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进了红药丛下面,现在非要找着不可,闹个没完。”
永安下意识摸了摸袖子,那个玉簪还在自己身上。
他不想把它还回去,虽然他不稀罕但却有一种没法说出口的强烈意愿要留下这个簪子,或者说哪怕施舍给路边乞丐,永安也不想把它还给宁寿公主。
于是最终,他都没有告诉蓝王图那个簪子在自己手中的事情。
提起宁寿公主之后,永安也没了聊下去的心思,口头上敷衍,蓝王图看在眼里也不知该说什么,他现在很矛盾,他少有这样优柔寡断的时候,但与宁寿公主之间的姻亲联系了太多的人和太多的利益,更别说在这种特殊状况之下,他要有什么不利于皇家的举动,那必定要搅起一阵腥风血雨。
后来有人过来,永安非常意外,竟是那个第一天审问他的瘦削矮个男子,其实男子的神情虽总带着些阴沉和傲气,说话也文绉绉还总是连嘲带讽,但他却的确有着一张非常端庄俊秀的脸,棱角并不分明,反而有些不符年龄和气质的的圆润,但他实在又瘦又矮,永安便只记得了他的这般模样。
男人自然是来催促蓝王图离开的,他对蓝王图的态度也没好到哪里去,强硬地警告他如果再不走就要叫禁军来赶他 ,末了加了一句道:“禁军可是狠手,蓝将军虽为上者,他们也念着那点仇怨呢。”
蓝王图对他的挑衅不为所动,但也听了他的话,和永安道了别,走了。
那男人落后一步,对永安悄声道了句,“将军好留情。”
永安似懂非懂,目送着几人走远,狱卒又重新给他关上了牢门。
他回到窗户底下坐着,目光空洞,所有的一切都变得很奇怪,他不知自己为何就成了如今模样,为何就被卷入了这无尽的纷争中,为何要用自己的命去取别人的命,为何不知不觉动了情。
这是他遇见宋易的八年以来,第一次感到了后悔。
永安躺在床上把自己埋进了被子,带着满身的疲惫睡了过去,那昏昏沉沉半梦半醒的一时,真的再也不想醒来。
然而第二天,让永安万万没想到的是,蓝王图又来找他了,彼时他还在沉睡,被蓝王图毫不留情掀了被子,冷气让他打了一个哆嗦,却依然没有醒过来。
蓝王图其实很不忍心,但他这时候在气头上,还是很干脆利落地把永安拉了起来,晃了两下,永安就被他摇醒了。
他在梦里还一个劲儿要在雪地里种玉米,好不容易把籽撒上,就被一股狂风吹得晕头转向,衣服都被卷走了,冷得他大喊道:“王八蛋,还我!你想冻死我吗!”
蓝王图一听,嗬,还敢骂我,手上更没个轻重,一掌拍永安脑门上就把他拍清醒了。
永安睁着一双茫然的眼睛,“将军……”
“我问你,那个簪子是不是你拿了?”蓝王图也不废话,单刀直入就问道。
永安刚被他折腾起来还没回魂呢,听了这话反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蓝王图是来兴师问罪了。
他瞬间就冒出了一肚子的火,自己昨天晚上那么伤心难过,那股劲儿还没过去呢,今天就被蓝王图整了这么一出,劈头盖脸就是这么强硬的一句话,任谁能受得了?他一把甩开蓝王图的手,脱口而出一句,“滚!”
蓝王图惊呆了,这是赵永安?是那个奴颜媚骨整天笑眯眯的赵永安?是跟他有着亲密关系只会乖乖管自己叫“将军”的赵永安?这声力量十足的“滚”是赵永安朝他吼的?
生气谈不上,蓝王图着实被惊到了。
第23章 反差
生气谈不上,蓝王图着实被惊到了。
永安一声出口见蓝王图没反应,便像撕开了一个宣泄的口子,愤恨道:“一个破簪子怎么了?值得你大清早跑来这地方扰我清梦吗!你不怕沾上死人气吗!我就是贪恋钱财我不想还给她,我小人,你君子,你用簪子献殷勤,我把它挖出来是不是也该给我一点好处!”
他怒目圆睁,像是要把一肚子的话都倒出来一样,“那你放我走啊!如果不是为了逃出去我为什么要撒谎至于今天的境地,我只是一个小百姓,我怕死,怕你!怕这京城所有人!你要簪子是吗?好啊, 放我走,蓝府,我就当从没来过,梁国公,我就当从没见过!”
话毕,永安掏出那根白玉簪,他本来想扔,但手扬上去又放了下来,再生气也不能糟蹋东西,他便把簪子塞进了蓝王图的怀里,“拿着,然后出去!”
蓝王图被他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感觉永安整个变了一个人一样,回过神来想说什么,永安已经抱着被子又躺下来,对他道:“我还要休息!请你出去!”
“我……”
蓝王图刚出口一个字,永安就是一脚踢到了他的腿部,“出去!”
从来都唯唯诺诺的人现在就像和他变换了角色一样,又是吼又是骂又是打的,蓝王图居然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合适,反而扪心自问了一句,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于是蓝王图想了想自己今天这火气的来由。
早上见了宁寿,实在是让他大开眼界,一个受了重伤才醒来一天的小姑娘,居然一手就把桌子掀翻了,原因就是仆从们不把红药丛挖了去,所以她生气了,但她十分喜欢蓝王图,一点不避讳上来就挽着他胳膊,让他教训那群不听话的仆从。
蓝王图脸色就沉了。
然后听说了这件事的白慈俭就告诉他那个簪子被永安无意间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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