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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炽灯发出细小的翁鸣,似乎接触不良,闪烁几下才不情不愿的亮起来。我清楚的看到,身后空荡荡的,根本什么影子都没有,白炽灯的光芒映在擦拭晶亮的地板上,折射出刺眼的白光,晃的我眼睛一阵发酸。
明明什么都没看见,我依旧慌乱的四下乱瞄,不由自主的吞咽着唾沫,神经高度紧张,生怕从没注意到的角落里窜出什么东西。在这一刻,我甚至希望其实是有什么贼偷偷潜入到我家里面躲了起来,总也好过这样空荡荡的空间里莫名奇妙的传出人声。
回想着刚才那个阴测测的声音,再四顾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我忽然不敢一个人留在这里,可转头看到黑黢黢的楼道,我刚迈出去的脚又悄悄缩了回来,僵在原地无比纠结。
我一向觉得有光明的地方要比阴暗的角落安全得多,我家住的这栋楼已经有些年头,楼道里面的声控灯年久失修,早就不顶什么用,在受到这样的惊吓之后,与其一个人摸黑下楼,我更宁愿待在这个亮堂的地方,虽然这里实际上可能还不如楼道安全。
我紧紧捏着脖子上挂的那个木牌,战战兢兢的关了门,还有点不放心,反复确认了几遍,这才敢确定自己已经关好了门,窝在沙发上给我爸打电话,虽然不太想承认,但我的手还是有点哆嗦,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受了惊的兔子,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把我吓得六神无主。
要是早知道回家能遇见这种事儿,死都要抱着我爷爷大腿不撒手,那可是活生生的平安符好吗!
现实果然和电影还是有不同之处的,至少电话没有像恐怖片那样接不通。当我听到我爸的声音,顿时百感交集,鼻子一酸差点没哭出来,死命掐自己大腿才把那股冲动压下去。
再怎么说我都这么大的人了,受了点惊吓给自己老爸打电话就够怂包的了,这要是在哭出来,可真实在是抹不开面子,以后都没脸见我爸。
我不知道该跟我爸说些什么,又不太敢挂电话,扯东扯西半天,听我爸的语气语法不耐烦,我实在没办法,只好支支吾吾的问:“那啥,我妈您俩什么时候回家?”
“回家?”我爸一愣,“我俩要去爬长城啊,今天下午上的车,我俩没告诉你吗?”
“…;…;”
还真没告诉。
我听我爸这话心里就有点发苦,忍不住抱怨:“不年不节的,爬什么长城啊,您放假了吗?”
“就是没放假才请假爬长城嘛。”我爸还振振有词,“等到法定假日,去爬长城的人多了去了,你是观景还是踩人呢?”
我气得咬牙切齿,以前怎么没发现他玩性这么大呢?!
我道:“爸,不是我说您,这可就是您不对了啊,在党和人民都需要您的时候,您居然跑出去和我妈儿女情长,您对得起党的栽培吗?对得起人民的期望吗?对得起我吗?”
“你前几句话还算有点儿道理,可最后一句什么意思?”我爸不乐意了,“我怎么对不起你了,我是缺你吃缺你穿了,你大学毕业找不到工作,我跑前跑后吃了多少数落,你不好好工作就算了,连这情儿你都不往心里去,你个小兔崽子怎么这么没良心呢?”
说别的事儿我还能没脸没皮的顶撞两句,可一提工作的事儿,那可真是抓准了我的软肋,我原本就不怎么嚣张的气焰顿时跟泼了盆凉水似的灭了个彻底,连忙陪着小心道:“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您听…;…;”
“没有。”
我话还没说完,耳边炸雷一样又响起那个莫名其妙的声音,我本来跟我爸磨嘴皮子磨的把这事儿都忘得差不多,冷不丁又来这么一出,吓得整个人直接从沙发上翻下去,胳膊磕在茶几上,把底下搁置的收纳盒撞得歪了一半出来,里面满满当当的东西稀里哗啦撒了一地。
我爸从听筒里听到我这边的动静,下意识觉得我又在祸害什么东西,提高了声音斥问:“臭小子又干什么好事呢!”
往常听到我爸这种语气说话,我绝对怂的一个劲儿赔不是,可现如今我什么都顾不上了,因为我的目光,完全被一个布偶吸引住了。
那个布偶一开始收在收纳盒底部,被我这么一撞,盖在上面的东西撒出来七七八八,连带着它也歪了半个身子出来,软趴趴的仰躺在收纳盒口上,塑料材质的头颅低垂着,与软绵绵的身子弯折成一个诡异的角度,乱糟糟的头发像鸡窝一样,不注意看的话,简直像顶了一团毛线球。
布偶已经有些年头,线头缝合的地方已经泛黄,可我印象里从没有见过这么一个布偶,我又不是黄花大闺女,我爸妈不可能给我买这么个东西当玩具,总不能是我妈童心未泯,小时候家里穷买不起玩具,等后来有钱了,就偷偷摸摸买了布偶忆苦思甜?
我这个人一向好奇心强,而且对感兴趣的事比较喜欢刨根问底,正巧我爸还没有挂电话,一边将布偶拽过来翻了个个儿,一边问:“爸,咱家是不是有个布偶?”
“布偶?”我爸好像沉思了一下,半晌才道:“不是我说你,你怎么着也是一个爷们,一天天的净对小姑娘家玩的东西感兴趣,还布偶,我把你打成布偶。”
我登时急了:“您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呢,一言不合就家暴,我就是问这么一嘴,看您张口闭口要打我,这给我吓的,小心我记恨您啊。”
“得了吧你,就你,记吃不记打,光长个子不长脑子,小时候你不好好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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