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头发,顶楼一片空旷,天空繁星点点,几乎有些荒蛮孤独的味道。
「现在我们怎么办?」林恩问。
「你手里拿的不是枪吗?」阿瑟说。
「枪不管用,我试了,它一点反应也没有!」林恩说。
「它怎么可能没反应!」阿瑟说。
一个声音在后面说,「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往楼上跑,但我知道,我可不想这么便宜你们,让你们跳下去了事。」
他们转过头,那蜘蛛一样的东西也爬了进来,扯开了门锁。它仍保留着卡维泽的声音,身上甚至还挂着半片晚礼服。
「你们会死得非常非常悲惨,支离破碎,让楼下美丽的太太们想到就要作噩梦。」那东西说,「当然,你们的小女孩也活不过今晚,真可怜,还那么小。但你们冒犯了不该冒犯的人,所以要付出代价。」
「这和她们一点关系也没有!」林恩说。
「让一个家庭一起承担责任,这是理所当然的。」卡维泽说。
「还是别在那假装你还懂什么格言吧,」阿瑟说,「你是个蠢货,又不是什么瞒得住的事。」
林恩和那怪物转头看他,他站在毫无遮挡的顶楼上,语气只像在陈述事实。
「蠢货?」卡维泽提高声音,「现在这里的确有愚蠢的人,我猜那是等会要死的人!」
「我知道你干了什么,卡维泽先生,我们怎么也改变不了你是蠢货的事实。而且它现在好像广告牌一样挂在你身上。」阿瑟说。
林恩很想让他闭嘴,不过他没说出口。
阿瑟独自站在那里,背景是一片虚无的夜色,那一刻,他再一次看到那种淡漠,那眼神几乎是无机质的,渗出捕食动物的残忍。
「而在你来到的世界里,有句俗话,」阿瑟说,「蠢货没有活着的资格。」
那语调简直足够踩碎任何东西的自尊心,即使是只蜘蛛。
怪物盯了他一会,然后慢慢走过来。
「你会知道,今天晚上谁没有活下来的资格,阿瑟。」它柔声说,又一道口子从脸上裂开,里面是层层迭迭的尖牙。
比起那东西,阿瑟有些单薄,但他笔直站着,一动不动。林恩想,比起这东西,显然热情的家庭主妇让他害怕多了。
有一瞬间,他看到卡维泽走过的地方有些液体渗出来,黏稠透明,不是血色,但他知道他已经打伤了它。卡维泽还没有发现,他得到这力量,却没有真正弄清他的强大到了什么程度,林恩突然想,阿瑟说的没错,他是挺蠢的。
他抬起手,扣动扳机。
剩下的子弹全数击在卡维泽的身上,怪物发出一声号叫,终于感到了疼痛。它猛地转头冲过来,林恩已经打空了所有的子弹,他退了一步,却没法躲开,怪物的前肢重重扫向他的脑袋,速度快如闪电。
它扫过林恩的头部,肉眼根本看不清那速度,他感到一阵眩晕,接着是剧痛,鲜血披头盖脸地流下来。
一片血红中,那东西冲过来,高扬着前肢,想要把他砸个粉碎。
可那动作突然停下来,像被什么巨大的力量压制一样,突兀而迅速。他看到那肢体在颤抖,像在忍受巨大的痛苦,抖得如寒风中的枯叶。
然后他看到黑暗里的阿瑟,正从怪物身后慢慢走出来。他侧眼看它,那姿态像在品酒一样,品评那痛苦的程度和级别,拥有怎样的可怕和最后死亡的爆发。
没错,这男人身上浸透了血,林恩想,这是他昏过去前最后的意识。
林恩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一天。
他躺在镇上最好的医院里,头上裹着绷带,阳光洒满病房,里头放满了鲜花和水果,还有些花花绿绿的小卡片,说希望本镇最优秀的警官早些恢复健康,还邀请他去参加一堆的家庭聚会。
他呆呆坐在那儿,医生赶来,告诉他他在逮捕罪犯卡维泽的时候,被击中了头部,有严重的脑震荡,需要留在医院观察。
──卡维泽先生悄悄潜入学校,想在卫生间袭击他,结果自寻死路。阿瑟先生打电话报的警,说他没看到什么事,他赶到时,袭击已经结束了。
卡维泽先生身上留下了好几枚弹孔,可还是开车逃走了,不过车子在镇外撞上了加油站的油箱──肯定是因为他伤得太重了──发生了爆炸,几乎不剩下什么了。
别担心克莉丝,她现在住在她最好的朋友克莉斯汀家里,小姑娘担心死了,不过现在不到探病时间,她大概等会就会过来了。
医生检查他的瞳孔,问了他一些类似于「你叫什么名字」「今年是哪一年」「我伸出了几根手指」之类的问题,然后终于问道,「你还记得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吗?」
林恩张了下唇,他脑中浮现出卡维泽先生的尖牙,它爬上天花板在走廊上追他,他感到喉咙发干,伸手去拿水杯。
「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林恩先生?」医生再次问。
「我有个问题,」林恩说,「阿瑟关于那天晚上的事都说了些什么?」
「我已经说过了,林恩,他赶到时你昏倒在地板上,他立刻打电话叫了医生。」对方说。
「他这么说?」林恩说。
「有什么问题吗?」医生说。
「实际上,我不怎么记得那天晚上发生的事了。」林恩说,「我只记得舞会什么的,我甚至都不记得我去卫生间的事。」
医生朝他露出一个微笑,人们看到生病的人常会露出这种安慰和鼓励的微笑。「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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