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è_mó等则在外面安营扎寨。魔族不擅炼器,祝小九在这方面也是平平,只好先幻化出一栋栋高耸楼台。虽然并无特殊功效,但也能供他们暂时住下,不至于露天席地了。
好在这两天也不知怎的,正道修士如同放了假一样没有出现,祝小九便潜心研究起盖房子一事了。
此时林莫出得门来,但见一道素影,正亭亭立于山间,如墨长发披在肩头,清泠寒气萦绕身周,直让人疑心是广寒宫中来客,月桂树下芳邻。
伊人回首,正是沈楼。
“沈道友。”林莫并没有走上前去,只是站在原地,远远看着她。
沈楼行了一礼,目光却是投向了林莫身后——却是祝小九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那里,笑嘻嘻地蹭在林莫身边。
“你是来投降的吗?”他抱着胳膊拽兮兮地看着沈楼。林莫听着嘴角一抽,如果不是知道现在的祝小九修为远不及沈楼,他还以为这家伙已经踏平修真界了呢。
“魔君言笑了。”沈楼的涵养比祝小九要好得多,喜怒不形于色,却是开门见山,直接道出令人意想不到的另一件事情来:
“修真界如今面临倾覆之灾,沈楼恳请二位施以援手!”
什么?!林莫大吃一惊。继仙界、魔界、灭界之后,如今修真界也要毁灭了?要不要这么追赶潮流啊!
祝小九则哈哈大笑:“修真界之事与我何干?沈仙子,你不可能不知道,前几日我可是好好‘招待’了不少客人哪!”
——当日正是修士们逼得他远走魔界,虽然没有经过几次直面的追杀,双方也并无结下生死之仇,可祝无君前车之鉴犹在眼前,祝小九自然是怀了十二万分的警惕。
更何况,仅仅是当年追杀弄得元莱自断一臂、林莫暂时失明之事,就已经足够他记恨到天荒地老了。
沈楼似是早就有所预料,脸上半点痕迹也无,更无求人的神色,只是抛下了另一个爆炸性消息:“冯子孟死了。”
“什么?!”林莫疑心自己听错了,可是他仔细看沈楼时,却从她的脸上读出了确定的答案。
他立时查看自己的识海,果见原先死死锁住道途的锁链,不知何时竟然脱落了。
——冯子孟真的死了。
或许是不算太熟,也可能是因为没有直接目睹。林莫听着只是有些微微的诧异与不真实感,等过了一会儿,心间才漫上一些复杂的心绪。
他想起他们初见时那个人横刀挑战,月夜下的那场追杀,更想起在林府*度的一段日子。
“我身后之人,名为道,字为义。只这一人,就是拔山超海之力,经天纬地之才,你可能敌?”
——那时候,酒楼上的林莫深受震撼。
“我的道,便是斩恶之道!若是发现罪恶,无论是何等凶险之境,都应勇往直前……”
——那时候,方经历一场厮杀的林莫若有所思。
“林莫,如今邪魔当道,你可愿助我一臂之力,斩妖除魔?”
——此声言犹在耳,可那个刀锋般坚定锐利的人,却已经不在了。
直到此刻,林莫才感觉出一点伤心来。他们立场其实并不相同,两人也不算熟稔,可冯子孟每次出现,却总能激起林莫心中几分遗忘了的豪情壮志。
如果可能的话,他或许也会像冯子孟那样,一个人,一柄刀,孤独地行走世上,孜孜追求着自己的大道。他们在某些方面是非常相似的,如果多一段时日相处,可能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不,其实林莫心中已然认定,冯子孟是他的朋友。
——然而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修士死了,就是消散于天地,纵使想要祭奠,也无处寻了。
见林莫脸色不好,祝小九担忧地捏了捏他的手,却被那冰凉的温度弄得心头一跳。
林莫闭了闭眼,轻轻将他推开,示意自己无事,又问沈楼道:“是什么时候的事?”
“初五那天,他孤身查探世界崩坏一事。”沈楼的声音有些低沉:“情况有些危急,为了延缓崩溃的速度,他自爆了原身……为我们争取了一段时日。”
初五……林莫默默算了算,因为时常穿梭于琅华令,他不是很清楚时间的流速,但在他印象中,这个日期与魔界的崩溃似乎有着惊人的巧合。
其中必有蹊跷。
沈楼也为此大感担忧:“四界如今仅存一界,若是此界破灭……”
闻言,祝小九眉头一挑,他想说什么,可看看林莫的脸色,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沈楼也没有说下去,因为剩下的事情已然无需多说。更何况她抱着十二万分的自信,祝小九一定会答应她的请求。
她看向了林莫。
——这个人,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林莫仍在思索,过了片刻,方开口问道:“你当年说过,四界中只有人界保持了天地平衡,因此才会长长久久。可为何现在会突然崩溃呢?”
沈楼惨然一笑:“平衡之论固然确实可信,但天灾*却自古不可避免。世界有始必然有终,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罢了。”
“总要有个由头。”林莫摇头道,“你不说出来,我们怎么确定事情的严重程度呢?”
沈楼素手一扬,一道轻纱般的柔光降临到三人身上,死死隔绝了外界一切可能的探查。
确定足够安全之后,她才轻声回答道:“造物之主厌倦了这场游戏,迫不及待要创造一个新的开始了。”
造物之主?林莫模模糊糊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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