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杀,就是他杀。他杀还分情杀,仇杀,误杀,激情杀人啥的……情杀嘛……”
“大人,应该不是公鸡或其他母鸡所为。”武范再次仗义执言,同时眼睛没闲着一样四处敏锐搜寻。
“师爷所言甚是。那么咱们看看仇杀……谁能跟一只老母鸡结仇?”
“大人!街坊四邻没有不喜欢小黄花儿的,都说它是一只好母鸡。”黄老实补充说明情况,还用手抹抹眼角没擦干净的眼泪。
“是么?看来这只老母鸡群众基础不错,难道是误杀?”
“大人,这血不太像鸡血,至少不光是鸡血。”武范蹲□子,捻起地上的血渍凑在鼻前闻了闻,判断道。
“难道是犯罪嫌疑人的血?这就好办了,取点儿血回去验dna!”有高科技干嘛不用?
武范抬起头,困惑的望着元嚣,“大人,你说弟什么?”
“嘎?我忘了……这年代没那种高科技……没啥,没啥,我胡说呢!我的意思是,犯罪嫌疑人受伤就好办了,咱就找受伤的,上药铺问问有什么人买了创伤药,挨个儿排查还怕找不着罪犯?!”
“大人,学生认为一只老母鸡不会让罪犯流这么多血。”啄一下,抓一爪子,造成不了多大的伤口。
“英雄所见略同!我的好师爷,我也是这么想的!”一拍脑门子,元嚣感觉某条闭塞的神经忽然被疏通了。
别看他的师爷文文弱弱,一副书呆子样,脑子倒挺好使,关键时刻一点儿都不轴。
他能干,连他手底下的人都这么能干,还愁做不出一番大事业么?
他已经看到无限光明的前途,看到平步青云的仕途,看到越爬越高的官位,看到……
“黄老实,你昨儿晚上睡觉时没听见什么动静?”
“回大人,我这人睡觉实,挨枕头就着,睡着打雷都打不醒。”
“大人,昨儿晚上有狗叫,叫得还特别凶。”
“这位是……?”
“回大人,这是我媳妇儿。”
“哦,狗叫?本官看你们家没养狗啊。”证据就是没有狗窝。
“回大人,这附近有条没主儿的老狗,可能是从别处跑来的,刚到这儿的时候,浑身都是伤,四邻八舍看它可怜,就给他上药,包扎,还给他饭吃,这狗就不走了。后来伤好了,就跟那边那棵大榕树下趴着,我们就给它搭了个窝,到了饭点儿吆喝一声,它就过来吃饭,特有灵性,脾气也好,附近的大人,孩子都喜欢它。”
“带本官看看那条狗。”
“大人,就是这条老狗,多老实,可听话了。黑子,出来,拜见大老爷。”
原本在睡觉的黑色老狗,听到熟悉的嗓音,立即睁开眼,从狗窝里爬出来,规规矩矩坐在黄老实跟前,仰望着黄老实,并不叫唤。
“黑子,这是咱新上任的县太爷,跟县太爷问好。”
“汪,汪汪!”黑狗就跟受过训练似的,按照黄老实的命令朝元嚣喊了两嗓子,倒真像在问好。
“嘿!真听话,长得挺结实,一看就知道平时你们对它不错。”元嚣为自己这方百姓的善良感到欣慰。=v=
爱护动物的人,通常不会太坏。
“大人!狗窝里发现带血的布料。”衙役王贵捧着在师爷武范授意下从狗窝里搜获的战利品交予元嚣。
“汪!汪汪!汪汪汪!”
见着那一小角布料,黑狗突然变得凶恶起来,龇牙咧嘴地咆哮着,咆哮完,转头就跑。
“这是犯罪嫌疑人留下的,五福兄,带人跟着那条狗。”
“是,大人。”
于是乎,捕头武芾率领众衙役跟在黑狗屁股后头一路狂奔,一溜烟消失在巷口。
黑狗七拐八拐进了村口的小树林,衙役们追进小树林。
黑狗绕来绕去,绕到一个小山洞前,弓起身子,做出攻击架势朝洞里狂吠。
衙役们紧随其后,武芾忙带人冲进山洞。
但见一人卧倒在洞里的草垛上,身边躺着一只肥硕的死鸡,躺着的那个人哎哟哎哟捂着大腿呻吟个不停。
武芾下令,将罪犯捉拿归案。
“大人,经属下辨认,查证,偷黄老实家老母鸡的偷鸡贼是个悬赏通缉的cǎi_huā贼。”
人赃并获,不幸遭遇劫难亡故的老母鸡小黄花儿终于沉冤得雪,可以心满意足的往生去也。黄老实一家欢天喜地,高呼着青天连连谢恩,之后领着抓贼有功的黑狗返还家园,决心把这条有情有义的义犬带回家安享晚年,给它养老送终。
偷鸡不成反被狗咬成重伤的偷鸡贼罪有应得,被打入大牢。
皆大欢喜。
元嚣对于自己的出师大捷深感满意,洋洋自得好几天。
突然有一天,捕头武芾带着偷鸡案完结后的新消息前来报告。
“哼哼!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本官早就看出本案不仅仅是简单的偷鸡案,果不其然,另有隐情吧?待本官上报上头,请了赏,分给黄老实一家作为小黄花儿罹难的补偿费,余下的请兄弟们喝酒,给兄弟们请功!”
强压着捡到宝的狂喜,元嚣做出早就料到的先知模样,头摇尾巴晃的卖弄起来。
靠!
就孙子那身手还当cǎi_huā贼?被采的花儿都是七老八十全身不能动弹,生活不能自理的奶奶级么?
那种三脚猫居然还用得着通缉?
得!
看来他跟这地界儿,不混出头都难。=v=
前途啊!
金光闪闪,金碧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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