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三分。卫泠诧异的问:“母亲怎么了,何事闷闷不乐?说出来,儿子与您分忧。”
看着儿子关切的神情,福宁公主心中一暖,强笑道:“没事,就是最近有些神思倦怠。”
“可要传个太医来瞧瞧?”卫泠有些紧张。
“无妨,等月底请平安脉时再说。你也累了一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内宅丫鬟们自是不清楚外头发生些什么的,就知道了也没人敢和小主子说,外头都在传您是皇帝最心爱的男宠呐。于是,卫小侯爷继续懵懵懂懂的过日子。
他不知道,不代表男人们不知道。这样敏感的花边新闻,又是妄议君父,很快被专门负责收集朝野舆论的机构整理到了皇帝御前。这下,不止皇帝,连裕王都生气了。
看着流言的内容和源头,只略一思索,稍加推理,皇帝就明白了症结所在。淑妃被找了个由头狠狠申斥一番,夺了协理后宫的权限,这对她不亚于五雷轰顶。而不知好歹的护国公府,既然是武将世家,自然归裕王出面收拾。除此之外,对于流言的传播,也通过一定手段去进行打压和引导。
两个人自以为做的干净利落,面对小美人依旧纯良温驯不知人间风波恶的样子,内心竟油然而生一种满足感,那是把心爱的人安置于羽翼之下的骄傲。
难听的流言渐渐消弭,公主府和卫国公府的主子们松了一口气。可是老成如卫尚书,却隐隐浮起了几丝不安。
皇帝出手太快、太雷厉风行,事若反常即为妖。而且,就为了一个流言,护国公府在军中供职的几个主子不是被调职便是寻个由头记过,虽然是裕王出面,但肯定是出于皇帝的授意。甚至连宫里的淑妃都被夺了权柄,大皇子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意图联姻安国公府的事情也黄了。皇帝这样修理许家,难道只是因为一个流言?
越想越复杂,卫尚书悚然一惊。
48.
袖子里笼着几本折子,卫二老爷立在明心殿外等候觐见,已有一盏茶功夫。通禀的小太监已进去了好些时,里头仍然没有消息,倒是大太监张德表情有些尴尬的出来,恭敬的请他去偏殿先用些茶水,皇上正忙着,要一会儿才能接见臣子。卫尚书不以为意,谢过张太监,便从善如流的跟着入内往偏殿而行。进门正要转弯,忽然御书房方向隐约传来一声极暧昧极诱人的“啊——”
张德脸色瞬间一变,急急拖住他的袖子就往前走:“大人,这边请!”
卫尚书比他更尴尬,迟疑道:“要不,我先回去……晚些再过来?”
正说话间,拖着哭腔的甜腻的呻吟再度飘来,这次听清了,竟是清澈的少年的嗓音:“不要!你,出去……”
张德额头冷汗都出来了。
卫尚书听着这熟悉的声音,脸色渐渐变了,面容开始扭曲,双手发抖,袖里的折子也被抖的掉了出来。
忽然,他猛的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张德,大步冲上前,在小太监们还来不及反应之下,一把推开虚掩的御书房门——
盘龙错金气势恢宏的御案上,躺着他的心肝宝贝独生子,衣衫半褪,发丝散乱,满面春色,呻吟不绝。而站立着在他赤`裸双腿间凶狠出入的,正是金銮殿上道貌岸然的昭宁帝,那个口口声声唤他姑父的、谦逊温文又野心勃勃的一国之君。
卫尚书只觉眼前一阵一阵发黑,踉跄着扶住门框,这才勉强没倒下来。
“混账!何人放肆?!”皇帝在紧要关头被打断,勃然大怒,抬头一看来人,却瞬间如被兜头浇了盆冰水,彻底冻住了。卫泠情`欲昏沉中吃力的、诧异的半扭转身体回头一看——霎时如堕深渊,万劫不复。
心脏忽然如受千斤重锤,又像被巨人手掌用力捏碎,卫泠脸色惨白如纸,颤颤着抬手捂上心口,笨拙的蜷起双腿,张了张嘴,父亲两字尚未出口,一口血就呕了出来,随即人一软,晕死过去。
“阿泠,阿泠!”皇帝变了脸色,一把将人抱在怀里,红了眼睛,“御医呢?叫李彤滚过来,快!”
年过五旬的卫尚书终于受不住这一重又一重的巨大刺激,瘫倒地上,牙关紧咬,咯咯作响,面色枯槁,了无生气。
明心殿御书房的一场活春宫,不带任何过渡的直接撕开最后一层遮羞布,可怜卫尚书顷刻间仿佛老了十年。看守不力的小太监和宫女们吓得魂飞魄散,在难辞其咎的张德的带领下,埋头拼命磕头,血溅青砖,一声不敢吭。
这时候,也没人顾得上他们了。
皇帝手指缝里还渗着卫泠的血,从未有过的慌张而暴怒,混合着血腥气的刺激,让他对抱着药箱连滚带爬冲进来的御医直接一个窝心脚:“如此拖延,可知欺君之罪!”
卫尚书起身扶墙站立,表情木然的看着这一切,嘴唇嗫嚅了一下,没人听清。慢慢的,老人向来儒雅的脸上浮起罕见的悲愤与狰狞,怒喝道:“陛下,臣请带卫泠回府!”
皇帝如被震醒,有些茫然的转头看向他,愣了片刻,眼中千万种情绪错综复杂,终于,有些疲倦的吩咐:“张德,备软轿、御辇,李彤跟着回去,阿泠若有半点差池,朕唯你是问。”
卫尚书视线再度投向软榻上衣衫凌乱不省人事的儿子,暗自握紧了拳头,巨大的愤怒和耻辱感铺天盖地袭来,让这位温和斯文了一辈子的读书人,恨不得抄起手边的花瓶砸到那万乘之尊头上。他僵着脖子,强忍着,沉默的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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