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又封住了几道穴位,划开他的中指,用内力逼出了一些黑血,对楚渊道,“快去张贴皇榜重金求医。”
楚渊领命下去办事,楚相宜扶着檀石槐坐下,不让他乱动。命人请老者上座,细观之下,这老者她确实不大认得。她郑重躬身一拜,“多谢老先生救命之恩。不知老先生——”
老者叹了口气,苦笑一声“千岁不必客气,我乃原恭王底下大太监刘成安。”
楚相宜眼眸一动,刘成安她是见过几年的,如今最多就是四十出头点。可眼前这位明明白发苍苍,垂垂老矣如七八十岁老者。
刘成安自朝一笑,他手指着几上那锅鸡汤,“我正是中了红颜枯的毒。”
红颜枯?
前朝禁药,屋内的人多少听到过传闻。无色无味,凡中此毒者,五脏六腑衰竭,人迅速老迈,毒入心脉,无药可医。
楚相宜拳头握的咔嚓一阵响,她叫人进来冷声吩咐,“立刻去把长平大明寺的子真师傅给我抓来。”
子真是慧空在这边收的第三代弟子,他因出身在阴年阴月阴时。出生时村里正发起疫病,父母俱亡,此后十年光景村里又大灾小难不断。七八年间,村人死了大半,请了巫师前来,言此子不祥,在祭坛上被族叔偷偷救下,逃出了村。
从此一人深入山林,靠吃野菜野果才活了下来,五六年间险些连话都不会说。是慧空与楚涵之上山采药时碰到才把他带到了凉城的大明寺。
因他对佛法领悟力极高,不到一年光景,与楚涵之领悟不相上下,就被派来了晋城这边做主持。
楚家这晋城这边也有了半年光景,和他倒是熟悉,才把这次与宋瑾的见面安排在了大明寺。也因对他的信任才放心的吃了寺里的腊八粥,却不想如今正是因吃了那腊八粥中了毒。
楚相宜最痛恨被亲厚之人背叛,这无异于拿刀直捅心窝子,叫人难以忍受。
吩咐完事,她才问刘成安,“这前朝禁药来自何人之手?如今在何处?”
刘成安摇了摇头,“我也在皇宫何处搜了个便,连他的寝店龙床底下都翻过了,未曾找到。”
刘成安自知道自己自小眼珠子一般护着的人给自己下毒后,一颗心就凉透了。宋瑾许是也知自己已经知晓中毒之事,此后以他身体不好为由,只封了些赏赐,单独赐了个小院子。直到登基后,许是怕他泄露出去,又把他从恭州接到上京皇城里。
宋瑾到底惦念他幼时刘成安的那份舍命相护的恩情,虽然不再见他,但倒是没为难刘成安,他在皇城处处倒是畅通无阻。
刘成安见宋瑾到底没有下狠手杀他,心里到底不忍心宋瑾就这样走入歧途,一直在暗中找那药,却是翻遍了他所有隐蔽之处都未找到。
他一直留心宋瑾动作,直到听到宋瑾与楚相宜到腊八见面,他才心里猛然一动,腊八大晋定是要喝腊八粥的,那红颜枯的佐食正是素粥,他直觉不好。
宋瑾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了,刘成安已经对宋瑾再不报希望,暗暗从清宁宫偷了小皇子出来后就直奔长平。他偷了皇子刚出了皇城,上京就戒严,他凭着一些旧年的交情才出了上京。
但还是晚了一步,他到长平时,楚相宜已经离开大明寺。他又一路往晋城赶,却还是晚了一步。
“……我旧时曾得老千岁恩情,从张贵妃手里救了我一条命,从不敢忘。”说到这里刘成安老泪纵横,有些哽咽:
“当年楚公的恩德下我们这些祭祀神的无根之人才有了个去处。楚家这些年顶着皇家的屡屡发难也没有放弃我们,楚家因百十个被坑杀,命如草芥的太监敢与皇室为敌。我就知晓楚家是我们太监的根。”
说到这里刘成安停下来喘息了一会,浑浊的眼睛望向楚相宜,接着道,“楚家代代相承保护太监,犹如我们的再生父母。可,如今我厚着脸皮求千岁一件事,望千岁应允。”
楚相宜叹息一声,“公公请讲。”
刘成安颤巍巍的打开旁边一直护着的竹篮盖子,从里面厚厚的棉絮里抱出一个小小的熟睡的婴儿。
刘成安轻轻的隔空抚了抚孩子的眉眼,“这是我从清宁宫偷出的皇子,我知晓怀仁他已误入歧途已回不了头。也知千岁此时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可……”刘成安颤巍巍的跪下,“我斗胆还是求千岁看在这无辜孩子的份上,到时候手下留情,饶他一命。”
楚相宜接过孩子,扶起了刘成安。
小孩子比楚思安小几个月。却是被养的很好,白白嫩嫩,露出的半截小手臂小腿胖嘟嘟的,莲藕一般。方才动作大被惊醒了过来,黑溜溜的大眼睛望着楚相宜,一手抓住楚相宜胸前的长发,小嘴巴裂开来笑,露出粉嫩的牙床。
楚相宜轻轻捏了捏他肉嘟嘟的下巴,对六成安道,“他从此就叫宋太和,是我大晋的帝王。”
皇榜贴下去两日间来了无数医者,但都是泛泛之辈,甚至都不如楚相宜,一个脉都号不出来,开药方更无从谈起。
两日后,楚相宜决定不能再等了。来不及再管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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