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得近了,才发现那些车子显然已经经过了长途奔袭,车身上泥泞不堪,车窗玻璃上也覆盖了一层刮也刮不掉的尘土。
开在靠中间位置的一辆面包车里,一个年约三十几岁的胖子被五花大绑地扔在靠近门边的地上,随着公路的颠簸发出微弱的呻吟。
“求求你们行行好,放了我吧,我真的不行了。”
旁边的一个汉子一脚踹在那人身上,“叫屁的叫,你以为我们愿意带着你这么个死胖子跑路,再不消停点,水都没得给你喝!”
地上的人终于忍住了呻吟,缩着头不敢做声。
坐在汉子旁边的一个瘦小的男子并没有帮腔,只是默不作声地抽着烟。他们已经往西南走了将近两天两夜,按照预计,应该很快就要到下一个据点了。
汉子又挪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看了看车上的仪表盘撇了撇嘴道,“n_ain_ai的,都凌晨两点了,老子困死了。跑个路而已,犯得着把所有人身上的东西都收走吗?连个消遣时间的玩意儿都没有。陈老板他们这是被内贼吓怕了吧?”汉子打了个哈欠,又揉了揉眼,准备找点话说赶走瞌睡。
“老赵,你说他们为什么非得要留着这个死胖子,他到底有什么用?换成是我,早给他一颗枪子儿扔荒山野岭里喂狼了。”
“上头老大们的打算我们怎么猜得着,管他什么打算,我们听从命令,把人看好了就行。”
汉子“啧”了一声,取笑道,“老赵,你这人就是太老实了,难怪混了这么久,还没在我们帮里混出名堂来。不说别的吧,连个愿意跟着的妞儿都没有,老弟我真是不知道说你什么才好。”
老赵也不看那汉子,“混出来又怎么样,这会儿还不是得往外逃。有妞也带不走。”
“妈的,倒是让你说中了。真他n_ain_ai的晦气。当年就不该招惹嘉丰,搞得我们都跟着一起臭。妈的!”
汉子这边还没骂完人,那边司机一个急刹车,人跟着往前狠狠栽去。
汉子揉了揉额头,“去他妈的,怎么回事?”
司机掉头大喊,“有人挡道儿,准备掏家伙!”
汉子连忙拿起竖在脚边的机枪,抹干净眼前的车窗玻璃就往外瞧。
密集的草丛里,果然看到人影撞撞,一个个地冒出头来。如同暗夜的幽灵。
前头已经有人在喊,“下车,分散!”
55.
双方都是一副一级战备的状态,但倒也没有轻易动上手。
“对面是哪边的兄弟,咱们把身份挑明了好说话,别干到底了才发现是一场误会。”汉子听到自家这方有人在喊话。
王达厉伏在草丛里,眉头皱得很紧。他们这两天马不停蹄地往这条道包抄,好不容易才勉强在这个地方把人截住,人累马乏不说,对方的人数一看也比他们多,要在这里把人留住,只怕就是一场以命抵命的血战。而且以目前的情形看,总帮的后援一时半会儿肯定到不了。更不用说这调队伍里,好像也没有二头目曾岩的人在。他们肯定是分开行动了。
死寂的夜空将这无声的对峙拉得无尽漫长,也不知道是谁一时紧张开了第一枪。嘭的一声,如同是某一种信号弹一般,立即引发了一阵紧过一阵的枪声。
汉子啐了一口,跟老赵两人一边将车里的张权扯下来扔进一旁的土沟里,一边朝着暗处的敌人s,he击。
双方以车为屏障,来回放了足足有五分钟的枪,挡在正中间的车辆已经在这样密集的火力里千疮百孔,差不多废成了一堆堆烂铁。
本来含氧量极高的山林里弥漫着呛人的火药味。
王达厉打了个手势,两名下手便冒着枪林弹雨带着两队人从侧面包抄了上去。
对面的人显然不知道有人从侧面包抄过来,直到两边夹击之下被迅速地放倒了几个这才匆忙调转身来回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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