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君臣之义立即派了太医下去,还命令刑部彻查此事,但这件事传到深宫里的皇后耳中后,就有了别的结果。
“本后当初就不同意这门亲事,蓝将军虽贵为国公,但出生入死几多冒险,我家果儿如何忍受这等苦楚,看看,这人还在京城就被刺杀,我家果儿若是嫁了过去,以后如何过得好日子。”
皇后吕娴斜倚在榻上,手里抱了一个汤婆子对旁边的妃嫔们说着她的不满,她已经想好了,趁这次蓝王图受伤的机会,一定要让皇帝把那个赐婚令撤下来!
而昏睡中的蓝王图还什么都不知道。
永安出了蓝府之后就直奔码头,他要去扬州得走水路,尽管他满脸狼狈像个和家里吵架跑出来的孩子,但却没有人去问什么,因为他看起来实在太伤心了。
刚好有一趟船要开,虽然不是直接到扬州的,但永安现在只想离开京城,便也没有纠结那么多,付了钱就上船去了。
他去得晚,没一会儿船就开了,可以住人的客舱基本都被占满了,永安随便找了一间,靠在墙板上就闭眼睛睡了过去。
永安仓促之间来了这里,身上除了一些银钱之外什么都没有,而这一路上要走十天才能到浔城,他才可以买些干粮。同舱有一个书生打扮的青年看他可怜,第二天晚上的时候招呼他来和自己坐在一起,书生带了铺盖,还给他分了水和食物。
永安眼睛红肿,咽了一口饼子又流起了眼泪,那书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手忙脚乱给他擦着脸,永安一边道着谢,一边默不作声地哭着。
到了第四天,永安的情绪才稳定了下来,对那书生说了句,“谢谢你。”
书生笑了笑,“没事,你好了吗?”
“好了。”永安从腰封里掏出一点零碎银子递过去,“这两天麻烦你了,这是粮食的钱。”
书生也没拒绝,数着数目收了一点。
两人一路也算结伴而行,书生名叫上官融,要从京城去往浔城,刚好碰见了永安,他心肠好,年龄也比永安大两岁,所以一路上对永安很是照顾有加。
一转眼就过了好些日子,上官融到了浔城帮永安置办了些路上要用的东西,又帮他买了船票,到永安临走的时候他还去送了,对永安道:“别苦着脸了,路还长着呢,你多加小心。”
永安很感谢他,最后提着包袱离开了。
想想从京城逃走的时候,真的是两手空空,路上能碰见一个这样的朋友,也是他的幸运。
一路到了扬州,永安也无心留恋家乡风景,直接回了龙首山,他走的是后山的小道,半路上就碰见了他们龙首山的三当家王宛,王宛见了他惊讶得不得了,这人不是应该还在京城吗怎么一点信也没有就回来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见着人了就高兴,王宛拉着永安正要来一个久别的拥抱,却被永安一肘子拐开,“滚边儿去,别理我!”
王宛这叫一个猝不及防,愣那儿了半晌,才摸着脑袋自言自语道:“心情不好?得,我还是赶紧告大当家去。”
永安到了山头,东西也没放下,先跑到西边他以前经常去的地方哭了一场。在这里没人会管他,这是他的家,他想怎么大声哭就怎么大声哭,谁烦他他就揍谁。可是,他真的心里难过,没人知道他有多担心蓝王图,又有多后悔自己真的刺出了那一刀子。他想如果能再来一次,他一定要逃脱这一切,拿着银子跑得远远的,就算一生不见,也不会对不起任何人。
哭累了,永安就着山上的溪水洗了把脸,然后挎上包袱,准备先去找一趟宋易。
路上见了好多龙首山上的兄弟,他们都很热情,但永安情绪低落,一直扯着个难看的笑脸,就是那些糙汉子都察觉到不对了,有个道:“安子去了趟京城咋跟丢了魂儿似的?”
另一个煞有介事道:“我估摸着,啧啧,心丢了。”
永安懒得搭理他们,任凭他们去乱猜了。
去找宋易,可人不在,宋易跟前的仆人萧萧告诉永安,说宋易去找陈方许了,永安要去,可萧萧把他拉住了,道:“你别去,大当家和陈公子闹别扭呢。”
闹别扭?永安皱眉头,闹别扭关我屁事?他也没再管萧萧的劝告,径直奔向陈方许那儿了。
“宋易!宋易你给我出来!躲也没用我今儿个得跟你把话说清楚了!”
永安憋着一肚子话,还没到陈方许院子门口,先嚷嚷了个没停,到门口了他门也不敲就直接闯了进去,然而进了院子,却只看见陈方许一个人坐在藤椅上晒太阳。
“宋易呢?”永安问道。
陈方许睁开眼睛,看见永安,道:“你回来了?宋易刚刚走了。”
他本来生得面目白皙,眼睛弯弯眉毛淡淡的,加上气质温润,总让人觉得像是拂面的春风,挠得人骨子里都是舒服的,可他亦像春风一样,忽然之间就会不见。而此时永安看见他就突然有了这种感觉,这让永安稍微缓下了心神,走到陈方许面前,道:“你怎么神色这么不好?”
“是吗?”陈方许笑了一下,不甚在意,道:“怎么回来也不说一声。”
永安蹲了下来,声音低低的,道:“我把蓝王图杀了。”
陈方许没说话。
“可我后悔了,我不希望他死。”
陈方许直起身子,摸了摸永安的头,“可你也没退路。”
永安仰起头,眼泪汪汪的,“都怪宋易,如果不是他非要我去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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