸上的神色越发的尴尬起来。我仔细一看,是我许久之前给他的我的玉佩。上好的暖玉晶莹剔透的颜色,上面刻着我的名号——珏。“你怎么不带在身上?”我笑了起来,早知道他心里是有我的,这么重要的定情信物必然是会揣在身上。不过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带在身上反而放在房间里。
他咳了咳,低声道。“我的身子……常常生病,然后不知不觉的时候任人任意翻弄……我……我不想弄丢了它。”
“任意翻弄?”我一听心头火起,堂堂的皇帝怎么会如此没有地位?
他低头看了我一眼,眼里满是复杂。“我登基以来,虽有父皇的旧部扶持和杨家左相两方抗衡,但是我却不得不被逼着娶了母后远亲家的孩子,后来朝堂上又多了小八的势力,现在我虽然面上主掌大权,但是实则有些力不从心了,就连我身边的几个服侍的小太监,只有医者可以说是完完全全我的人,其他人各个势力都有,有时候甚至明目张胆的趁我身体虚弱的时候搞些小动作。”
“什么?”我看着他,不想离开朝中七年,局势已经这般诡秘复杂。
“小路子……”他低声道,仔细的看了看我。“我本来有意留给你审问,好证明我的清白。但是谁知他一被揭穿,立刻有两方人马欲出之而后快。后来我才知道,他先是父皇安插在我这里的暗桩,后又被人收买……”
“你的意思是说,之前你的太子妃和我被软禁的事是父皇做的?”我心里一动,却是,这是一直以来我对不上的一点,如果要是我想的那个人,不要说那时候他还没有这么通天的本领不说,更不要说这种为他人作嫁衣的事情是谁也不会做的。
他点点头。“可惜我当时一时激动没有多想,父皇立刻下旨要处死你,我便只能出此下策用软禁来保全你的性命……谁知最后还是中计了,杨家败落的太快太干净,左相也沉默的太是时候了。等我大权在握冷静下来的时候,父皇已然仙逝,一切已经成了定局,根本来不及了。”他的眼里满满都是痛苦和愧疚。“你……那时候是不是恨死我了?”
我苦笑了下,若说不恨那是假的。即使是现在我也是有些怨言的。一切都在他毫无理智的情况下仓促完成,居然也能处理得如此漂亮,依靠的是他多年来作为太子的本能。尽一切可能在混乱的政治斗争中本能的趋吉避凶。完完全全最大限度的保存了自己的实力,一点也没有差池。只不过也本能的舍弃了……我。当真是……完美的储君呵。父皇选他确实是明智之选。
想到这里,我的心情不由得有些沮丧。麟渊,你可知道,你本能的反应即使放到现在,我仍然心寒不已。我从不知道自己是个这么爱记恨的人,也从不知道自己会这么难以忘怀,人们常说见微知著,但是单单拿这件事来说,我便清清楚楚的看清了,你那冷酷理智的另一面。
若是这样便说得通了,我一直以为是麟渊埋得线,一直惊心于他的暗手居然如此深藏不露,其实我忘了,皇宫中坐看这些皇子们斗来斗去最深藏不露的人是父皇——我们这一切的小手段,都是他早就玩剩下的。他是宫中理所当然的强者,我却那么愚昧的忽略了他,以至于最后作茧自缚。
我若有所悟。父皇为的只是让他的储君离我远一点吧。他作为父亲的直觉本能的发现了我和麟渊间不可告人的秘密。大痛之下仍然选择了保全储君,罢黜皇子的决定。最理智,最聪明的决定。
“那昌珠的死?”甩甩头,强迫自己放下心里那些阴暗的想法,我道。那时候父皇已经去世,我不觉得这位睿智的帝王会冒着和南疆开战的风险逼死昌珠,只为了拆散我和麟渊。这不是成大事者的深谋远虑,反而有些急功近利,鼠目寸光的意味在里面,肯定不是帝王所为。
他看了我一眼,静静的说出了一个名字,跟我预料的丝毫不差。我们两个之所以能闹得这么僵,全是拜他所赐。事出反常必有妖。前一世我和麟渊斗得凶,完全没有他插足的余地,这一世不一样了,于是他便是那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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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此次前来打着的名义是来劳军的,所谓劳军,当然就是指的是犒劳边疆的将领士兵的。所以必不可少的得要让他们一睹圣颜,鼓舞士气。可是,我却知道,边关将领都是以彪悍著称,不是强者,是不会低头的。麟渊的身子虚弱至此,何以服众?若是处理不好,是会涣散军心的。
虽然他的权术是玩的极好的,但是这不比宫里。这里的强者和弱者,是要实实在在真刀真枪和敌人拼抢出来的,我记得当时真正融入军营之中是因为我和昌珠交手的那场战役。以重伤敌军首领,自己负伤为代价还来得,而麟渊是绝对不可能如此树立威信的。他连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都是难事,不要说重伤敌军首领冲锋陷阵这种事情了。好在,他不需要融入这里的军营,只需要站在城楼上看士兵演练说些体己的话来鼓舞士气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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