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了,出去吧。”
美娟急忙将鸡毛掸子夹在臂下,双手去接柳晨曦递上的药碗。
“这是什么?”柳彦杰在美娟前,拿下柳晨曦手里的碗。他厌恶地皱眉。
“是药。”柳晨曦说。
“什么药?”
“治扭伤的药。”
柳彦杰在柳晨曦与美娟之间凝视片刻,目光凌厉地问:“谁扭伤了?”
“我。”柳晨曦说。
柳彦杰将他上下打量。柳晨曦虽有心虚倒也不显到脸上。柳彦杰问:“伤在哪里?”
柳晨曦只好说:“右手腕。”
“怎么不上药?”
“不方便。”
柳彦杰深邃的双眼掩饰在昏昏沉沉的灯光下,他说:“我替你上。”他示意美娟离开。美娟走的时候,他一直盯着她的脚。
美娟走后,柳彦杰把脱下的大衣随意地搭在藤椅背上,站在书桌旁用竹片绞起那碗黏糊的药。柳晨曦始终注意着他的动作。
“把袖子卷起来。”柳彦杰说。
房里有火炉,很暖和。柳晨曦卷起衬衫袖,将手伸到他面前。右手腕不青不肿。“你伤得很特别。”柳彦杰说。
“不严重。”柳晨曦解释。
柳彦杰搭着他的手,仔细地把药抹在他手腕上。“这药看上去很糟,气味倒还不错。” 柳彦杰说。
“有栀子粉红花,还有白酒。”柳晨曦回到。柳彦杰涂得很认真,此时的他看起来有些温存,柳晨曦觉得他不刻薄的时候,还是个好相处的人。
柳晨曦看他时,柳彦杰抬头望他,眼神灼灼。“这么说能吃?”
“大概。”柳晨曦不知为何有些心慌地躲避了柳彦杰的目光。
柳彦杰突然抬起柳晨曦的手,在他手背处轻轻地舔了一下。柳晨曦被舌尖湿软的触感吓了一跳,推开他:“你干什么?”
“是有酒的味道,”柳彦杰在口中品味片刻,又轻描淡写地说,“你紧张什么?”
柳彦杰拿起一旁的药纱,替柳晨曦将涂了药的地方包裹上。
“我明天早上再来看,”柳彦杰一边绷膏带一边说,“柳医生配的药,不知道效果怎么样。”
一定很好,因为根本没有受伤,柳晨曦心想。
出门时,柳彦杰在门口突然又转回了身。
“对了,柳医生,如果你的医术连是不是扭伤都确诊不了。我看医院的事,你以后就不必再提了。”
柳晨曦懊恼地看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第四章和第五章都是情节过渡章
明天开始会好一点,进入两人感情发展前期,⊙﹏⊙b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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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六章上 ...
第六章
汽车沿着贝当路前行。零星飘点小雪。三两个小人在沿街踩雪,被从弄堂里走出的大人赶回家中。
“到红屋。去接大少爷。”柳彦杰今天晚上是要去谈生意的,不知为什么,他突然想带上柳晨曦。
陈琦看了看天,问:“不知道大少爷回来了没有?”
“这么晚,一定回来了。”柳彦杰说得漫不经心。
柳晨曦在租界里跑马厅路上的育婴堂当医生。两年前上海大战,育婴堂收容了不少弃婴,哪怕现在那里的婴儿也相当多。前几天柳晨曦还在使唤家里的王贵做小床,说要送到育婴堂里去。柳彦杰怕他们弄脏家里的院子,直接出钱买了百来张小铁床,昨天上午送了过去。柳晨曦神情别扭地和他说谢谢的样子,弄得他现在心里还挺舒服。
柳彦杰到家的时候,柳晨曦正在楼上写信。
“去跳舞?”柳晨曦听说去百乐门,立刻回绝,“不去。我不会跳舞。”
柳彦杰知道他在找藉口,上海的大学生没事都喜欢往小舞厅里跑,读洋学的人怎么可能不会跳舞。于是,他道:“我和毛纺厂的陈老板约在百乐门谈生意。是笔正经生意。我想以后把这摊子交给你,毕竟你是柳家的大少爷,万一我不在,生意上你还是要照顾下。”
柳晨曦看了眼面前的柳彦杰。柳彦杰神情坦然。
“我去换身衣服。”柳晨曦放下笔。
这两年柳彦杰很少做正经买卖,主要是利钱太少。父亲和毛纺厂陈老板的关系一向不错,陈老板特意找上门来,柳彦杰也不好拒绝。陈老板在郊外的厂,去年被民族救亡活动牵连,遭人放了火,损失了不少机器和原料,最近才把这些缺口补了回去。柳彦杰想,这笔生意赚不了多少,主要还是卖个人情。
车子很快开到了静安寺路上的百乐门。
时髦的art deco设计风格,顶部九米高的圆柱形玻璃银光塔,裹上霓虹灯,夜晚的百乐门是璀璨夜上海的标志。
车停下后,穿着制服的服务生很殷情地把车门打开,请柳彦杰与柳晨曦下车,并把两人迎进那扇椭圆形的大门。柳彦杰大方地给了他一元法币,服务生高兴地又恭维了他几句,才转身去接下一位客人。
柳彦杰进门后,同里面的服务生轻车熟路上了二楼。周围到处是穿着旗袍、洋服的摩登女郎,和沪西那些站在路灯下搔首弄姿的妓女不同,她们是受过训练的,甚至有陪舞证,不轻易接近或是骚扰客人。除非被客人看中,点了名。大舞厅的规矩是严厉的。
“这些红舞女几支舞跳下来就能抵上普通小职员一个多星期的薪水,钱就是这么来的。”柳彦杰也花过这个钱。
二楼中间是个大舞池,周边有一圈镶着磨砂玻璃的地板,底下有霓虹,映得整个舞池晶莹闪亮。大舞池前面的半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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