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内。”
赫曜霆急了:“你真的不要我了?”
章曜沄轻叹口气:“不是我不想要你,是不能。你跟我在一起是不会快活的。”很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趁我现在还没有离不开你,赶紧回去吧。要是时间久了,你想走,我都不会放你。”
赫曜霆犹豫了一下,一双大眼睛水光盈盈地望着他:“我等你身体好了再走。”
章曜沄狠狠心,移开目光不去看他:“我没事,不需要你照顾。你回满洲去吧,今天就动身。小七这几天发电报催你回去了吧?那边的生意离了你也不行。”
赫曜霆忽然扑进他怀里,小心翼翼地抱着他,生怕碰到他的伤口:“姐夫,让我抱你一下吧。”
章曜沄却不理胸口的伤,搂紧了他:“好。”
赫曜霆贴着他脖子蹭了蹭:“以后我不缠着你了。”
章曜沄深吸口气,狠狠地闻着他身上苦涩的药气,连心里也苦得发痛:“我知道。”
赫曜霆轻咳了一声,低声说道:“我走了,你别忘了我。”
章曜沄艰难地深吸口气,五脏六腑都在痛:“好。”
赫曜霆抱着章曜沄,将脸埋在他肩窝里。心里面酸酸涨涨很不舒服,张嘴咳嗽了两声。忽然松开他,起身离开了。
章曜沄怅然若失地看着他的背影愣怔了一阵,猛然起身忍着伤口的疼痛追了出去。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去追,但就是忍不住跟着出去了。
赫曜霆走在前面十步远的地方,没有回头,并不知道有人跟在后面。忽然有汽车鸣笛的声音,章曜沄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他们两个人就被一辆驶过的汽车分隔开了。
等章曜沄追到马路对面时,已经再看不到赫曜霆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是敌是友
赫曜霆才回满洲不久,关东商社社长加藤博仁就发来了邀请函。
随着皇帝在日本将领的帮助下来到长春,满洲的街道店铺林立,市场充斥着各种玲琅满目的进口物资,大批外商涌进来投资。这片土地矿业、资源异常丰富,在侵略者的垂爱下,经济得到了空前的膨胀发展。满洲呈现出无比繁荣的假象,《夜来香》的靡靡之音漂浮在空气中,麻醉了这片土地上人们的神经,也抚慰了关东军离乡的心。
能够带来巨大利润的除了资源之外,还有通往财富之源的金钥匙——鸦片。
从前在满洲,赫、梁两大家族对峙多年,无非是为了抢夺鸦片市场。其他小势力的毒枭,在常年激烈的市场争夺中,几乎全部被蚕食殆尽。真正垄断鸦片市场的巨头,才算是东北这块繁华乐土上的霸主。
赫三爷平生最痛恨的就是欠他钱不还,或者欠他人情不还的。除了梁家二爷之外,还没有哪个嫌命长的,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他爱钱,但并不吝啬钱,若是他可心合意的人,他十分愿意为对方花钱,但是若有人从他兜里抢,无论多少,都是锱铢必较、不可饶恕。
他的钱是拿命搏出来的,当初谋害大哥独霸家业,费尽心机除掉对手,在满洲杀出一条血路,坐稳城北赫家当家人的位置。哪一个要是敢在他固守的产业上稍微动一动心思,那就得拿命来抵。
罂粟在寒冷的北方不算常见,但是在温暖的中原却可以迅速开遍山野。赫家霸占的并不只是那些成车运送的烟土,而是对鸦片有依赖的人群,与梁家多年的死斗也是为了抢夺这些依赖鸦片群体身上的血液。
鸦片害人,赫三爷的价值观里却不这样认同,他没有任何罪恶感。凡事有买就有卖,就好比沈叶那样的人,早些年若是没有鸦片肯定会发疯。有的人天生心灵脆弱,若是没有鸦片,也会活成一具行尸走肉,这都是因人而异的。鸦片是不好,但是有需求就会有供应。赫三爷对这种买卖从来没有问心有愧过。
从前梁仲贤和他亦敌亦友,曾经跟他攀过交情也算计过他。但是赫曜霆敬他是个人物,除了把满洲的鸦片市场占为己有之外,并未对其赶尽杀绝,抛去梁二对自己那些荒唐邪念之外,总还有些英雄惜英雄的情怀。
日本人却不一样,他们很难把排外的种族歧视隐藏起来,对于中国人的亲厚格外有限,为了利益足以翻脸。强取豪夺,以主宰者的姿态肆意地支配着满洲的经济、资源和人力。这引起了赫曜霆巨大的反感。
他挣了命将梁家打压下去,好不容易坐上东北王的宝座,还没来得及享受胜利的果实,日本人就打起了主意。他费了那么大的心机,冒了那么大风险,在刀光剑影、风口浪尖上拼杀出的一条血路,怎么会轻易就拱手相让呢。
除此之外,他回北满不久后发生的一件事,更令他彻底不能同加藤博仁合作。赫家在山海关的果园被日本商会强占了,看守果园的长工被立即打死,整个果园一夜之间变成了罂粟种植园。虽然不是多大的损失,但果园是孙星娅的陪嫁,意义不同。
赫曜霆得知此事怒不可遏,立时派人去夺,查出这件事是关东商社的社长加藤博仁主谋,而关东商社的背后,是关东军军部特务机关。特务是不好惹的,惹上了就是□□烦,无论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赫曜霆当然不愿意去惹特务,只好咬牙将这股火压下来。
恰巧这个时候满洲各个学校的学生举行了反日示威□□,抗议的学生情绪激动与租界的军警发生了冲突,巡捕房一下子抓了几十个学生。赫曜霆动用各种关系,花钱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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