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似雪,面貌清俊出尘似仙人,玉簪束发,神色清明冷淡。我看着那张熟悉的脸整个人都炸了,只觉得心脏跳得整个人都在震动,眼前都有些模糊了。
……长青,是长青啊!
我的手都在袖子里抖了,只看着他说不出话。
长青朝我一礼,神色疏远道:“在下应长青。不知这位魔君如何称呼?魔君远道而来,可是为了在下的收徒之典?”
我稳住情绪,又怕声音泄露了心思,只维持着面色一片冷硬。
“正是。唤我赤离便可。”
长青眸中惊讶一闪,又恢复了平静。
“不知赤离少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少主请——”
他话语中姿态放得很低,但清冷如高山雪顶的神情又仿佛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这让我忍不住觉得烦躁、又有点莫名其妙的委屈。
我没渡劫之前,因为身份特殊就已经是魔道几个数得上数的名人,现在我周身气息又显露出渡劫后的修为,这身份自然更超然一层——不谈战斗力,我这身份在魔道基本上算得上明面上的老大了。
……不高兴。
我带着蛋蛋,跟着长青从山门御剑而上。
上了山,才意识到八百年间这座山已经大变。
当年我们三个人住在这座山上,这座山虽然生灵不少,但是总归还是属于自然的宁静,而现在——许多大气精巧的建筑依山错落而建,其间人影不少。
我看着既觉得唏嘘,又有点说不出的难过。
然后白毛也来迎接我了。
我对白毛才不紧张呢,砍人这么多年,我早就不是当年那个被他一口一个“酥蛋蛋”的小屁孩了!我立马摆起装逼的冷酷脸,我不开口说话还是有点唬人的。
……但是白毛好像没有被我吓到。
他听长青介绍了我,一边跟我也客气了几句,一边目光在我身后飘了飘。
我余光回头看了一眼,看到苏球球跟在我后面,表情比我还冷酷呢——我们看起来就好像一对吊炸天的蛇精病!而且,我施法易容的时候不动脑子,直接给球球和我一样地改了……现在我们看起来还是一张脸!
我已经能猜到他脑子里在想啥了。
——哇擦!
魔道少主带着儿子上我们这儿砸场子啦!!
【二十一】
收徒大典是明天,我们在应天剑宗住下了。
大概是我身份比较那啥,我和苏球球独占了一座单独的宅邸。院落里布置得大气清幽, 房屋也不少,我和苏球球走进主屋,我看到桌子上还摆着糕点!
我于是坐下来,拿起一块芙蓉酥放进嘴里。
苏球球看我一眼,露出有点嫌弃的表情,但是立刻坐了下来,一口一个非常快速地把糕点吃了。我才拿着第二块绿豆糕在啃,盘子里已经空了!!
“……”
苏球球冲我一笑,非常邪魅。
我、我才不和长身体的小孩子计较这个呢!
我其实已经辟谷好多好多年了。
除了宴会上的美食,也就是偶尔喝一点仙酿啥的……但我能够想起来,我小时候,还没辟谷的时候,长青和白毛就经常会从凡世间给我捎点这样的糕点,那时候没觉得什么,现在想起来,他们对我这个小孩子真是好到了极点。
我心情复杂地把那个绿豆糕吃完,看着手指头上的碎屑,刚想舔——想起来苏球球在旁边,只好遗憾地念了净尘咒。
苏球球问:“你媳妇儿到底在哪儿啊?”
我听到这个问题,立马精神百倍。我手肘撑在桌子上,高兴地说:“——刚刚你已经看到啦!就是长得最好看的那个!”
苏球球露出有点为难的表情,然后犹豫着说:“……白头发那个?”
“他哪里好看啦!”
我不开心,“是头上白玉簪那个,黑头发的。你说的那个是白毛,我媳妇儿他哥——他怎么可能比长青好看,长青才是最好看的。”
苏球球看我好像看白痴。
“——他们俩长得有什么区别啊?!”
我不想跟他说了,真是没有慧眼。
苏球球冷哼一声:“你媳妇儿又不认得你了,有什么用?”
我顿时就没有话说了。我坐在桌子边上,觉得刚刚吃下去的糕点甜腻腻地粘在喉咙口,让我有种被哽住了的感觉,我看到桌上有茶水,于是倒了一杯,喝下去,然而那种哽住的感觉并没有改变。
“我又没想让他认出我。”
我撇嘴说,“……没什么大不了的。”
【二十二】
第二天天还没亮,我就从府邸出来了。
我在穆云山上乱晃,然后在其中一座小峰头上看了日出——太阳升起,橘色的云海一瞬间被染成明亮的金色,过去许久,明亮的天光照亮了整座山脉。
苏球球在我身边,他严肃的小脸被晨曦照亮。
“你知道吗,这棵树是我种的。”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指着旁边一株松树突然说道。
这树高大粗壮,枝干虬结,足足有两三百米高——普通的松树当然长不了这么大,但毕竟穆云山如今是仙家门派,整条山脉都笼罩在巨型的聚灵阵下,不要说一棵特大松树了,连成了精怪的灵植恐怕也是有的。
这株松树是我十四岁那年种下的。
“那时候我刚知道烦恼,偶然种了这棵树,有时候就一个人在这里呆着,有什么就跟它说。那时候我还想,等它哪天开了灵智,说不定会认我为主呢。”
我自己说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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