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露了真相,认了罪。
敢情,那悍妇见牛二从三光寨出来救济乡里,认准牛二是头肥羊,想敲牛二一笔钱财,拿出母老虎的威风胁迫自己汉子跟她来个里应外合。本想吓唬吓唬牛二,敲出钱财便罢,谁料牛二生性耿直,不吃他们威胁要告官这么一套,一推一搡就闹上了公堂。
案情即以水落石出,必然奖惩分明。被陷害的脱了冤,陷害人的受了罚。
至于证人碎嘴子,虽然传闲话不值得提倡,元嚣却也不得不感叹有些时候确实少不了这类热心群众的帮助,小小的劝诫一下,还是给了他揭发检举的赏钱。
又了结一宗案件。
元嚣不承认侥幸,坚持认为是自己思想工作做得到位,才使案件顺利解决,好不自得。
方棠看元嚣眉飞色舞,头摇尾巴晃那股劲儿,猜出元嚣这是憋着炫耀呢,大大方方成全了元嚣的渴望,主动向元嚣询问经过。
有人搭茬儿,元嚣岂能放过自吹自擂自我膨胀的机会?忙不迭口若悬河起来。结果,一亢奋,嘴上没了把门的。前一晚将武范逼进荒庙里间屋子保暖避风的事情一并抖落了。
该着元嚣倒霉,武范送整理好的案宗给元嚣批阅,不偏不倚不多不少听个正着,甩下案宗,气鼓鼓拂袖而去。
元嚣后悔祸从口出,方棠则笑完了一双眼,更加肯定了元嚣和武范之间若有若无的千丝万缕。
兴味一来,玩心大起,有了些许计算。
夜深,新月如钩,悬于幽黑的夜空之上,零星几颗星子扑朔闪耀。
府宅后院的竹林里,窸窸窣窣隐约有些动静,竹枝摇曳,当是夜枭作祟。
忽而,竹林中冒出一人,猛抬眼,给眼前的盈盈笑脸惊变了脸色。
“你在这里作甚?”咄咄逼望着那一双含笑的媚眼,问话的声音压得极低,掩不住防备。
“赏月,听风。”
风拂过,衣袂飘飘,宛如绽放在暗夜中的艳红花朵。
着青色衣衫之人,深看了着红衣的俏人儿半晌,扯起俏人儿修长白皙的手,快步离开竹林范围。
“随我过来。”
红衣俏人儿没有惧怕,异常顺从,笑眯眯由着青衫人将他拽离。
唇角轻巧的勾痕,似在嘲笑青衫人的过度紧张。
他,只是在竹林旁稍稍驻足,哪知竹林里发生的秘密。通常走漏风声的不是别人,恰恰是秘密的主人自己。╮(╯▽╰)╭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且说元萧与突厥清晨而出,只为逛逛市集,不想撞见元萧家中的管事。
管事一脸急色,满面愁容,见着元萧直呼不得了,原来是元萧的父亲突染重病,已然卧床不起,元萧的母亲吩咐管事的亲自出来按照大夫开的方子买药。
父亲病重,当儿子的哪有不闻不问的道理,何况元萧素来自诩医术高明,心想,这正是让其父见证其高超医术的时机,遂急匆匆携突厥赶回家中。
突厥绝没想到元萧出自如此大户人家。
雕龙画栋,亭台楼榭,长廊曲径,四时花卉常伴奇石假山,荷塘之中锦鲤游弋,精雕细琢间尤显品味,比起县太爷的府邸毫不逊色,占地更广,韵味更浓。可见家底儿不浅。
由此说,突厥算是大大的高攀,可攀都攀了,哪儿还有什么高不高。突厥干的虽是劫道的营生,可心思单纯,心底干净,没那么多杂七杂八的想法,纵然一根筋,但轴得可爱。认准元萧这个人,便仅仅是这个人而已,绝不会被元萧的出身家世影响,也就学不来某些人心肠婉转,哼哼唧唧,别别扭扭,悲悲戚戚让自卑染上身,照样抬头挺胸、理直气壮。
想法何其简单:他们家掌柜的,是他娶进门的媳妇。出嫁从夫,甭管山寨、河边、天涯海角都得寸步不离跟着他过他们的小日子。娘家家底儿再雄厚,他不贪,和他们没多大干系。
若元萧喜欢这种人为制造的风景,他可以学学样子,跟三光寨也开辟出这么一块文雅的地界儿,供元萧游赏。不过,突厥还是觉得山上那种自然天成的景色更令人心旷神怡、心情舒畅,更让元萧喜欢。
当然,元萧更喜欢的还是他。
兜兜转转,两人来到元萧父母居住的院落。他们进门时,已有家丁一路小跑着先他们几步前来通报,他俩才进跨院的月亮门,元萧的母亲便一路呼唤着“我的儿”在两个小丫鬟的搀扶下扑迎过来。
元萧是家中幺子,最为受宠,绝对是父母的心头肉,从小被父母兄长宠出这副自私任性、顾我而不愿受拘束的脾性。
小时候父母光知道宠爱,连同这样的脾性一并宠进心里。等他长大了,主意越来越大,越来越不甘于被束缚管制,父母再想管束,显然为时已晚,压根儿管不住了。不肯遵从父命,进取功名,一心要往医药道路上发展,三天两头儿为了追寻所谓的理想上演一出离家出走的戏码。久而久之,父母也就从担惊受怕,气得吹胡子瞪眼中相对习惯、淡定下来。
然,这次不同。
元萧舍弃父亲、兄长为他打通关节牟来的县官一职漏夜逃跑,除去期间叫一个同名同姓、看起来奇奇怪怪,头脑不怎么灵光的家伙送来一封书信代他顶替官职,再无半分音信。家中派人去找,亦无所获,掐指算来已近一年,作父母的心急程度可想而知。
有道是父母在不远游。如今见到元萧平安归来,元老夫人拽住宝贝儿子的手就撒不开了,哭哭啼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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