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的安静后,是一片心脏狂跳声,吸气声,情不自禁的低呼声,阵阵声音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朝臣们的眼眶湿润了,莲国本土之众人人心潮迭起。
下一刻,朝臣们伏了下去,莲国的老少们伏了下去,大殿中的内侍们伏了下去,人人伏身啜泣:
“太子殿下-”
“太子妃娘娘-”
一声呢喃,唤醒所有人的记忆,满殿只余悲悲切切的呼唤声。
太子殿下,太子妃已走了整整十五个周年,十六个年头,这十五个周年,太长太长,长如百年。
历经十余年,莲国上下从失去太子和太子妃的悲伤中走出,却从没来没有忘记,没有忘记神仙般的太子,九天玄女似的太子妃,而且,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沉睡的思念被那张脸唤醒,每个人犹如看到了太子与太子妃站在自己面前,笑论着时政,策划着如何强国强民,如何兴家兴业。
这些年,每个人将记忆封存,再不去碰触,就是怕想起,怕思念太浓,怕无法自持心生颓废,如今,记忆如开闸的洪水涌出,再也关不住,止不了。
莲皇,皇太孙黯然神伤。
如此情形,令远客们回神,亦是一阵唏嘘。
震惊之后的众紫尊们正襟危坐,管三长老也坐得端端正正的。
一声声悲泣,唤起了墨泪心中久远的记忆,心里酸酸的,无奈的摸摸自己的脸:“红莲这脸太过于肖似先父先母,唯恐令本国朝民见之伤神,所以一直遮着不敢示人,如今此般陷人于悲境实为红莲之错,以后定时时戴面纱。”
“公主殿下!”听到自怨自艾的空灵声,沉浸入悲伤中的人们猛的一震,蓦然抬首。
乌泱泱的一片人头抬头时,人人不是眼睛发红便是鼻头发红,妇人眼角泪迹零乱,竟没一个是没有失态的。
“臣等有错,请公主惩罚!”今日,是小公主生辰,不是奠祭太子太子妃之日,他们痛哭失态,致公主于何地?
“大家何错之有?先父先母已逝十五年,本国臣民始终未忘,父亲母亲若地下有知,也定会含笑九泉,红莲有何资格惩罚心惦先父先母之众?各位但请勿悲,本国当上下齐心,共扬国威民风,壮我莲国,让他人再不敢欺!”
叮叮当当的声音,似清泉流淌,流过人的心尖,令人心旷神怡。
“是!”高昂的回应,整齐简洁。
声如震鼓,直撼人心。
旁观者心神紧凝。
看着一张张激昂的面孔,莲皇欣然微笑,泪宝宝已长大,有足够的魁力统领莲国群臣,再过三五年,他这把老骨头便可以无牵无挂的退位。
不妙!
墨知心头闪过不好的预感,他那弟弟,只怕是下定决心要传位给孙女,这,可万万不成!
经历一场小周折,众人情绪慢慢趋向平静,而白子智还懵懵的,满脑子空空的,目光空洞空虚,心神都不知飘去了哪。
白子赢眼角余光像刀子一样狠戳着自己的兄长,心头怒意腾腾,红莲公主,那人本来是他的,如今却被撇清了关系,那样的美人将属他人,这快到口里的肥肉就这样飞了,他如何不怒?
白子智这个蠢货,傻傻的送去被人玩了一回!
他怨怒难消,白子智若有点理智,不主动送出婚书,驸马之位无人敢抢,不管将来红莲公主是丑是美,都是他的,丑,他完全可在事成之后不动声色的换一个,若美丽,可以留着欣赏。
如今,机会就那么没了。
有那么几次,他真想将傻瓜似的哥哥给丢出去,以消心头怒火,奈何莲皇与皇太孙时不时的瞧着自己,他也只好按捺住燥动的心情,只狠狠甩眼刀子。
魂不附体似的白子智,恍然未觉。
一旁的桑椹,满心暗然。
大殿内莲国本土人士将自己收拾好,重整心态后,与远客们又望向莲皇,满目期盼,期盼今天最重要的主题到来。
莲皇心知,却闭口不提,那是阿棋决定的事,他可不会乱插手,要不到时会被兄妹俩怨恨的,所以,他聪明的当隐形人。
墨棋微笑不语,这事儿,还是泪宝宝决定,嗯,他是不会管的。
众人一见,满头雾水。
“哪位是木圣女阁下?”没见莲皇祖孙有所表示,却听到了最醉人的迷人嗓音。
好戏开锣!
始终镇定如坐钟的花烬,小小的兴奋了一下,这气氛太闷,要来点乐子才活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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