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兄弟精神问题估计不轻,削苹果手滑了,刀脱手在你后背上滑了一道,渗出几滴血,就吓得去警察局自首了。
我说,我当时恰好低血糖,直接晕了过去,等醒来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他说,怪不得,留在现场的一个纸杯里有少量糖分的痕迹。
我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说,那你现在去警察局捞人吧。
我说,我得先去开个发布会,事闹大了,先捞人关越洗不白。
他说,你这兄弟,倒像是亲兄弟。
我说,可不是,比亲兄弟还亲啊。
——
我召开了媒体发布会。
在会上出示了我的伤情鉴定结果,我的低血糖证明,警方的现场勘查结果,关越的精神鉴定结果,为了堵住媒体的口,还在现场脱下了上衣和裤子,只穿了个裤衩,三百六十度转了一圈,大方任拍。
有人质疑我还穿了个裤衩,说说不定是伤情在隐秘部位,不方面透露。
我说,如果你的丁丁被剁了,你还有心情召开媒体发布会,说剁了你丁丁的人只是误伤?
说完了这句话,我转身,在保镖的层层包裹下往出走。
大白蛋紧紧跟在我身后。
他说,东子,你的伤口崩裂了。
我说,哦。
他说,你怎么能这么痴情。
我说,你试试你跟一个人纠缠几百年,你也会一样痴情。
他说,可我跟一个人纠缠了不过七十年,我就已经死心了。
我说,你当时没有给我死心的机会,纠缠着纠缠着,就又死灰复燃了。
我说,大白蛋,你跟黑子的事,我不该插手,如果你死心了,就好好死心,不要舍不得,如果你没有死心,不妨给个机会,原谅他,也原谅自己。
他说,东子,你教会了我,爱是奉容,但你没教会我,如果我在对方眼中,始终是可有可无的替代品,始终是追忆另一个人的最佳途径,我还怎么爱下去。
我说,大白蛋,对不起。
他说,东子,不是你的错,你什么都不知道。
他说,东子,我很感激你,你圆了我一个梦。
他说,我也曾经希望,有一天,有个人能像你为关越攒救命积分一样,为我这么做。
他说,我以为那个人会是黑子,没想到是你。
他说,东子,谢谢你,你是个好人。
——
我去警察局见了关越。
关越静静地看着我,眼神无悲无喜,有种任命的味道。
我们之间隔着一道铁栅栏,像是隔了两个世界。
我说,关越,不管你胡说什么,都会被我的律师团队推到你有妄想症上,证据链已经形成,走个程序,明天你就能出来。
我说,你不愿意跟我睡,没关系,我可以等,我们可以先谈恋爱,然后等你想了,我们再睡,我不逼你,啊。
我说,你不知道你的粉丝有多痴情,天天在我的微博下面留言,拜托我去救救你,她们甚至怕钱不够,把之前在我这儿领的红包钱,直接转到了公司的账户上,还说,需要多少钱,她们出。
我说,我知道你不想说话,你很难过,是我太过激了一些,我只是被之前你和俩女人的事气疯了,我很喜欢你,这是真的。
我絮絮叨叨念叨了半个钟头,关越全程没说话。
我叹了口气,转身要走。
终于听见关越张了口。
他说,辛东,你的伤怎么样了?
我转过头,说,轻伤,不过一道划痕而已。
他说,对不起。
我说,没关系,明天接你回家。
我转身离开了,大白蛋舒了口气,说,总算解决了。
我扶着他,一点一点往车库挪。
我说,不,这才刚刚开始。
——
我在凌晨三点钟,接到了埋在警察局的人的电话。
他说,关越自杀了,正紧急送往医院抢救。
我很冷静,冷静地挂断了电话,又拨通了秘书的电话。
秘书在电话那端中气十足地吼,麻痹,谁特么打扰老娘睡觉,有什么事快说!
我说,我是辛东,立刻发布通告,基本内容是关越恢复理智,对之前的伤人行为深感自责,难以接受,希望自杀以赎罪,现已转到医院治疗,望各家媒体各位粉丝放过此事,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她说,我艹,老板,你真的不准备转行当公关么?
我说,我以为你会询问关越的伤情。
她说,你这种痴情受,还能这么冷静,肯定没大事。
我说,别废话,快做事。
我的确够冷静,因为我嘱咐过数个跟我有交际的警察,一定要注意关越的情绪,但我着实没有想到,就这么一个晚上的时间,关越还是找到了监控的夹缝,赶着去死。
我冷静是因为我知道关越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但这并不代表,我不心疼,不难过。
我赶去了医院,在手术室外等着消息。
医生出来跟我说,病人有很强的死志,剃胡刀一样的刀片,顺着手上的血管轨迹,割了一刀又一刀。
我抹了把脸,谢了医生,又去重整监护室的玻璃外,看着关越。
他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看着好看极了。
我掏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上传到微博上。
【关越只是睡着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又发了一百万的红包,这次却几乎无人领取。
下面粉丝的评论整齐划一,不要钱,拿钱救关越,照顾关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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