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借来用用。”
处于恍惚状态的卉天,只能无助地隆阖被放开的下肢。
“那么,佐久间大人,下次是五天后,我在这里等你。”
壶井紧接著这样说,弁天一下子回过神来。
“等、等等”
壶井露出好似野狗般凶狠的双眸,瞪著弁天。
“佐久间勘解由大人,松代藩遭到歼灭后,咱们这些流落变成浪人的人,究竟尝尽多少辛酸苦楚,您可别忘了才好”
弁天咬紧嘴唇,几乎咬出血来。
他想大声哭喊,然而超过极限的屈辱,反而让眼泪一滴也棹不出来。
最后摇摇晃晃地步入雨中,弁天终于还是回到佟町。
看见弁天一身湿淋淋的回来,多歧吓了一大跳。
弁天赶紧找了个借口瞒过老妇,
“雨看来暂时停不了的样儿,我只好冒著雨回来。”说完,便走进浴室。
热水已经烧开,浴室内满是蒸气。
关上门,一颗心好不容易放下的同时,胸口内部突然有热块逆流爬上来的感觉,弁天又大口大口地呕起血。
“呕、呕、呕”
将胸口滞塞的所有东西全部自喉咙内吐出后,弁天这才能再度开口:
“呜呜,沙门——”
哽咽地,像是喉咙深处还噎著血块的声音,弁天就用这样的声音呼唤著男人的名字。
“沙门,救救我,沙门”
痛苦地叫唤著男人名字的弁天,看著溢出的热水逐渐渐冲走了血迹,瞧著瞧著理智也一点一点地回来了。
理智一恢复,弁天立即奋力地洗净壶井留在他身上的屈辱痕迹。
但是,不论怎么清洗身体,仍然无法抹掉那个男人留在他心上的痕迹。
“松代藩遭到歼灭后,咱们这些流落变成浪人的人,究竟尝尽多少辛酸苦楚,您可别忘了才好”
壶井的声音里是充满恨意的。
沉溺在思绪中的介天,完全没发现宗左卫门已经来到身后。
应该是在要被带进废屋顽强抵抗时,被草割伤的吧?弁天慌忙想将脚抽回藏起,宗左卫门却紧握著不放。
“你去过念佛寺了?”
就为了这个缘故,弁天才会这样惧怕自己吧?宗左卫门如是想著单刀直入地问。
弁天轻轻点了头,低垂下头。
伸手抬起弁天的下巴,宗左卫门看著他有些红肿的脸。
“你哭过了?”他问。
“没有”
狼狈万分地,弁天逃避似地甩落宗左卫门的手。
但是,宗左卫门却将他拉过抱起,一起走进浴池里。
“昨天我对你很残酷,你是不是恨我?”
耳边的软语呢喃,令弁天羞得浑身僵直。
“你这人,不论何时都这么可爱”
弄暖了身子,洗完澡后,两人在里头的房间内面对面坐下,一起用晚膳。
弁天喝下斟满的酒,他希望能喝醉。
“你很慌乱。害怕过去就这样被抹煞得干干净净不留任何痕迹吗?不,不会有这种事,不论如何,人都没有办法逃离自己所经历的过去。”
“总有一天,我和你都会死。但是,在我们活著的时候,那些我们帮助过的人,或是给过麻烦的人,都会记得我们的事,只要那些人还未死去,就等于我们还活在这世上一样。”
宗左卫门说著,苦涩地喝下酒。
“你有你过去的名字,我也有我的,为了忘记那个名字,我杀丁很多人,因为要是有人记得,那我可就完了”
弁天默默地听著,宗左卫门告白似的话。
* * *
——根来银治,以前,沙门曾经这样叫过宗左卫门。
——“那个男人,很可能就是由公仪秘探变成夜盗头子的根来银治,听说他在十八年前就死了,但这应该只是伪装。”沙门当时是这样说的。
宗左卫门突然提起这些出入意表的事情,弁天内心忐忑地怀疑壶井的事情莫非已经曝了光,忍不住颤抖起来。
但是,实际上并非如此。
宗左卫门只是悼念死去的妻子,才说出这番话,纯粹是偶然罢了。
只是,人一对某件事耿耿于怀、整颗心都悬在上头时,平日过耳东风的事情,便是会恁地七拐八绕地扯上关系,也或是断章取义地将特别的、相关的字句,放人心底疑神疑鬼起来,陷入自己就要被逼到走投无路的错觉。
现在的弁天正是如此。
用完餐后,宗左卫门并没有拥抱弁天。
“今天我就先回去吧,静的病况很糟,可能暂时来不了了,澪也一样走不开,目前实在情非得已,你就过几天自由的日子吧!”
临走前,宗左卫门留下了沉甸甸的十两金子。
弁天倚著走廊上的栏杆,沉浸在回忆里。
很快地,就是五月了。
没有夜风拂送,莹莹皓月显得特别清亮。
送来睡前酒的多歧,看见沐浴在月光下的弁天,发出神往的赞叹。
“披上了月光的灵气,您变得更美了”
老妇边说边将酒器放在走廊道上。
“看见您这模样,老婆子虽然一把年纪了,整个人还是要不对劲起来。”
有著枯槁树枝般的外貌,却是色欲焚身的口气。
“没事的没事的,只是开开玩笑,对老年人来说,最大的愿望无非是多活些时日,要是有染指您的一天,这条老命恐怕要缩短啦!”
嘴里嘟嚷著,老妇仍是用目为之眩的眼光紧盯著弁天。
“我呀,第一次看到老爷带您来到这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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