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病尚有药可解,心中症结却无人可医……如今容华能不能成朕的心药,尚未可知,只是……总要试一试才知到底会如何。”
如乐当然听不明白这一番话的真意,只知皇帝并不是毫无缘故宠幸容华,心中对容华的厌恶稍减一分。
长宁又道:“太上皇面前,容华的事情不要提起。”
如乐无奈应旨道:“小人知道了。”他本就是太上皇衡光的人,衡光将他派到长宁身边,也是有盯着点的意思。
长宁清楚如乐底细,只是政务上的事情他都可以让如乐向衡光汇报;自己病了累了,从不许如乐说。
容华一夜都没睡好。
老是想着皇帝颈后苍白的肌肤,白到发青一般,连血脉都隐约可见。
容华清楚为人用嘴是什么感觉。若没有真情,用起嘴来并不舒服。当初他要小夏用嘴,小夏还有几分不乐意。他可真没想到皇帝居然会用嘴……若说用后门技巧得当会有快感,可用嘴哪里有快感可言?容华从不觉得皇帝真正从心里喜欢他。
容华想不通。他越想越觉得不通。从皇帝找上他就开始的疑问,终于大得连获得的享受都已经掩盖不了了。
皇帝的心思虽然像谜一样,可是皇帝确实用唇舌吞舔过那里……容华一想到那副情景,就觉得下身又开始发热,终于忍耐不住,自己用手撸起来。
二
自从皇帝犯病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召容华入宫。容华以为皇帝已经厌倦了,他猜想皇上大概也只是图个新鲜玩法,玩过几次也就该罢手了。
容华想着自己从皇帝那儿得了不小的好处——获了好些赏赐不谈,最紧要是直接调入了京师水防里。
如此一想,算不得亏。
就这样厌了也好。容华知道自己轻重,摸着肺腑说,皇帝上回弄得他真怕了——这世上,哪有无缘无故对别人好的。皇帝哪天兴致没了,要弄死他,跟捻蚂蚁似的!
就在长夏将尽,容华渐渐放下心来的时候,又一次被召见了。
皇帝召见,不想去也得去。
以前每次进宫都是要沐浴更衣,等到晚间直接去皇帝床上。这次却不同,大白天的,如乐就将他带到了乾清宫,容华见周围太监宫女皆垂手肃立,全若不闻不见,心下不安,轻声向如乐问道:“公公可知道皇上这次召我是为何事?”
如乐笑道:“小人只是遵了皇上吩咐办事,圣意却不敢妄加揣测。再说大人去了可不就知道了。”
容华略一思索,摸了一碇银子塞到如乐手中。如乐掂了掂那银子,足有十两,可见容华是早备在身上的,在心中冷笑一声,道:“容大人不必担心,皇上召您当然是好事,多少人巴还巴不得呢。”
容华十两银子就换了句废话,在心中忿忿骂了句“老阉货”,硬着头皮进了门。
此时正是夏末午后,天还有些热,长宁穿了件浅湖蓝色燕子纹暗花的直身,披着乳色薄绢衣罩。他本就瘦,这么穿着更显得整个人清癯飘逸。容华一时瞧见了,只觉得皇帝身上没染上一丝暑气,清凉得很。
长宁气色比之前好些,见了容华带了点笑,道:“朕有快两个月没见着你了吧?瞧着晒黑了些。”
容华忙跪答:“臣在水防不敢怠慢,日日带兵操练,因此晒黑了。”
长宁做了个虚扶的手势,让他起来,指了指桌子上铺着的笔墨,道:“去,写两个字给朕看看。”
容华心里不知道皇帝在玩什么,恭敬问道:“不知皇上想要臣写什么字?”
长宁道:“随你写什么。”他只不过是想看看容华字体,无所谓容华写什么。
容华也没犹豫,挥笔写了国泰民安四个大字,捧过去给长宁看。长宁细细看了半晌,才道:“算得上好字了,你幼时打的功底应当不错。”容华忙道:“皇上过誉了,臣惶恐。”
长宁拍拍他的肩,道:“朕送你个字帖,你回去照着练如何。”容华垂首道:“能得皇上指点一二,臣不胜感激。”
长宁取了手边的卷轴,递给容华:“十一月初二是朕的生辰,朕想跟你讨个寿礼。”
容华一听此话又扑通一声跪下:“皇上说的讨字,臣担当不起。能为皇上青眼相加,是臣的福气。”
长宁也不嫌两个人这样说话累,又让容华起来,道:“朕说的这个寿礼啊,就是让你把这字临得像了,给朕写一道贺表。”
容华虽然不明白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还是立刻道:“臣遵旨。”
长宁一笑:“你量力而为吧。”
从前他做生日的时候,贺霜庭除了送件别致礼物,总会附送一首亲笔诗赋。每一首他都收藏得妥妥帖帖。
交代完这件事情,长宁也一时无话可说。他不说话,容华也不敢说。
两人静默。长宁看着青年人垂着眼眸,睫毛长而密……一时间他只觉得胸口闷到几乎要长叹一声才能喘过气来。
“容华,过来。”长宁拍了拍榻边。容华迟疑了片刻,还是走到皇帝身边坐下了。
“别动。”
然后皇帝就这样笔直地看着他。
容华不敢动。皇帝仿佛把他当成了一幅画,他若是一动,皇帝就看不到想看的东西了。
容华不知道自己的眼睛该看向何处,他不敢对上皇帝的眼睛。皇帝眼睛既黑且深,刹那间看到就会忍不住赶快转过目光。
于是容华的目光就虚虚地越过皇帝的肩头,落在墙面上的冬雪空庭图上。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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