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争、阉党之祸、农民起义,一个个历史书上才能看到的词语,正在或者即将发生在我眼前的这个世界。
此时从政,并非良策。
然而赵玉娘却浑然不知,科举制盛行的朝代,人们对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总是抱着一种美好的幻想。看来,有必要在合适的时候提点她一下。
好不容易学会了易容术之后,我终于可以去见杨昭骏了。眼下战事不吃紧,他也不好意思再霸占本王的王府,索性直接搬到城外的军营,与将士们同吃同住。
本王不禁感动得热泪盈眶,好家伙,这下要见他来回得赶两个时辰的车!
本着永宁王宽和待人,厚待将士的原则,阿衍自动揽上了劳军的任务,隔三差五就要往城外跑,出了城道路不如城中青石板平坦,我的骨头几乎每次都被颠散了架。
唉,真是一场奋不顾身的爱情。
异族狡诈,主力部队虽然已经被击退,边境还残留着不少余部,钻着明军防守的空子就对附近的村庄烧杀抢掠,一有风声便退出境外深山,我军追击不能,边境百姓深受其害,苦不堪言。
这其中又有一只首领叫莫尔代的异族军队,实力最为强悍,行事也最为卑鄙。杨昭骏为了斩草除根也是费了不少心力,可是这伙人就像耗子似的,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西南边境线那么长,多深山少平地,那群人又比咱们熟悉地形得多,即便咱们兵多将广,也很难开展攻势。
本王对用兵之道一窍不通,只能眼看着干着急,每隔几天往部队送送物资,改善改善大家的伙食,也算是表达本王的一片心意了。
只是没想到,王府的运输队也有被劫的一天。
那天上午,车队刚刚拐过一个弯,再有几十里路就能看见军营的大门了。我走这条路走得多,对于沿途的风景没多大兴趣,便早早的上了车,躺在铺着厚厚软垫的座位上眯眼小憩。
又平静的走了十来分钟,马车突然急刹,我应变不及,从位子上滚了下来,头磕在了地上,撞得生疼。
“怎么了?”我咬着牙从地上爬起来,“又跌坑里了?我叫你们小心点驾车!同一个坑要跌多少次啊!”
还没等我吼完这嗓子,马车的门帘突然被人掀了起来,从外面探进来半个身子,这人头戴树叶穿着奇装异服,盘着发髻,一身腱子肉,脸上还被各种油彩画得乱七八糟,完全就一野人的扮相。
“卧槽,六子?!”我望着他熟悉的脸庞惊喜的喊道,“你以为打扮成非主流的样我就认不出了?”
回想当初,与老莫一行人下地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儿了,他们每个人的脸却像印刻在我灵魂深处一般,哎呀,太煽情了,怎么突然有点怀念呢。
“¥ap;”六子对着我瞪着眼睛叽里咕噜说了一堆,我愣是一个字没听懂。
“说人话!”我有些不耐烦了。
“ap;¥¥@**#¥”他被我一凶,又说了一大堆不知道是哪儿的方言,好长时间才憋出了一个我勉强能听懂的词儿,“下车!”
“噢,下车就下车,凶什么凶!”
下车之后,我傻眼了,整个运输队大约二十来号人,全部被围在一个小圈子里蹲在地上双手抱头,武器什么的通通被缴获了,现在的我们没有一点儿战斗力。
军营与南城之间也没多远的距离,况且这条路我每个星期都要走了几次,谁曾想会在这儿被劫道?!唉,真后悔没多带几个人。
后悔没用啊,现在我们的生死都在他们的手中,东西丢了不要紧,命比较重要。
一大群穿着打扮和六子一模一样的人正在清点物资,我们这群没用的人,要么杀,要么放,生死全在别人一念之间。
六子似乎是这支小分队的首领,他派人看好了我们,便向后面的运输车走去。
“你们,负责把东西运回去。”‘六子’对着他的部下们命令道。
“阿蛮,那这些人怎么办?”其中一个部下道,“莫尔代首领说过,汉人狡猾,格杀勿论!”
“不!我们是王府的人,杀了我们,你们会有大麻烦!”情急之下我大喊道,于是成功的吸引了全队人的注意。
“你能听懂我们的话?而且还说的不错?”六子,噢不,是阿蛮被我标准的发音引了过来,“那刚刚在车上,你为什么装作听不懂?”
开什么玩笑,我堂堂永宁王,奉大明天子之命为国镇守西南多年,连辖区之内的一门外语都学不会,简直是侮辱智商。
“也不是听不懂,就是没反应过来,你发音不太标准。”我掏了掏耳朵,一脸无知者无畏的作死模样,“你我萍水相逢,并无深仇大怨,为何要赶尽杀绝呢?若是壮士愿意放过我们,这些物品就当是我孝敬您的了,绝不追究,你看如何?”
“阿蛮!不要相信他的话!莫尔代首领说过,汉人都是可恶的骗子!”那名部下开始了苦口婆心的劝导模式,然而。
“你住嘴!我才是这只队伍的首领,还轮不到你说话!”被阿蛮豪气万丈的拒绝了。
那位见劝导无效,只得灰头土脸的哪凉快哪呆着去,临走之前还不忘恶狠狠的瞪上我一眼,我摊了摊手,表示自己很无辜。
“你能做得了主?”阿蛮低下头审视着我。
“在下不才,正是王府的管事,田林盛。”我回答道。
小田对不起,借用一下你的名号,因为无论是永宁王还是阿衍被劫持,都好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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